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竟对我死心塌地+番外(108)

作者:香香芒果 阅读记录

纵然心中已有了答案,但总不能什么证据也摆不出来,便冲到张太后面前大呼,承认吧,她都梦见了。

李汀南稳了稳伸,继而打开第二封信,字如其人,不羁的字体映入眼帘,她甚至能想象出苏宇写字时的情形。

前面倒还正经,写了几句京中的形势,李汀南细细看过一遍,便知道发展都在其控制之内。继而轻笑,若是出了意外,苏宇也不会让她知道。

后面几页便有开始不正经了,不知从哪里抄来的情诗,酸得人掉牙。

李汀南将父亲的信纸烧了,拿起苏宇写的那一沓放在烛火上,却是犹豫了片刻,最后将第一页烧尽,留下了后面的酸诗。又忽觉得不对,做贼似的,将手中的信纸悉数塞进了梳妆盒中。

随手拿过梳妆盒一旁的簪子,眼下连头绪都没有的,只剩这根桃木簪了。

昨夜苏宇到房中后,见到那簪子安然地躺在桌上,因而才以为是她留下的。而她进门便见苏宇拿着簪子,便也以为是苏宇带来的。

仔细端详一番,只觉簪子尖端的颜色,要比其他地方稍深一些,鬼使神差之下,竟凑到鼻尖轻嗅,登时变了脸色。

是血腥味。

那味道经了茫茫岁月,只留了一缕淡淡的残魂,诉说着经年的苦涩。

晚膳实在没有心情去用,手握着桃木簪斜躺在榻上,脑海中将这几日的发现一一审过,还未有什么新的想法,便沉沉进了梦乡。

再睁眼时,窗外橘黄的暮色已然被凉夜取代,不知是几更了。李汀南叹了口气,她晚膳时间便称自己要歇息,打发走了金风玉竹,想来这会儿两人已经睡下,不想再惊动她二人,便没有点灯,趁着月色朝床边走去。

在床上躺着干瞪眼了半天,觉得身边空荡荡的,实在难以入眠。这些天来,总是苏宇将她拥入怀中而眠,起先还别扭着挣开,今夜身边没了苏宇,反倒睡不着了,没想到身体的适应能力既能这样好,又能这样不好。

转身见院内月光轻柔,索性推开房门,去了院内。

不知为何,李汀南很想去佛堂瞧一瞧,她抬头看了一眼皎洁的月亮,又摩挲了下手中的桃木簪,许是月光给她的勇气。

提了房门前挂着的羊角灯,拢一拢身上的披风,孤身踏进了无边的黑夜。

月光下的古寺更显肃穆,一路上静寂无声,唯有风声卷着虫鸣落入她耳中。循着那日的路往佛堂走去,因着那堂内点满了长生灯,白日不显,但在深夜中,却犹如一把引路的火炬。

见堂前有和尚把守,便想打道回府,待听到轻微的鼾声后,便放轻了脚步,挪进了堂内。

堂内灯火昏昏,橘黄的烛光暧昧,洒在堂上垂目含笑的佛像身上,便像镀了一层模糊的金光。李汀南抬头望着佛像,佛像亦敛眸望着她。

两厢对峙片刻,到底是她这个肉胎凡身先败下阵来,垂头扫视着桌前的长生灯。千百盏长生灯静静燃放,一时间未找着母亲那盏。

葳蕤灯火中,隐约传来一阵呢喃。本以为是守门的和尚在说梦话,扭头看去,却未见异常,捂了捂快要跳出来的心脏,轻手将羊角灯放下,大着胆子朝声源处走进。

哪来的妖魔,竟敢来佛祖面前造次?

待在佛像后看到那人身下的影子时,她的心却忽然提到了嗓子眼,这是个人,还是个她十分熟悉的人。

那人身披一件绛紫色斗篷,席地而坐,身旁放了坛未开封的酒。若是忽略时辰、地点,只看她潇洒的坐姿,李汀南怕是会将她认作对月饮酒的剑客。

……

张太后晚间又做噩梦了,这个梦她已经做了十三年。

纵然梦中的玉娘又一次将桃木簪刺向脖颈,死在她的面前,但她知道,她的玉娘也舍不得她。不然,玉娘何故入她梦中十三年?

这几日睡的昏昏然,直到透过窗柩的缝隙,正好看见那轮快要圆满的月亮挂在夜幕之上,这才确定今日是什么时分。

一如往年那般,她披衣而起,拿了周中使早准备好的酒水,出了悟因院。

悟因,方丈当年亲自取的院名,愿的是她早悟兰因。

早的了吗?细细算来,从见玉娘第一眼开始,便在谋划如何获取猎物。细细算来,到如今已经二三十年了。

她收不了手,亦不愿收手。

月光如盐,哗啦啦洒在青石路上,每走一步,心头的刺痛便多一分,也使得她越来越清醒。

佛堂前的小和尚见了她只当没看见,这是方丈卖给她的人情,她只管收便是了。

从千万盏长生灯中挑出属于她的那盏,转身走向了佛像后。

没过多久,她便知道堂内又来了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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