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见清随手抓抓秦越的头发，手垂下来搭着她的肩膀：“长长了，想不想留回来？”

秦越当初剪头发是为了节省出时间平衡工作和考研，现在既然一切顺利，沈见清就想问问她有没有别的意思。

秦越说：“你喜欢我长头发？”

沈见清不假思索：“可以扑散在我床上，也可以垂落在我颈边，我为什么会不喜欢？”

秦越说：“那就留吧，一会儿修修刘海和发梢就行。”

沈见清说：“我要换颜色，做护理，时间很长，介不介意给我当回端茶递水的跑腿小妹？”

秦越的视线从沈见清包上扫过，提要求：“你把给我的微信备注换回来就当。”

呀，这么“久远”的事儿还记着呢。

沈见清搭在秦越肩上的手抬起来，拍了下她后脑勺：“我要是不换呢？”

秦越说：“我是周老师的研究生秦越，要以学业为主，不接副业。”

“啧。”这么记仇，沈见清说：“如果是女朋友要求你呢？”

秦越：“请她先哄开心我。”

“换个备注就能开心？”

“是。”

沈见清终于绷不住了，趴在秦越肩上大笑起来。

哈哈哈。

小气鬼小气得也太可爱了。

“行，给你改，马上就该改。”

沈见清乐不可支地从包里拿出手机。

解锁屏幕的瞬间，她目光一冷，笑容定格。

秦越问：“怎么了？”

沈见清顺着通知点进微博，侧身靠在护栏上说：“有人把我姐的事曝光了。”

秦越立刻就想到了徐苏瑜，她偏头看向沈见清的手机屏幕。

#沈玉山姜玮女儿被造黄瑶至死#

沈见清说：“我本来打算用我的事去弱化我姐受到的伤害。”

可现在！有人率先把她姐推到了风口浪尖！

如果没有沈玉山和姜玮这个前缀，她姐最多只是被关注，不会像现在这样多出十倍、百倍，甚至更高的阅读量。

评论里有多少人在求她的黄图。

没一个人提起沈见清。

没一个人说起沈同宜会被人造黄谣的原因是她。

沈见清握着手机的手紧到骨节泛白，没发现一旁的秦越也拿出了手机。

她在微信上问徐苏瑜：【网上的信息是您发的？】

徐苏瑜回得很快：【是。】

秦越：【您不是喜欢沈姐姐，为什么不想尽办法保护她，而是她把推到人前？】

徐苏瑜：【这是她的要求。】

徐苏瑜言简意赅：【她想用一个接天的巨浪掩盖背后微不足道的事实。】

秦越立刻就懂了：微不足道的事实事沈老师喜欢过同性，现在和同性在一起。沈姐姐把她对沈老师的保护进行到了生命不可触及的长度。

可是……

秦越：【沈老师不会同意。】

秦越：【她也爱她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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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徐苏瑜坐在办公桌后, 看着秦越最后一句回复，很久都没有再按下键盘。

从13岁到40岁，论起对沈同宜的爱, 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比她多吗？

如果可以, 她想把“沈同宜”三个字永远封藏在自己心里, 不让她再受一点伤害, 可，她不愿意。

她活着的18年里, 眼睛里只有她的妹妹，只在乎她好不好，快不快乐，根本看不见别人。

徐苏瑜算什么？

再好也不过是同学、朋友，是能在面对她的死亡时，永远保持体面冷静的知己而已, 有什么资格改变她的决定？

……她又在抱怨了。

徐苏瑜拉开抽屉，拿出里面年轻的合照，笑了声，对靠在她身边，笑得温柔矜持的沈同宜说：“永远比我高一分的年级第一——沈小姐, 我这样是不是很差劲？”

身为心理医生却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住, 时常怨怼, 又不甘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