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过到连维持最后的尊严的坚强的伪装不出来。

顾相昱看着他模样好像很为难，至少在表面上看来，就这样离婚非他所愿。

只不过这么长时间下来，秦若言觉得自己对他的演技已经有了最基本的认识，所以也不骗自己再找什么借口。

倒是一直在旁边不吱声的唐盺来了气，气势汹汹的把秦若言拉到身后，狠狠瞪住顾相昱说：“你他妈可真不是个东西。”

顾相昱也没怎么理他，只对秦若言说：“小言言可以给你，但我有个条件。”

人之所以会愤怒，其实是因为心还没有死，秦若言如今真的不对顾相昱抱任何希望了，所以他连生气感觉都没有，只是尽量淡定的拽住唐昕的袖子，然后抬头看着顾相昱：“你说。”

“这套房子，你必须跟它一起收下，还有，不许给他改名字。”

秦若言听了这两个条件，一时间有些迷惑，事情明明都已经很清楚了，和小说里面写的一样，顾相昱从一开始就在谋划着利用这场婚姻夺走秦氏集团。

现在他不想再费什么功夫了，顾相昱想要秦氏，他便拱手相让；顾相昱想要离婚，他就放他离开。

他的戏份到这里也该杀青了，这人突然又演的哪门子情深不寿？难道非要他天天住在这样的地方，看这个仓鼠笼子伤神才能让故事更加圆满吗？

“顾相昱，你自己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顾相昱好像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沉默了一会儿说：“房子在你公司附近，住址上班方便，你总是赖床，要记得吃早餐。”

和他在一起这么长时间，秦若言至少学会了一样道理，那就是眼前这个男人做的决定，无论他怎么反抗，最后也必然是对方达成目的。

所以他索性不再反抗，盯着顾相昱的时候，眼中有些针锋相对的残忍。

“可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不过这套房子我收下，那套所谓的婚房你就自己留着住吧？”

顾相昱点点头：“可以，那我有事先走了。”

秦若言在原地站了很久，他有些自嘲的对唐盺说：“怎么回事儿？他不是最后的赢家吗？何必把背景搞得这么狼狈？仓皇的跟逃跑似的……我他妈还能怎样啊？”

唐盺拍了拍秦若言的肩膀：“算了吧，别再想了，秦若言，顾相昱只是比你早了几年而已，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站在他的位置，到时候今天的事情就没有什么好在意的了。”

或许吧，可是今天秦若言就是想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没出息的待到不那么难过了为止。

只是老爷子还在医院躺着，他其实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用来逃避，纠结了很久，还是拜托唐盺送他医院。

唐盺也没多说什么，帮他喂了仓鼠，开着车在医院附近找了家酒店。

“今天就先住这儿吧，老爷子那边我帮你盯着，你要是想躲着，就多待两天，我请客。”

“可我……”

“当我是朋友就不要说那么多，秦若言，人都有难过的时候，别跟个机器似的，我妈住了那么多年的院，我这水平都快赶上护工了，帮你看两天不会有问题。”

可能是真的太难受了吧，秦若言终于还是没有反驳，老老实实拿着房卡上了楼。

秦若言把自己净身出户，离婚手续比想象中简单了很多，顾相昱当天没有到场，也不知走了什么关系，只让律师签字居然就把证儿给办了，只几分钟的事情。

秦若言实在没有心情多理会，匆匆闪了个面就走了。

跟蒋怡一家的斗争并没有因为这次婚姻的结束告终，只是转到了暗处，秦若言开始着手搜集他们夫妻二人在老爷子在位期间，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之后又派人一直在找秦若馨的消息。

财产可以争夺，证据可以慢慢找，可是老爷子的命悬在那里，这才是真正让他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的事情。

他自己大约也是有些病急乱投医了，只记得当初老爷子说了秦若馨在他跟蒋怡彻底翻脸之后，还会偶尔来电话，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企图找到秦若馨，看能不能从他那儿得到些消息，公司让就让了，总得让老爷子活下来。

没有了明面上拥有的那些东西，蒋怡他们显然放心了很多，对秦若言盯的不像以前那么紧了，只是依然不可不肯松口说出老爷子昏过去的原因。

顾相昱已然在争夺秦氏的财权，继续这样争执下去大约只会让他得了渔翁之利。

无奈之下，他这个公开自己手里的东西——

老爷子晕过去之前，已经私底下改了遗嘱，内容是说，他去世之后，把自己名下大部分的财产都交给秦若岩，一小部分由秦若馨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