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暴富老太太(28)

赵菊香白了他一眼,阴阳怪气地说:

“你少自作多情,谁把你当一家人啊。人家分钱的时候没你的份,吵架也用不着你来管。叫你一句老二是跟你客气,还真以为人家把你当自己人了?没点眼力见。”

程晚歌耳朵动了动,转头看着她。

“你以为你就没责任了?我告诉你们,爸爸要是出了事,一个都别想走!”

“怎么,要打人啊?来,看你有多大本事!你哥就在这儿呢,你抽他耳光,不抽你就是孙子!”

程自建莫名躺枪,皱眉看向气势汹汹的媳妇。

“你干嘛呢?谁要跟她打了,别扯上我行不行?还有老三,你目中无人教训哥哥姐姐就算了,妈还在这儿呢,轮得到你指手画脚?”

他的话成功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向阮林林。

她一动不动,只发出微弱的呼吸声,眼皮偶尔抖动一下,似乎已经睡着了。

阮林林又在做梦。

梦中的她不再是老人,也不是上次梦见的小姑娘,而是一个临盆产妇。

她躺在闷热的房间里,身下传来一阵阵剧痛,鲜血小溪似的往外淌。

旁边站着一个中年妇女,穿着件脏兮兮的红褂子,袖子卷到手肘,一个劲儿地说:

“用力啊,再用力!你都生一晚上了,再生不出来只能送医院去,让大夫在你肚皮上划一刀!”

她想说话,问问自己这是在哪儿。

可一张嘴冒出来的全是支离破碎的惨叫,嗓子早已经哑了。

“我疼……疼啊……”

妇女说:“疼也得忍着,哪个女人不疼这么几回?你要是没疼的机会那才叫没法活呢。你再使把劲儿啊,我出去找把剪子来。”

找剪子做什么?

很快,她就知道了答案。

在一阵撕心裂肺的,几乎把她剪成两半的痛苦之后,婴儿的啼哭声响彻房间。

她终于得以休息,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身上的棉布衫被汗水浸透,黏糊糊地贴在皮肤上,散发着汗酸味。

妇女用提前准备的布将婴儿包好抱出去,阮林林正想睡觉,突然听见门外传来一个嫌弃的男声。

“怎么是个女孩儿?”

紧接着是另一个妇女的声音。

“唉哟还真是,害得你请半天假。算了算了,去上班吧,省得又扣工资。”

帮忙接生的那个妇女说:

“女孩儿也挺好,你瞧长得多漂亮,大眼睛尖下巴,一副美人胚,长大肯定嫁个好人家。”

“得了吧,别安慰我了,谁不知道女儿就是赔钱货啊。生都生了还能有什么办法?养着呗……诶,那胎盘呢?”

“我装好了。”

“那就好,让她自己炖汤喝,明年再给我们家生个胖孙子。”

……

阮林林恶心得想吐,猛地睁开眼睛。

说话的人没了,闷热的房间也没了。

她躺在洁净明亮的白色病房里,身上盖着一床薄被,床尾站着三个儿女。

“妈,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程自建走到她身边问。

她没说话,耳边回荡着梦中男人的话——怎么是个女孩儿?

那声音里的嫌弃、失望、厌恶,遮都遮不住。

她下意识看向程梅兰,怀疑生出来的孩子就是她。

程梅兰误以为她在怪自己推她,不由得低下头,双手不安地握在一起。

“妈,我可不是故意要推你的,你受伤了于我有什么好处呢?还得照顾你。实在是你们欺人太甚,几百万说拿就拿,招呼都不打一个。”

“如果打了呢?”程晚歌冷冷道:“打了招呼你们会同意吗?”

姐弟俩不说话。

“你们不就是想让爸爸死么?你们马上就要如愿以偿了。他这辈子没有亏欠过你们,没偏心过一次,你们到底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程晚歌再也绷不住了,趴在床边大哭,泪水弄花了眼妆。

姐弟俩面面相觑,程梅兰嘟囔一句。

“我们难道虐待他了吗?守着他三四年还不够?他又不是我亲爸。”

不是……亲爸?

阮林林吃惊地看着她,程晚歌猛然起身,擦干眼泪说:

“我要救他!必须救他!”

说完转身冲出去。

姐弟俩怕她做傻事,赶紧往外追,各自的家属也连忙跟上。

一时间病房里只剩下阮林林。

她自觉身体恢复得差不多,摘掉氧气罩下了地,扶着墙慢吞吞往外走。

本打算去看看顾青云的,谁知一出门就看见对面病房的门大敞着,护士正在收拾空荡荡的病床。

卧槽!她的身体呢?父母呢?

阮林林大吃一惊,忙走过去问:

“住在这里的病人哪儿去了?”

“她父母带她转院了,出国治。听说两人可不容易了呢,卖掉房子辞掉工作,倾家荡产也要救醒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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