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有人知道，他的心几乎要停止跳动了——他努力的成为了她也许会喜欢，可以愉快相处的模样，但他从未想过她会不置一词消失不见。

双重人格？

亦或是其他……

姬腾海脑中有些混乱，忽然口不择言：“如果你能见到她，能不能替我带一句话……就说……”

话到嘴边，他竟然卡壳。

好半晌，他重新组织的语言，艰难道：“就说，我很想她。”

“就只说这个吗？”应嘉梨询问，“如果你想，我可以多带一点话，没有关系的。”

不知为什么，这个问题一下让姬腾海窘迫起来，有气无力道：“嘉梨她……她没有心啊。就这么一句，说不定都要被她嘲笑，我也很心累啊！”

突如其来的吐槽，冲散了当前的沉重气氛。

应嘉梨扑哧笑了出来，的确，在星星空间里看了那么久，嘉梨她真的对男人这种生物没有心。

特别是不求上进一心挂在她身上的男人。

每次遇见这种人，嘉梨就会露出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迷惑表情。

姬腾海转身挥挥手：“不打扰你了，我走了。”

“你的话我一定会带到的！”应嘉梨在他身后大喊。

男人的脚步稍稍一顿，半侧过身子似乎还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放弃，匆匆离开。

过了几天，应嘉梨收到了他的信息：

“她的话可能不在乎，但是你也许需要这个信息。我曾经伤害过你，以此来的道歉，希望你能原谅。”

接下来附列了很长一段的信息和文件证明，应嘉梨恍然片刻。

自己是养父母收养的孩子，这件事很小应嘉梨就知道，心灵过于纤细的她，因为太过诚惶诚恐，逐渐把自己培养成了一个糟糕的性格——虽然，养父母对她并不差，但她总是觉得自己无法回报，而小心翼翼。

应嘉梨从没想过要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她很小就被养母告知过拾到自己时的状况。

明显是被人丢弃的孩子，那又何必惦念血缘。

却没想到……徐采曼竟然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这件事，嘉梨她肯定知道吧。

她那么聪明的人，总是能游刃有余地处理好人际关系，就连那种修罗场，也能全身而退。

那样心照不宣地和徐采曼相处着，从未问过为什么徐采曼对她毫无来由的亲昵，工作上礼尚往来。并且，也没想着挑破，正大光明的去享有这份关系。

就如她的猜测。

嘉梨的确想告诉她这件事，然后由应嘉梨自己定夺。

但是，在星星空间短短几句话的相处太过短暂，来不及告知就分开了。

应嘉梨陷入了纠结。

但是聪明如徐采曼，自然看出了她的不同。

比起那个嘉梨，应嘉梨温柔内敛很多。

“嘉梨，你遇到什么事吗？”徐采曼一向对她的动向十分关心。

看着女人担忧的眼眸，应嘉梨决定问出来——因为曾经不懂沟通，她错过很多事。

“您，当初为什么要抛下我呢？”应嘉梨小心地问，“……我不是指责，这些年您对她……对我很好，我只想知道为什么。”

徐采曼猝不及防被问起，忽然手足无措。

曾经想要把这件事隐瞒一辈子的决定，一下就溃不成军。

徐采曼噙着眼泪把自己当初的无可奈何一一说出，应嘉梨听得认真，并心潮起伏。

原来，她不是被抛弃的孩子……只是人世间太多无可奈何，才造就了最糟糕的结果。

“……能原谅我吗，嘉梨？”徐采曼的表情如临深渊一般，让人心疼。

应嘉梨点点头，又摇摇头：“我可能没法在外面喊您母亲，我的养父母对我很好，我想报答他们。”

“应该的，应该的。”徐采曼吸吸鼻子，破涕为笑。

这一夜，第一次成为母女的两人躺在同一张床上。应嘉梨说起她儿时的生气，徐采曼则说起自己的打拼时光。

最后，徐采曼道：“你变得有些不一样。”

“是呀，”应嘉梨望着天花板，微微笑了起来，“她改变了很多，也改变了我。”

“她？”徐采曼不解。

应嘉梨却忽然闭上眼，规规矩矩地双手交叠放在腹部，迅速道：“徐……妈妈，我必须要睡觉了！”

徐采曼骤然被巨大的喜悦迎头撞上，忙道：“好好，你睡。”

说完，她再借着小夜灯的光去看，应嘉梨已经呼吸平缓，陷入深眠状态。

“晚安啊……”她喃喃，学着女儿的样子，平躺下来。

徐采曼不知道，应嘉梨此时已经身处另一个地方。

“这就是这次的人设吗？”应嘉梨拿着一张虚拟化出来的纸，看着设定表，拧起眉有些纠结，“要凶巴巴的，能闹腾的女孩子？我做得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