妄欲(68)

作者:未缺 阅读记录

殷辞嘴里应答着,脚下却没动作,眼神落在容不念的伤口上:“哥哥,你手上了……”

“哦,没事这小家伙儿咬的,戒心忒强了见人就咬,不过现在好点,”容不念不甚在意地甩了下胳膊,拍了下一旁少年的脑袋,“灵蝶珍贵,现在把他放出去就是活靶子,先留几天在说,看看能不能联系上万花谷。”

殷辞眼神仍附着在那只手掌上,干巴巴的说道:“哦。”

“嗯?”见殷辞情绪不对,容不念微微顿了下,随即也发觉了看热闹一般的视线来源,别人顾忌他的实力,那些话自然不敢搬到他面前,可自己也并非全然不知,现在看见殷辞的动作,心里更是清清楚楚,他心想别人敢这么说,无非是看殷辞好欺负,要是殷辞有了相应的能力,也不至于被这么污蔑,于是他沉声道:“对了殷辞,之前师兄和我说过有意让你下山历练一番,我估摸着你也差不多了,正巧我手头有东西需要送你,把他带回去之后自己收拾收拾,这两天就准备动身吧。”

言外之意是要殷辞借此立威。其实凭他的地位,殷辞一直待在山上也是可以护住的,但流言伤人他是怎么也挡不住的,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别人看到殷辞有足以留在千机山上的实力,可惜殷辞没想这么多,满脑子都是哥哥要把它支出去的念头,连他离开都没有察觉。

容不念急着去禀报这次出去缴获的魔族情报,说完便甩剑出了议事厅,也没注意到殷辞还直直地站在那里,

灵蝶也见到了,八卦的中心人物也走了,其余人也也陆陆续续散开了,一时间偌大的议事厅里只剩下花古月和殷辞。殷辞愣愣地看着他身影飘远,无端生出心慌来,生怕容不念会因为这只花蝴蝶不再管自己。殷辞看向花古月的时候对方也正在偷偷打量他,发现他瞧自己的眼神实在算不上友善,整个人都在往后缩。

殷辞也不知道那时候自己是怎么克制住心里的恶劣想法,规规矩矩把人领去客房的,只是到底定力不如现在,前脚把人送过去,后脚他就进了容不念的屋子。

容不念回来时屋里黑灯瞎火的,但他脚不沾地跑了一天,现在只想在床上躺一会儿,不想再费半点灵力弄点亮光出来了,结果就是这一偷懒,他上床的时候直接抱到了一个人,吓得他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

“谁?!”

“是我,哥哥。”

殷辞的声音在黑暗里显得格外低沉,容不念隐约听到了他吸气的声音:“殷辞?你大半夜的不回屋休息,跑我这儿干嘛?做噩梦了?”

这是殷辞刚到千机山留下的习惯,他才逃脱魔爪,每每做了有关之前的梦都吓得半死,后半夜就不敢再睡,没几天就把自己熬的像个被吸干精气的病人,容不念发现后为了让殷辞休息好,告诉他这回一做噩梦就跑到他屋里睡,一直到后来容不念看他不做噩梦了才断了这个习惯。

殷辞还因为还这件事和他闹过脾气,不过生气生的很隐晦。

想起往事,容不念也放松下来,他在黑暗里摸索着,最后靠着床沿坐下来:“嗯?怎么不说话?”

作者有话说:

害,那个啥,刚知道福禄寿塌房了,好像之前还推荐过她们的歌……

我的错,我收回,大家把之前的推荐忘了吧(虽然可能也没几个人看到),但我只想说她们不值得……

啊,还有一件事,那个,就是……

以后除非必要都不会回评论啦,这也是想了一段时间才决定的,我一开始写文还是蛮喜欢评论的,感觉有互动,有人看文,被肯定的感觉非常好,但是后来我就有点太看重评论的作用了,没有评论就会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写得出了问题,又或者怎么样,久而久之,有没有评论这件事就成了负担,反倒会负面影响我的心情,然后!我就发现还是单机码字最开心哈哈哈哈

以后应该不会再看长佩的后台消息,所以回复评论就随缘了,大家见谅呀~

第80章 众生相

这个环境似乎给了殷辞莫大的勇气,他从被子里伸手去碰了下容不念:“哥哥,你手上的伤好了吗?”

