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仙君证无情道后(190)
“是我。”姜眠好紧紧回抱住她,安抚性地拍抚着友人的背脊:“我回来了,不要哭兰兰。”
明明说着不要哭,可姜眠好却止不住泪流。
她在暗无天日的地底深埋了五十多年,她拥有感知,拥有听觉,她清楚地感知着身边的一切。
闻着土地的气味,承接着雨露的冲刷。
当那把利刃贯穿胸膛后,灵魂飘离身体,姜眠好以为自己的一生将以这般潦草的方式结束时。
她发现自己又变成了种子。
被埋进里土壤中。
她能听见铃兰的给自己读的信,听见蓉柒婆婆的忏悔,听见身边种子冲破土壤发芽的声音。
可姜眠好却什么都做不了。
所以她拼了命地向下扎根,向上发芽。
尽管地理位置没有优势,身边的木材挡住了阳光,冰冷的雪水渗透进刺骨寒。
可姜眠好依旧顽强地生长,一种强大的求生欲支撑着她。
以至于她比身边的小草要高出老大一截。
原以为要在地下深埋千年,可当柔和的月光落在身上时。
姜眠好惊奇地发现自己恢复了四肢。
更加惊喜的是,她就站在榕树洞外,她的小木屋前。
一晃五十年,眼前的一切都是原本的模样。
可又不一样,那间承载过自己短暂幸福的小木屋内暗暗的。
没有灯,没有欢笑,也没有那人的身形。
姜眠好站在原地,仅微怔了片刻,便立马奔向山顶。
她迫不及待要见铃兰。
在看见铃兰身影的那一刻,姜眠好觉得在地上吃的苦都不算什么。
“兰兰。”姜眠好紧紧抱着怀中人,语气轻轻:“我好想你。”
铃兰早已经哭成泪人,她紧紧搂住姜眠好,一字一句道:“我也,很想你。”
......
......
女帝在大殿上昏过去的事情很快便传开。
在殿外等待登殿的蓉柒看着只差一步的宫门大开,有些不敢相信。
可殿内的人纷纷撤出来,无数医仙焦急地往里赶。
“女帝怎么啦?”在门口焦急等待的仙子拉出从殿内出来的仙官问:“不是刚散完灵力渡完众生吗?怎么会昏过去?”
“哪只是昏过去这样简单?”慌乱地仙官擦拭着额头的汗,压低了声音说:“本来是莫夜战神打了胜仗正登殿参见呢,女帝殿下突然就呕血了,直接从王座之上跌了下来!”
“吐血?女帝怎么会吐血呢?”
“就是啊,怎么可能吐血,女帝不是刚得道么?今年左不过才千岁吧?”
“是啊,女帝灵力高强,你莫要胡言了!”
质疑声此起彼伏。
那仙官擦干净脑袋上的汗,叹口气道:“千真万确,不信你问旁的人,女帝不知为何突然就呕了血,从王座上跌下来的时候,她身侧的侍从立马冲上去将人给抱住了!”
仙官话音落,便立马有人附和着。
“听说女帝登殿后不眠不休的理朝政,还亲自斩杀了那鸟兽之首,会不会是累着了?”
“是啊是啊,新女帝天资过人,修为极强。登殿后杀伐果决,手法狠戾,想来是太操劳过度导致的吧?”
“臣服于这样的女帝脚下,当真是天庇佑三界啊!”
蓉柒听得直皱眉,满肚子困惑。
她在殿外候了多时,周围能问的都问了。
没有一个人听过绿酒这个人,原想登殿叩拜女帝时,问一问其她仙官。
可现在竟传出了女帝不好的消息,蓉柒又急又切,心中还牵挂着太白山上的铃兰。
不顾周围的慌乱吵嚷,蓉柒转头便回了太白山顶。
殊不知推开洞门后,那死去的姜眠好正在院中等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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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扬殿内的医士被驱逐了一群又一群。
躺在冰床上的女帝面色惨白如雪,那冷艳无暇的脸上毫无生气,唯有额间的红印泛着诡谲的光。
霜寒紧张地来回踱步,不忍去看主人惨白的脸色。
尤其那衣襟上的血色看得人触目惊心。
“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这样!”无极玄师坐在殿上压着声音发脾气。
跪倒的医士颤颤巍巍道:“启禀玄师,女帝殿下日夜操劳,凤体早已虚耗过度,再加之思念过度心头郁结已久,又徒然动气这才会......”
“思念过度?”无极玄师猛地拂袖,“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被强大灵力掀飞的医士在地上滚了一圈,稳住身形后手脚并用地往前爬:“千真万确啊玄师,女帝她心有郁结又忧思过度,早已病入膏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