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说不可以让美强惨黑化噢(118)
吻来得太轻,却已然足够在他的心上酿出浓烈的醉意,在丝丝点点的酥痒传递之中,试探极限的边缘。
谢今朝定定凝视着眼前巧笑倩兮的姑娘,素来沉静的嗓音竟生出了一丝轻颤:
“谙谙?”
他或许是想问她吻他的缘由,又或许是想问她此时的心境是否与他相同,可总归是没来得及开口,便被有些羞赧的姑娘抢了先:
“我就是,忽然很想亲一下殿下而已。就像……就像殿下想要亲我那样。”
她直白又生涩的言语搅乱了他的心,如明火烧山一般,在他的胸腔之中横冲直撞,不问来处。
他的小姑娘第一次对他主动探迹了心意。
这应当是比什么都要热切和令人迷恋的礼物。
他也理所应当的需要回馈,去接住她鼓起勇气对他倾露的情思,不令她的吻在冬时的寒风之中渐凉。
他将她抱在怀中,捧着她的脸与她极尽缠绵,在微凉与温热的舌尖相触之时,遏令淹没在烟火轰鸣声中的喘息一寸寸深埋于干涸的旷寂。
他逐渐沉沦的深吻同她的一样,无需多言,也不必瞻前顾后,将所说所想原封不动吞没在对呼吸的桎梏之中,却同样能道尽千言万语。
在尝过她的芳泽之前,他从不知道原来吻心上人是这般令人难以自持,能够逐一击破他所有的克制与隐忍,让他的脑海深处的欲念蜂拥而出,叫嚣着放纵、沉溺,还贪婪地想要索取更多。
一吻毕,他从她的红唇上离开,望着那上头残留的星点莹润与光泽,又忍不住再次轻轻与她贴合。
“谙谙……”
卫时谙在他的强烈攻势之下险些要喘不过气来,在与他不紧不慢的厮磨迷醉之中睁开双眸,望见他眼尾上侧的那藏在前额发丝间的一粒痣。
她抬手抚上他的眉梢,指尖如蝶翼停落在那颗小痣旁,新奇而缱绻地呢喃道:
“原来殿下这里也有一颗小痣。”
“谙谙不知道?”谢今朝与她鼻尖相近,盯着她的眼眸哑声道。
卫时谙闻言摇了摇头。
他唇边的那粒相得益彰的小痣已然足够吸引旁人所有的注意力,再加之他前额的发丝多有遮挡,才叫她只能在距离相近之间观察到他眼角处的别有洞天。
谢今朝抵着她的额头,眉眼低垂,似是有些委屈与不满,他捏着她的指尖轻晃,语气却是诱哄着:“谙谙都不曾好好看看我。”
“往后,可要看得专心些。”
他的声线低沉,又被方才那个绵长炙热的吻沾上了几分欲|色,更显喑哑。这番本别无歧义的话语从他的口中说出,却有了不一样的质感。
卫时谙的在他的灼灼目光下低下了头,努力避开他的视线,仍旧是红了脸,不住拿手轻轻推搡着他的身体。
“哪有,分明是被发丝遮挡住了,我才看不见的。”
谢今朝闻言搂着她低低地笑出声,埋首在她的颈间,轻啄浅嗅着她独特的香气。那颈侧的蛊痣便再一次映入他的眼帘,让他的眸光在一瞬之间暗了下来,沉沉思索着。
若是知晓有今日,他本不该在那时便早早下手,落得如今这般束手无策的下场。
这颗蛊痣仅仅在数月之间就从本意上的把柄变成了他心底的一根刺,却又拔不得。
巫山云雨……
这等风月之事根本不知会等到何时才能有解,更不论她还是个生涩的姑娘,又岂能尽如他意地速战速决。
罢了。
谢今朝阖上双眸,揽着她的手臂逐渐收紧,如同要将人揉如骨血之中一般。
自作孽,不可活。
他注定拿她毫无办法,也注定要自己忍下这等苦差事,注定要渡化这个劫。
瑶台的烟火散不尽情意三千,死在了长明的冬夜和眼前人的眼睫,在烟火与天地之间,融进意犹未尽的夜。
———
漠北,拉木塔吉大漠,和特州。
广阔无垠的沙洲之上,生机与死亡交互。枯死的胡杨树在漫天黄沙之中屹立不倒,带着沙漠最原始的气息。
驼铃声响,在遥遥无际的世间回荡,似是在诉说着这片古老土地上昔日的辉煌。风沙扬起,卷起鸾车上坠着金丝和田玉坠的绮罗帘,现出层层帏帐之间身着胡服的美人。
努尔古丽掀开了幂罗,探着身子对着帘外的高头大马上的男子唤道:
“王兄,如今行至何处了?”
“时候还早,才到和特州,若是到驿站休整,起码还需三日。”
那坐于马上的男子回首朝女子看来,在日光的照耀之下看不清面容。
“好吧。”
努尔古丽依言放下了帘帏,百无聊赖地玩起了胸前的积由罗镶翠玉金钏下垂挂的长命百岁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