“哪能这么快?”容不念失笑道。

像这样的小伤口其实费点灵力是完全可以好的,但容不念向来不喜欢用灵力做除修炼之外的事,就像现在,他也没用灵力来视物,因此也没看到被子里那具被装饰得很漂亮的身体。他顺着殷辞手心里那点热气捏了捏:“我说今天怎么跑过来了,原来是担心我,还以为你在山上待得高兴早把我忘在脑后了,亏你还有点良心。”

殷辞攥住了他乱动的手指:“我可以让哥哥好得快些,不用疗伤丹,也不需要费灵力。”

“嗯?”容不念是个十足的灵力奴隶,听到不用费灵力终于来了点兴趣,好奇道,“疗伤还能不费灵力?怎么,你在山上又捣鼓什么新鲜玩意了吗?快说说,要是可行我回头就告诉门内其他弟子,这样能省下多少灵力呢……殷辞你干什么?!”

他手落在殷辞的锁骨处,而另一个人的手还在带着他缓慢向下探去。

嫉妒震惊下他嗓子都险些劈了叉,可殷辞抖了下,态度却一反往常的怯懦,硬是抓住了容不念要抽出地手:“替哥哥疗伤。”

只需要这一句,容不念就知道了殷辞说的是什么方法,他猛地甩开殷辞:“你他娘的疯了还是脑子被修青吃了,屁大点伤,你不来都长好了,用得着这样?!”

不论是他还是云栖鹤都明白如果没有遇到他们殷辞过得会是什么日子,那绝不是值得回忆的过往,所以他们从来不会在殷辞面前说相关的话,好像这样就能把那段日子完全掩盖掉,可殷辞现在反常的做法,无异于揭伤疤。容不念一边震惊,一边又在忍不住想殷辞是不是在他下山的时候受到了欺负,这才病急乱投医。

殷辞被他甩得一趔趄,下意识去够他的手,身上的被子也跟着滑下去,露出一截白玉似的胳膊:“哥哥!”

“殷辞啊,”容不念听清他声音里的惶恐,叹了口气后又走过去帮他盖好被子,“你——”

他像是容不念肚子里的蛔虫:“没有,没有人欺负我,是我自己想这样做。”

“为什么?”容不念愕然道。

为什么?

殷辞抿着嘴露出一个类似苦笑的表情,难道要说是因为哥哥带了别人回来,自己害怕被丢出去所以才想拿身体做交换吗?他也想正大光明地说明自己的心意,可是没有足够的实力,一番心意说出来也注定是累赘,除了这具有特殊作用的身体,他再没有可以换取待在心上人身边的筹码。

容不念没有等到回答,下一刻殷辞的躯体如蛇般缠了上来。

他现在并不瘦弱,这几年在容不念投喂下身体结实了不少,摸上去不再是皮包骨似的硌手,肚子上还多了层薄薄的肌肉。容不念修的不是无情道,本身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根本做不到清心寡欲那一套,殷辞搭在他腰间的手力道不大却足够牢固,直箍得他口干舌燥。

“殷辞……”

殷辞抬起头冲他一笑,呼吸间热气喷在他颈间,带起一片粟栗:“哥哥,我可以给你疗伤,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

时隔多年,这句话再次从殷辞嘴里说出来。

容不念半晌没动弹,两人维持着那个姿势默默良久,正如殷辞了解自己一样,沉默的间隙他同样也对殷辞的小心思心知肚明。

新来的灵蝶,同门的奚落,唯一的稻草,这些无一不是促使殷辞这么做的诱因,容不念深知流言有多强大,也怕殷辞为此昏了头分不清自己的心意。

他不常在山上,未免也存了避嫌的心思。

只是他没想到,过去这么久殷辞还是这么依赖他,以至于第一时间把自己送上门,不惜伤害自己,容不念又气又无奈,正怒其不争时就听见殷辞又说:“哥哥,我可以一直跟着你,别把我赶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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