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的行人皆退避三舍，不敢有半分不恭敬，因为像这样在朝歌大街上隐藏身份且大张旗鼓走路的，除了神族弟子别无他人。

而且两人径直朝着钟鼓楼而去，那也是神族人才能踏入的圣地。

有些神裔不想坐步舆或马车，但又不想被人围观，就会这样张扬又神秘的出行。

张扬代表在朝歌的绝对地位，神秘是神族自以为是的低调。

两人脚步很快，一前一后。

走在前面的那个没有丝毫停顿，大步流星。

跟在后面的那个则是走走顿顿，时不时想观察四周，亦或是担心着什么。

“别看，别乱转头。”走在前方的冯汐月冷声提醒。

云才绛压低着声音跟上脚步：“我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真的没事吗？”

冯汐月：“屏蔽感知的面具戴着，你还担心什么？”

云才绛：“就心虚……”

今日一番谈话后，朝歌给他的感觉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云才绛总有种四周到处都是鬼的感觉。

难怪表妹不喜欢这里，甚至根本不想回来！

云才绛打算查完资料拿走材料后也远走高飞，再也不会回来了，待在这里跟待在鬼屋一样让他毛骨悚然。

冯汐月冷静道：“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你自然一点，你就是个低调出行的神裔，昂首挺胸，随时准备摘下面具让人跪下，记住，朝歌是你家。”

“没毛病。”云才绛腰杆挺直。

他就是被表妹和冯汐月的一番分析给吓到了，对神族有了恐惧，倘若他什么都不知道，这朝歌没有人比他更高调张扬。

两人气场极强的一路走到钟鼓楼，脚步不停，看都不看守卫就往里面走。

果然！

守卫根本不敢去拦，甚至还给两人跪下行了个礼。

钟鼓楼的楼层有限制，十层以下对神族外门开放，第十层开始就需要血脉验证，非神裔血脉者不可进入。

原因，是钟鼓楼除却有大量的资料之外，还存放着九神族共享的功法、身法和武技。

当然这是在屠龙之战前的规定，自九神座增加到了十神座后，现在的钟鼓楼对龙族也开放，只是那条老龙并不常来，龙岛少尊是一次没来过。

九神族每一族都有不同的主命魂，冯氏是冰，云氏是雷，洛氏是剑……

但神裔后代不可能只有一个命魂，大家都是双命魂加三系全修，会觉醒哪些命魂都是个未知数，且也并非所有冯氏神裔就一定是冰系主打，一个基因突变命魂是剑也有可能。

这就存在了一定的主次之分，神族最强大的功法和传承自留，其余的就外放共享给其他家族，给自家的年轻一代一个机会，也给其他家族的神裔一点方便。

于是，钟鼓楼就成为了年轻神裔最常去的地方，自行挑选适合自己的副功法，顺便看看其他神族有什么，搞点坏事。

但功法也有分级，所以钟鼓楼十层往上有了一层一个境界的限制，越往上功法越稀缺珍贵，存放的资料也秘密越多，不到境界上不去。

第十层是破武入灵，十一层是黄灵境，十二层是地灵境，以此类推。第十五层就是凝魂境，所以云才绛最高只能去到十五层，查阅的信息也止步如此。

到了十五层，云才绛脚步停了下来，打算未来几天就待在这，把这里所有的书籍都翻个遍，顺便再把楼下的几层逛一逛，万一有遗漏呢？

谁料他一扭头，就看到冯汐月脚步不停，打算继续往上走。

“喂！”云才绛叫住她，脸上有了一丝疑惑：“十六层神魂境才能上去。”

这是一句废话，没有神裔不知道。

“我知道。”

冯汐月站定在通往十六层楼梯的第一个台阶上，银色面具后方的一双眼睛，透露着一抹神色不明的光。

紧接着云才绛就看到她抬脚，一步步走了上去，第一阶、第二阶、第三阶……

一路往上，直到看不见身影。

她上去了！

“操你妈啊！”云才绛猛地爆了一句粗口，猛地就往楼梯上冲。

谁知前面一二三阶他踏的轻松，第四阶是怎么都上不去了，就像是有一座山压在他的脚背，让他死活都无法再往前一步。

“草！”他再次爆了一句粗口，认命的退了下来。

这个阶梯他跟冯昊乾比了无数次，亲眼见识过冯昊乾站在第四阶，而他只能走到第三阶的屈辱。

因为冯昊乾是凝魂境大成，也就是传说中的半步神魂，而他云才绛只是凝魂境后期，差了一个小境界。

但哪怕是半步神魂的冯昊乾，最多也只能踏在第四阶上，往上有什么就像是一层迷雾，怎么都无法靠近和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