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说不可以让美强惨黑化噢(213)

作者:折桂小神仙 阅读记录

是何人下的手?又是什么时候的事?

“老夫不过是好逞口舌之快罢了,专喜挑你这种不经吓的小姑娘。”云游子如是说着话,目光却定个在了卫时谙脑后的某一处,思索良久。

“你瞧瞧,若不是说老夫挑对了人呢。姑娘颈侧的痣生得好生标志,只是今日听闻老夫这么一说,只怕晚间睡梦里得梦见有只小虫在里头啖血呢。”

卫时谙下意识摸了摸后颈,却什么也没碰到,想来原身这副身子自打穿书而来,自己也从未有空闲与精力仔细打量过,只当是从娘胎里带来的小痣,被这神神叨叨的老前辈拿来逗吓自己的罢了。

如是想着,她转过身去,却早便不见了身后有何人影,只听得匆忙脚步疾疾而来,少艾拿着氅衣的身影踏门入内,“娘娘等急了吧?怨奴婢脚步太慢,咱们这就回宫。”

“时候不早了,现下回宫晚间还要再赶来赴宴,只怕来回时辰赶不及。”卫时谙披上大氅,再踏出殿门之时,回身见里屋因未掌灯而黯淡下的太医署,只觉一切如恍然。

“方才那位老前辈真的来过么?”

跟在其后的少艾整着衣衫,闻言抬头问道:“娘娘说什么?”

“我是说,我们便去长公主殿中坐一坐,待到了时辰便同公主一道去筵席上,我也有好些时日不曾见过她了,皇姑姑只怕也留了好些话要同我说。”

“是,奴婢去长公主殿中时,长公主殿下还念叨着娘娘缘何不去长公主府同她谈天吃茶,连不容易进一回宫也不来就近看看她,只派了奴婢去,怨气可大着呢。”

“是吗?那我可得好好给皇姑姑赔不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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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胤都皇城中,太极宫。

太子宴,龠舞左右,行酒令于御座前,见酒凸觥心泛艳光,于宫中数见不鲜,于外臣把酒寒暄,各怀心鉴。

笙歌迭奏之间,殿中长袖善舞者悉数换下,请鼓山祥云来宴神仙,再绘锦麟宫灯注光彩,观人间风与月舒,饱福泽于腹,佑殿中主客长岁康平。

“朕闻见众卿家于吾子之信愿,心甚慰,以此酒敬卿家同贺我朝储君新岁,愿江山永固,海晏河清。”

“臣等恭贺陛下,恭贺太子殿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酒后一支梅,聊去冬迎春,杯盅斛珠玉碎,相识万千风流。

今日急召云游子前来入药,虽而建元帝自知挂不住面子,但病痛在前哪里管顾上如此多。只是自己起身得急,似乎听闻了云游子当时在背后添了句什么,只可惜宾客在宴,他这个做主君亦是父皇的,不能令人久等了去。

遂也并未再多想什么,那李旭昌自是逮着了机会将云游子呵退,言他帝王身前莫要多话,免得不知道有几个脑袋够掉。

只是如今不过浅浅饮下三两杯,这头似乎又有些不对劲,与平日里发作之状形似。建元帝如是想着,眸光却忽而撇到阶下谢今朝沉着端着杯盏,应着诸臣来贺之貌。

储君,太子,东宫,帝位。

吾子长大成人,方有心力可独当一面,这是寻常人家的父亲所乐见其成之事。

可他是皇帝,便注定心性有所不同。

他丝毫不想去刻意遮掩心中渐渐浮上的不满与一种难以名状的……嫉妒,即便那是他与娜尔罕的儿子。他配不配做个父亲,他自己也不知道,但他明白自己随着年岁渐老,心气便越发狭窄的事实,在无人能够探知的地方,他也毫不犹豫地承认自己的确是个算计阴险且狡诈的小人。

可多点戒心总没什么错,不是么?

他做东宫当太子时可并未如他这般轻松得以,事事得以应对自如,他多的是狼狈不堪却不得不忍辱负重只待来日的时候。

他与谢今朝不同,即使娜尔罕已然薨逝多年,可自己一直留着娜尔罕的后位之名,那谢今朝也自然而然是真切的中宫嫡出,有来日继承大统的名正言顺的资格。

他就不同了。

他是先帝的次四子,也是本本分分的庶出,甚至比不上旁的皇子的是,他的母妃并不能位列四妃,连嫔位也算不上。

先帝未能让她子凭母贵,他这个当儿子的也不受器重,自己不争气,更是无法令她母凭子贵。总而言之,他们母子二人都是被帝王家所抛弃的遗物,在宫中饱受欺凌且任人宰割,母妃也终究是没能挡得过宫里的明枪暗箭,就那样静悄悄殁了。

他甚至不知究竟是谁下的手,报仇连仇家的门都摸不到,只能抱着母妃的尸身得来父皇的一个施舍的眼神,告诉他身作男儿自当坚强些,重振本心好好为故去的母妃争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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