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后宫当社交悍匪(75)

作者:逐逐逐月 阅读记录

但也是非常非常冷门的书籍。

冷门到他怀疑书封底下已经被替换成了兵法。

皇帝小心翼翼地靠近,瞥了一眼,发现还真是这本书,奇道:“爱妃怎么看起这本书了?”

秦玉逢想了想,给他讲了个故事。

“为臣妾启蒙的是祁亭居士,她曾经带我去过筑林书院。”

祁亭居士是一位在江南地区都很有有名的女居士,本命郑月,才华出众,孀居多年,很少见外人。

秦家为她请这位当启蒙先生,不可谓不用心。

但她依然对此有意见,质问爹娘说:“为何哥哥上的是族学,我却要单独上课,是女儿见不得人么?”

她当年的作风,简化成两句话,就是“哥哥有的我为什么不能有”和“我没有的,哥哥也别想有”。

在另外一位当事人的无条件配合之下,她可谓是屡战屡胜。

并且借此成功PUA的爹娘,站在了家庭食物链的顶端。

不过这件事发生的时候,她爹还做不出来送她去上族学的事情。

“郑师说,族学所教困于一族,难见天下事,难有容天下之胸怀,不妨去筑林书院看看。”

皇帝听完,拍掌赞叹:“祁亭居士眼界胸怀之宽广,人心事理之通达,胜过世间大多人,不负盛名啊。”

世家子弟,人才良多,但大多以宗族利益为先,爱搞党争,还在他需要的时候装聋作哑,明哲保身。

怪不得他父皇临死前都对他说,一定要及时打压,权衡各派势力。

听完秦玉逢的话,他才意识到,这些人从小上族学,学的不知是经传道理,还有族中长辈给自己灌输的宗族概念。

这样长大的人,自然会一心向着家族。

皇帝:“所以爱妃曾在筑林书院念过书?”

秦玉逢看了他一眼,面色古怪:“我答应过庄老先生,不将此事说出去,但若是不说,便是欺君之罪了。”

“朕绝不会将此事外传。”他郑重承诺。

她也只好慢吞吞地交代:“确实去过,不过没待多久。”

秦玉逢的初衷,只是就教育问题给家里人上一课,并不是真的想深度学习文化知识。

但郑师托了筑林书院山长的人情,答应偶尔给学生授课,换她去跟着一起上特别设置的少年班,她也不好意思说不想去,就硬着头皮去了。

刚开始还好,毕竟是穿越者,她要跟上同龄人的进度很容易。

直到他们开始背诗。

一些刻进灵魂的东西使她开始篡改别人的DNA(大概类似于“领家有女初长成,力拔山兮气盖世”之类的)。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全班人包括先生都没法笑着离开诗赋课。

然后是同班有人发现了她的身份,鼓动其他人一起嘲笑她,试图逼她离开。

她就趁着他们去澡堂,雇人偷走他们的衣服,捆在一头老牛身上,将牛放走,然后放了女孩子的衣服在原来的地方。

达成一人霸凌全班的成就。

之后一发不可收拾地进入怼天怼地的状态,不到半年,书院里的师长都像是苍老了十岁,却拿她没什么办法。

最后山长庄易亲自出面,带着她学习了一段时间。

大佬就是不一样,博采众家之长,无论是说理还是辩才都十分厉害,让她这种喜欢搞道德绑架和诡辩的都无力反驳。

那段时间她堪称是心如止水,差点儿出家。

没坚持多久,她就表示自己性情顽劣,不适合再在书院进修,请求离开。

庄老先生在她走的时候,送了一封夸她的书信让她拿回去给祖父交差,然后语重心长地嘱咐她:“女公子日后无论有了怎样的成就,在外都不必说自己在书院中学过。”

“你在外边惹出事情来,不要说是我教的”的委婉版。

皇帝听完,觉得合理又荒谬。

荒谬就荒谬在这一系列事放在某人身上十分合理。

他艰难地消化掉这种荒谬感,问:“所以你读这本书,是想起自己在书院的日子了?”

“不。”秦玉逢摇了摇头,“臣妾是想要建一座书院,正在翻阅与书院制度有关的书籍,希望能找到可借鉴的地方。”

荒谬感重新填满皇帝的脑子:“你怎么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

建书院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教师和生源足以卡死大部分有这种想法的人。

目前所有的书院,建立者都是非常有名望的大儒。

这些大儒本身就门生众多,受世家推崇,才能有实力建立书院。

女子办学,前所未有。

然而他眼前的女子,仿若并没有发觉这是多么惊世骇俗的事情一样,轻描淡写地说:“贤妃很喜欢书卷,学识极佳,多年来修撰古籍百卷,写下经学注解数十本。如果有一座书院能让这些书籍派上用场,她大约会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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