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很尖。

……很疼。

流血了。

伏明落一瞬间瞪大眸子，唇舌交融之下，是浓郁的甜腥，不知道是她被咬破的唇上的血，还是从他头上流下的汩汩血液。

他近乎撕扯着。

他根本不会好好接吻。

甚至来说，他根本不懂接吻。

他只会撕咬、啃咬，然后宣泄着他的情绪，宛如野兽一般，唇齿都是腥甜，他的牙甚至开始啃咬她的舌尖，使劲吮吸着，拼命交融。

“唔……唔——”

他的力度大到近乎将她揉入唇舌，然后汩汩的血甚至流到了她的脸上，粘腻有刺鼻。

沈烬临却不肯放开她。

他们在赛车道上接吻，赛车后面的车道是拉扯与刹车弄出的激烈轮胎印记，是他疯狂的痕迹，然后发动机还散发着疯狂后的余温，与冷风相伴灼得她颤抖。

冷风吹拂着他滚烫的耳尖，而他飙升的肾上腺素却没有随着风而冷却。

他依旧兴奋，他依旧癫狂的撕咬着，他依旧拼命的吻着，像是不顾一切一般，令人心悸。

他额头的血近乎模糊了他整张脸，连睫毛也覆盖上了一层的血渍，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然后缓缓闭上。

沈烬临揪着伏明落衣角的手开始慢慢松动，修长骨节分明的指尖被递上了血液，然后慢慢滑落下去，他松开近乎陷进她肉里的牙尖。

随后晕过去。

第17章 胸口弥漫

等沈烬临醒过来的时候，旁边是正在削苹果的伏明落，见他醒了，顿了顿，扶他起来。

派对因为这变故而终止，沈烬临和李闻煦都送进了医院，那日的情形便是沈烬临减速在李闻煦冲来之时，变道与他车侧碰撞，他们二人都没有受多少伤，轻微脑震荡而已。

甚至李闻煦的伤势都没沈烬临伤得重。

沈烬临不仅撞出了脑震荡，额角还有一道伤，绷带包裹得严严实实。

他眸中倦懒疲倦，起身之后便平静地盯着伏明落看，还未等他说些什么，伏明落清朗的嗓音便传来。

“下次再这样，会死的。”

沈烬临顿了顿，苍白至极的俊脸猛然生动起来似乎带着倦懒的不屑一般，又一下窝在床铺中。

闭上眸子，几分不耐道。

“……没死。”

伏明落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微微蹙起眉尖，许久才开口。

“我会担心的。”

“你这次伤到额头，下一次会不会伤到脸？”

她的尾音都是微颤，蹙起的眉尖之间又带着担忧的不解。

伏明落垂下眸子掩下晦暗，“真的，下次请不要这样。”

沈烬临不说话，只是陷在枕头之间的脸上带上莫名的不耐，胸腔都是微颤的火，愈演愈烈之下消熄，只抿住唇，许久才哑声嗤笑一声。

“你不去关心李闻煦，过来跟我说教？”

他的嗓音发闷，低沉又沙哑，“我不会改。”

他嗤笑一声，正面瘫躺在床上，微微弯起眸子。

“伏明落，我就是这样。”

大抵是莫名其妙的情思，他看向伏明落，伸手拉住她的指尖，似乎是轻佻的挑衅与倦懒的不屑。

轻声道。

“或者杀死我，或者爱着我……”他轻笑着，“我永远都不会改。”

伏明落怔然。

理直气壮的恶意与恶劣，交织成了沈烬临宛如恶鬼的样子，眸子里面都氤氲着笑意与肆意。

还未等她再次开口，一阵清朗的嗓音便传来，“醒了？”

是李闻煦。

李闻煦倚靠着门，翘着修长的腿，嗤笑一声看着沈烬临苍白的脸，只是一眼，沈烬临的脸便沉下来。

李闻煦走过来，还懒散得伸了一下懒腰，劲瘦结实的腰腹随着动作露出来，线条流畅又漂亮，微微露出马甲线，尤为性感。

沈烬临的脸更沉了。

李闻煦似乎是没有感觉到，还俯身微微靠在伏明落身上，看着沈烬临轻声道。

“不该给我道个歉吗？嗯？”

李闻煦的体温炽热，双臂交叠在她肩膀上，伏明落有些僵硬，微微蹙起眉尖。

沈烬临猛地伸手，把他放在伏明落身上的手臂拉扯开，嗓音嘶哑，“再碰一次，就不是脑震荡这么简单了。”

伏明落顿了顿，肩膀上似乎还有李闻煦的体温。

李闻煦不在意的拍了拍手，挑了挑眉毛，带着轻佻的厌恶，依旧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伤得可比我重多了。”

“而且……真不该道歉吗？”

“……你配吗？”

沈烬临的嗓音里带着浓郁的厌恶与冷然，不耐的哑声开口，他深吸一口气，似乎还有些困倦，“滚出去，别烦我。”

李闻煦耸了耸肩，无奈地看了伏明落一眼，伏明落也知道任由这两人相处下去，事态会更严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