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说不可以让美强惨黑化噢(33)
“误会又如何?该给的我都给了,你们还不是查不出个水落石出来!官官相护,受难的只有我们这帮子无权无势的平民百姓!”董婉趴在棺木上痛声哭泣,叫沈听肆二人一时间蹙眉无言。
正当此时,谢今朝与卫时谙也踏入厅内,朝着董婉躬身一礼,道:“尸首方已查验完毕,多有冒犯,望夫人谅解。”
“孤既得夫人所供的笔证,自当会尽快查清此案,将宋怀仁定罪处罚,以慰许大人在天之灵。”
“当真如此?”董婉闻言转过身来,不住抽噎着,对跪下身向谢今朝行了大礼。
“民妇替过身夫君,在此谢过殿下!”
待一行人出了府门,天色早已暗了下来。
小厮点了灯火,照着几人上了马车,回到了临安离宫。
彼时,卫时谙虽已知姜昀黎从城北大营的尸身与许世镜身上剖出蛊虫一事,但心中仍是觉得如同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只觉郁结。
她只身走在回廊中,细细复盘着今日所闻所见。
首先是董婉的伤痕。
她说是自己剜出来的。可那看上去就算不是被人鞭挞出来的痕迹,也应该是被什么枝条硬物抽打过,才会出现条状的疤痕。
毕竟人若是想要轻生,会割腕,会上吊,会服毒,但用刀子割伤自己的外臂……这角度未免太过刁钻。
其次,她为何对许世镜在书房中藏匿的东西如此了如指掌?
一进门便能径直摸到挂画后的暗格,难不成是许世镜生前怕惹来杀身之祸,提前告诉过她?
若是如此,她为何只是将东西拿出来,却不交代清楚?
她字字句句都在质控宋怀仁,如同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一般,可为何她就一定笃定是宋怀仁下的手?
是许世镜曾经告诉过她什么?
还是她受到了威胁?
还有一个最大的疑点。
她明明第一句话还在问自己,今日公堂之上都审问了哪些人,也是从自己口中才得知宋怀仁最终并未认罪,说明应该不清楚府衙审案一事。
可为什么后头情绪激动之时,却脱口说出宋怀仁那帮酒肉朋友无法为他提供不在场证明?
她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又为什么偏偏只知道这个消息?
有这么多桩桩件件不清不楚的疑问,可她不论是在给出了许世镜的亲笔记证之前,还是在那之后,都一直强调着要一定要给宋怀仁治罪。
就好像是抛出去了………
抛出去了一个指向标一般。
对。
一个指向标。
一个将所有矛头都指向宋怀仁的指向标。
于是连谢今朝也在临走时许诺她,定会给宋怀仁治罪,还许世镜一个公证。
可谢今朝……
在回忆涌现的电光石火间,卫时谙猛然抬起头来,停下步伐,转身便朝着与寝殿相反的方向走去。
不对。
他已经察觉到了。
作者有话说:
小tip:哺食是晚餐啦~
第十六章
离宫,庆云殿。
姜昀黎将今日在城北大营与许世镜尸首中发现蛊虫一事完完整整地给叙述了一遍,听得白日里并未参与审案的煜枫甚为惊心骇神。
“这江南道怎会有蛊毒?”
“愣头青,别打断我说话。”姜昀黎不满地皱了皱眉,接着神色凝重道:“不仅是蛊毒,而且还是两种不同的蛊虫,均出现在了这一方小小的仁通县内,实在不得不让属下起疑,是有南疆善蛊者藏身在此。”
南疆善蛊者……
南疆是南兖的天下。
地势险峻,奇蛇怪虫颇甚,既神秘又诡异。
谢今朝在捕捉到“南疆”这两个字眼之后,心下便立刻浮现出一个名字。
正此时,沈听肆也沉声指出道:“那临安州府的主簿……不就是南疆人么?”
谢今朝把玩着骨节处的玉扳指,颇有兴味地眯了眯眼眸。
是啊。
刘楚尧……
如若蛊虫是他所为,那他的动机是什么?
身为进士二甲却蛰伏在临安当个无名无姓的佐助,本就甚为蹊跷。但若是能和这蛊虫扯上关系,那倒或许能解释得通了。
他的身后还有旁人。
他这方将将直起身子,便忽而听闻殿门被叩响的声音。
“这么晚了,是谁啊?”煜枫神情颇为疑惑地朝着门口望去,只听得谢今朝唤了一声“进”后,便有一道小小的身影钻了进来。
待人从暗处走近,姜昀黎有些惊讶地抬了抬眉,道:“太子妃娘娘?”
卫时谙此时还穿着白日里的那套行装,乍一进来,见里头如此多的人对着自己各色打量,不由得又犯了好尴尬的毛病,只得点了点头致以问候。
“多有打扰,我来找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