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怎么回答？

该如何回答清楚？又该如何回答？

这些问题听着简单，可实在是太难了！

小厮愣在原地，两只手不停地在袖子里乱动，“秦王殿下……您、您这不是为难小的吗？”

“为难？”祈慎言浅浅一笑。

不是春风和煦，也不是平淡无波，而是莫名有一股冷意蔓延而上，有如冬风般凛冽。

“本王不过问你几个问题而已，怎么就是为难了？你身为五皇子府的下人，又承担着应接外头的责任，刚才说的头头是道，如今怎么连这点事情也不清楚？”

祈慎言嘴角勾着，渲染出几分不屑和冷傲来。

“你要是说不清楚，难不成是因为你在撒谎？”

之所以这样问，就是祈慎言有意而为之。

这人百般阻挠祈慎言，像是不想让他进去，五皇子府一样，这要说没问题，只怕也没人信。要是这人什么也答不上来，那就更说明这里头有鬼了。

就这么几句话，小厮果然慌了神了！

“不不不，小的身份卑微，自然不能够清楚主子的行踪，实在是小的知道的不清楚，否则怎么会敢不告诉秦王殿下呢？”

到这个时候了居然还在阻挠！

要么是真的一无所知，要么就是真的要拦着祈慎言了。

而依照眼下这情景来看，肯定是后者。

如果真的是因为不清楚而慌乱，那么肯定立马就把祈慎言给领进去，好生伺候了，哪里还会罗嗦这些？

这五皇子府里肯定有鬼！

祈慎言眉头一皱，看来，他真的来对地方了么。

之前在王府里想了半天，排除了不可能的，剩下的唯一有可能对沈长念动手的，无非就是那么几个人。

皇后身在宫里，就算手可以伸得那么长，那也不会如此冒险到宫外来拿人。

而且她大可以让自己的儿子动手，祈辰风就住在城里，那可是方便的多！

而宋瑞源若想动手，也不会选在这么光天化日之下，他这只老狐狸精打细算，肯定知道沈长念是去找祈慎言的，一旦这人消失，祈慎言肯定很快就能知道。

要是他这样做，岂不是给自己留下祸患？

所以，祈慎言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祈辰风。

而如今看来，这种可能性似乎更大了。

祈慎言眸光闪动，“那本王如果非要进去呢？”

第五百一十四章 谁也不能拦他

“秦王殿下，您这不是为难小的吗！”

小厮都快急哭了，这脸色刷白刷白的。

非鸿急急道：“我家殿下明明是好心好意来看望自家兄弟，有要紧事要说，怎么你这小子偏偏拦着？这到底是五皇子没有教好你，还是你自作主张，没有把秦王殿下放在眼里？！”

小厮摇头晃脑，“不不，小的哪敢啊，正是因为不敢轻易怠慢了秦王殿下，才只能等五殿下回来！”

起先他还觉得现在的祈慎言没什么大不了，所以就大着胆子出来应对，没想到这瘦死的骆驼还是比马大啊！

就算颓废了，那也还是秦王！

祈慎言冷冷一笑，竟然叫人脖子一凉！

“怎么，难道一个五皇子府，本王还进不得了？”

这秦王殿下是什么人？

早年便是少年天才，军功赫赫，如今又打退了北凉，这皇宫他都任意出入，更别说区区一个五皇子府了。

小厮哭也哭不出来了。

可是那一瞬，他心里忽然想着出来前的交代，想着无论如何都不能失职，他只能强装镇定了。

他道：“秦王殿下自然是哪里都可以去，小的也管不着，可是小的现在的任务就是守好皇子府，不能随意让人出入，否则这皇子府就一点规矩也没有了！”

“秦王殿下位高权重，肯定也是一个懂规矩的人，知道这擅闯私宅可是不妥的吧？”

他故意抬出祈慎言位高权重这一说，又说起擅闯私宅，为的就是让人觉着，是祈慎言以强凌弱，仗势欺人！

果不其然，有些围观群众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了。

但是祈慎言带来的侍卫，只需要往前一站，随随便便几个眼神走过去，那些围观的人一下子都散了。

他来这一趟并不想闹事，只想要弄清楚沈长念究竟在哪。

只要找到了沈长念，其他的都不算事。

祈慎言轻轻捏着手指，慢悠悠地说道：“本王这是来做客，你这平白给人泼脏水，难道就是五皇子教你的规矩了吗？”

小厮硬撑着说道：“这可不是这个道理，小的自然不敢得罪秦王殿下，但是殿下也不能仗着权势就欺负人啊？”

咔嚓──

祈慎言骨节一响，停下了动作。

这一声不大不小，却非常清脆。

小厮忽然觉得有些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