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打开门，里面的装修和家具都很华丽，但顾北还是莫名的感受到一股郁气凝结，当然，顾北知道这可能是自己的心理作用。

一家人坐在一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原主的记忆里几乎没有在家里和她们聊天的经历，顾北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锦绣，阿裳，你们最近学习情况怎么样？”顾北唯一能想到的话题可能就是孩子们的学习了。

听了顾北的话，顾云裳一脸笑意，急匆匆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拿出来一个看起来很新的文具盒。一脸骄傲的递给了顾北，并示意顾北打开。

顾北打开文具盒，发现里面没有装笔或者橡皮，而是满满的卡片纸做的小花，上面画着大大得笑脸。放在最上面的笑脸小花上面写着三个大字“顾云裳”。

顾北能认出来，这是原主的字迹。看着眼前可爱的小姑娘，顾北终于忍不住将她抱在怀里，自己的眼睛也红了起来。

她上幼儿园的第一天是原主送她去的，原主在送她去的路上告诉她，在学校不许哭，不要惹事，不然就会把她送给堂哥。这种话明显不该对孩子说，但原主说了，顾云裳也记下了。那天，所有的孩子都哭了，她没哭，她也想哭，但她不敢。老师为了奖励她没哭，给了她第一朵笑脸小花。她回家把小花拿给原主，还告诉原主说：“爸爸你说的对呢，我不哭”，原主因为这个难得的在第二天路过文具店时顺手买了这个文具盒送给她，还应她的要求帮她在小花上写下名字。

如今看着上面自己写的字，已经和原主一体的顾北心中似乎有一块柔软被触动，想到日后小姑娘的惨状，明明已经忍住了的眼泪不受身体控制从泪腺中偷溜了出来。小姑娘还不能明白爸爸为什么会哭，赶紧伸出小手就去抹顾北眼角淌下的眼泪。微暖的小手有些胖乎乎的，很温暖。顾北觉得此刻自己倒像是个孩子了，连忙止住并擦干了眼泪。

“阿裳真棒，得了这么多小红花。爸爸眼睛不舒服，先去洗个脸哈。”说着用手十分轻微的摸过她的头，转身去洗手间洗脸。

“妈妈，爸爸怎么哭了啊？”三姐妹还是第一次看见爸爸会哭。

“爸爸是看见阿裳拿到了这么多小花高兴，激动的哭了。”姜心蕊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随口编了一个理由。其实姜心蕊也没见过顾北哭，她一直以为像他这么无情的人是不会哭的。此刻看见顾北哭了，也觉得奇怪。他是觉得愧对阿裳吗？今天的顾北不像这三年的他，倒像是刚结婚那会的他。像他的面孔一样的温柔，舒适。

姜心蕊想到了今天在哈士尼乐园顾北说的话，难道他是因为自己哪天冒雨背着他去医院而产生了什么触动？这是她唯一能想通的理由。她又有些担心和心痛。担心是不知道这次的触动能让他维持现在的状态多久，心痛的是他估计也只有受些触动才会想起他的妻子和三个孩子。

“妈妈，我学习不好，爸爸会不会打我啊？”刚才听见顾北提到学习顾云锦就心里慌慌的，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两个妹妹的学习都很好，可她的学习成绩一直都不好，她也不是没有努力过，可是每次看书她都犯迷糊。她有些害怕爸爸因为这个打她，身子不由的朝姜心蕊缩去。

“不会”，顾北和姜心蕊的声音同时响起。顾北走到她身边，轻轻揽住她，手又往过伸了一些，揽住了姜心蕊，另一只手揽住另一边的顾云绣和顾云裳，似乎要将她们一起抱住。

“爸爸发誓，以后绝对不会打你们了，也不会打妈妈了，如果我再打你们或者妈妈，就让我永远变成一只小狗。”为了让自己的誓言显的庄重一些，顾北语气十分的严肃，就像律师在诉说一条法律条文一样。

“你能不喝酒了吗？”姜心蕊觉得虽然他发誓，可是如果他喝醉酒了那会管自己发过的誓言呢！她忍不住大着胆子说道。说完她又有些害怕和后悔。自己这样“得寸进尺”会不会激怒他，然后连刚发的誓言都不做数了。

“能，我保证不喝酒了，也不赌博了，我把家里的钱都给你，你管着钱，我就不会做什么坏事了，可以吗？”顾北见她和自己说话，谈条件，心里也一阵欣喜，不怕有条件，就怕她不说话。

“不，不用了，钱我管不了，你只要不喝酒不打牌就好了。”原主不喝酒时是没有发生过家暴行为的。只是冷暴力，不过她能忍受。她只是害怕家暴。至于家里的钱，他和她说过，那些都是婚前财产，和她没关系。更何况，那些本来也不是她的东西。

顾北有些难以相信，她对于一个家暴她半年的人要求会是如此的的低，他有些难以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