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能行呢！搞得像是我欺负你虐待你不让你睡床一样，万一别人看到了会怎么想？快点快点。”

她白皙的五指在半空乱晃着，沉谨言没办法，放下衣服伸出手来。

“石头剪刀布！”

“嘿嘿，我是剪刀，你是布……我操，你怎么是石头？”

杜嘉一瞪大了眼睛，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他的手，像是受了莫大刺激似的神情恍惚，“你以前不是只会出布吗？？你什么时候背着我偷偷进化的了？？这不公平，这肯定有黑幕！！”

沉谨言：“……”

是他想多了，还以为杜嘉一知学会报答了。

他收回手继续叠衣服，话音平静：“愿赌服输，今天你打地铺。”

杜嘉一垮着张批脸，在他低下头时一顿张牙舞爪，又在沉谨言若有所觉抬头时一秒恢复正常，倚靠在窗沿边望着雪山装深沉，叹息一声：“我不在乎这些。因为对年轻人而言，没有比认认真真地去‘犯错’更酷更有意义的事情了。”

沉谨言：“……你少看点鸡汤文学。”

作者有话说：

对年轻人而言，没有比认认真真地去‘犯错’更酷更有意义的事情了。——大冰

叠buff：是玩梗！对大冰本人和大冰的书没有任何意见，没有说鸡汤文学不好的意思，鸡汤文学也有人爱也能给人力量。

第42章 很早便跌入虚空（2）

◎“老狗比我必绞杀你！”◎

晚上九点, 沉谨言看了眼时间，杜嘉一已经在泳池游了一个多小时了，是时候把她一叫回来了。

他走出房间下电梯去了泳池所在的楼层, 走到池边的时候, 看到有个穿着衣服的外国男人沿着池边走动，不住地往泳池里看着, 鬼鬼祟祟的样子。

过了会儿，他似乎下定决心, 开始解衣服的扣子，一副也要下去的架势。

沉谨言皱起眉, 走过去用德语道：“我是她的同伴，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男人吓了一跳，惊诧地看着他，似乎意识到什么，低声咒骂了一句，拢住衣服, 推开他匆匆走开了。

沉谨言松了口气，站在泳池边对里面的人道：“岁岁，出来吧, 明天还要玩一天，今天早点休息。”

天已经黑了，头顶是漆黑的天幕，只有泳池底部亮着微光, 把一池清水照成了透蓝的颜色，水面一圈圈漾起的涟漪都好似泛着粼粼波光, 安逸静谧。

“哗啦啦——”

水声响起, 杜嘉一猛地破开水面浮上来, 甩了甩湿漉漉的长发，慢慢游到岸边。

撑着岸边的双臂一用力，她轻轻松松跃上地面，捡起折叠椅上的浴巾，胡乱地擦了下头发。

透明的水珠在空中溅落，有不少溅到沉谨言的衣服上，他却没有生气，反而露出无奈的表情，走过去扯下毛巾展开抖了抖，一把把她的上身裹了进去。

“先擦干身上的水，不然容易感冒。”

“噢。”

杜嘉一很自然地低下头让他帮自己擦，没有半点不习惯。

她小的时候沉谨言就跟个老妈子一样，因为觉得吹风机会损伤发质，于是便在她洗完头后站在她身后，耐心地帮她一点点擦干头发。

沉谨言一开始也没有觉得有哪里不对。

可当她滴着水的头发垂落下来，发梢滑过他的手臂，若有若无的凉，让他的神色立刻不自在起来。

宽大的浴巾披在她肩膀上，遮掩不住贴身泳衣下修长的曲线。他想移开目光，又扫到她露在外面白皙匀称的小腿，像是白瓷一样，在露台的日光灯下白的发光。

他后知后觉般的想起来，现在已经不是小时候的她了，她已经长大了。

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因为钻狗洞逃跑把自己搞得脏兮兮的，硬被他按着脑袋带回去洗澡洗头的小孩子了。

这一刻，杜嘉一在他心中突兀地长成了一个少女，不是调皮顽劣的小女孩，不是爱和他顶嘴的妹妹，而是一个窈窕年轻的少女。有着青竹一样挺拔的身形，雪藕般的胳膊，软而柔韧的腰。

沉谨言忽然发现她有着轻易便能引起异性注意的魅力，他不该反感那个意图搭讪的男人，因为就连他的视线也不自觉追逐着她的身影。

他这时终于意识到，为什么他在见到她仅着内衣在家中走动、换衣时被她撞见后，会如此控制不住地大发雷霆。

不单单是因为边界被打破，而是——

慌乱的神情出现在沉谨言脸上，他近乎粗鲁地把毛巾塞到她手里：“你自己擦吧，不要什么事都是我来做。”说完便大步离去。

杜嘉一望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有点莫名其妙。

沉谨言用最快的速度回到房间，关上门，脊背靠在门板上，沉沉地吐出一口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