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说不可以让美强惨黑化噢(93)
他虽为将领,但自八年前征漠北一战以后, 一反常态再不好战喜功。起兵漠北一事事关两国交战, 之后次次边关有变,再有文臣于朝堂之上提出请战之议,他皆是上书求圣上批驳。
也不知是怕功高震主还是有意藏拙, 总而言之, 算到如今, 已是久久未曾出关。
可若是想要震军漠北, 仅凭关山与龙骧两军还万万不够, 卫渊便是最好的人选。将他的独女娶为正妃, 父皇的意思也同样在此, 一切本该如此进行下去。
可他如今却不想了。
只是,令他甚为头疼的是, 这蛊该如何解。
姜昀黎的师父曾授与他时, 自然有叮嘱过此事:“种蛊易, 解蛊难, 出手之时, 定要三思。”
“血蛊因有控人心脉之能,与情蛊相似,是故解法自与情蛊一般。惟性相异可解,性相同则只可断母蛊,与死同法。”
“至于性相异如何,君自当懂得。”
还能如何?
巫山云雨,鱼水之欢。
谢今朝指尖不由紧了一紧,眸光晦涩。
当初行蛊之时,他根本就并未做此设想,可谁知……
“殿下不睡吗?”
卫时谙将殿内的灯悉数熄下,只留了那一盏长明灯,还在明晃晃地亮着。她不敢面对身后那灼热的视线,心中的万般疑问也无从问出口,无奈只得抿着唇,问了他一声。
“嗯,你先上榻吧。”
谢今朝敛去眸光,见她褪去纱衣,纤纤玉足踩上榻边,掀起了被褥钻了进去,复而又观望了一眼那盏长明灯,才宽了衣。
“殿下。”
谢今朝解衣带的指尖一顿,转过身去,见卫时谙手撑着衾被,一双清灵的的眼凝在他的身上,而后小声道:
“我有话想问殿下。”
“问什么?”
卫时谙看着眼前的男人,只剩一袭薄绸寝衣裹身,带着微妙古韵的龙涎香靠近。他发丝还散着沐浴后的冷香,周身的气韵温和又不失强势,实为矛盾。
“谙谙想问什么?”
他又重复了一遍,而后便与她的鼻尖不过一拳的距离。他的气息萦绕在她耳畔,令人不容拒绝。
感受到暧昧的氛围在空气中流淌,卫时谙不由往后退了退,咽了咽口水道:“我是想问……殿下为何会赠我长明灯。”
末了,她又补了一句:
“毕竟这长明灯行灯的规矩,殿下也是知晓的,所以……”
想问问你是什么意思。
卫时谙说完话,一时间有些尴尬,只好垂下眼帘,默默用指尖摩挲着被褥上头的绣线。
下一刻,便有一只修长白净的手将她不安的指尖捉住,迫使她抬起了头,撞进他深邃的瞳眸之中。
“所以,长明灯为何意,孤便为何意。”
谢今朝定定望着眼前的姑娘。或是因寝衣宽大,她纤长脖颈下的锁骨露出,姣好的身段包裹在丝缎之中,在昏黄晦冥的一宫之间如同绽夜暗莲。
“这不过是身为夫君,对妻子的一种理所应当的承诺。谙谙以为呢?”
卫时谙一时怔愣,唇瓣微张,却不知要开口说些什么。
理所当然的承诺?
他所言之意,难不成还是,他往后只会忠诚于她一人?
这怎么可能啊。
与其说是他们二人之间能够扯得上关联,还不如说是他与将军府能够扯得上关联。至于他与她,不过是仅凭着她一厢情愿的任务,和那也不知最终能否得偿所愿的前路罢了。
卫时谙僵硬地牵动着唇角,只觉此话如同天方夜谭,令她觉得有些可笑又讽刺,不由挑着眉捎道:
“殿下就莫要说笑了。难不成殿下的身边都不会再有旁人了吗?”
“自然。”谢今朝笃定颔首,迎着卫时谙的眸光如沉水夜色,“孤早前便同谙谙说起过,得妻如此,是孤之幸。”
“孤此生有谙谙便足矣,不会再有旁人。”
不得不承认,有这样一个面如冠玉的美人公子对着自己许诺真心,的确是令人心神荡漾。可对她而言,这比系统都来的更魔幻、更让她无所适从。
她不禁咬着唇,暗自琢磨:
他为何如此反常?
今日逛灯会时他就甚为不对劲,先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显露一副与她伉俪情深、夫妻恩爱的模样,而后又改口总是唤她的小字,现如今又对她说这些乱人心绪又令人捉摸不清的情话,他到底是怎么了?
总不能告诉她,是那些天灯所起的作用吧。
总不能说是,那天灯里的焰火真能侵入他的神思中,那朱纸上的笔墨真能洒进他的心里去。
究竟是怎么回事?
谢今朝见小姑娘满脸写着不可置信与踌躇,眸光不仅沉了下来。
是他太心急了,这般会吓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