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仙君证无情道后(257)
铃兰紧紧拉住姜眠好,将疯狂挣扎的人牢牢扣在怀中。
她冷眼看着眼前病弱苍白的女帝,眼神中的恨意不减:“女帝殿下,这一剑算是还你那年团年夜对眠好不留情。”
话音落,铃兰抬手猛地抽回剑刃。
任凭鲜血从叶清歌的心口处喷涌而出。
叶清歌从始至终都没有反抗,生生接下来这一剑。
她没有在意铃兰,只是看着姜眠好。
被圈在怀中的人渐渐挣扎到脱力,姜眠好的眼前出现虚影。
这几日她米水未进,更是不眠不休地守了叶清歌两夜。
可现在又只能眼睁睁看着好不容易恢复了一点的人再次被伤。
无力感蔓延至全身,姜眠好干涩的喉咙再也无法发出声音。
“眠好。”叶清歌忽视胸前溢出来的血,只是可怜兮兮地看着姜眠好。
她想问姜眠好是要走了吗?可叶清歌不敢问。
面对姜眠好,她总是缺失一份勇气。
明明昨夜才得到的承诺,却又在此刻被无情的剑刃碾碎。
横在她和姜眠好之间的东西太多,多到叶清歌不敢再开口挽留。
叶清歌害怕自己的挽留成为负担,自己给出去的爱意变成折磨。
让所有人都不好过。
铃兰没有犹豫地半牵半拖着姜眠好转过身就走。
“其实,绿酒不是假名字。”
就在铃兰转身后,身后传来了声音。
叶清歌强撑着往前挣扎地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
因为剧烈动作,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滴落下来。
清隽的面容惨白如纸。
素白衣衫被铃兰的利刃贯穿,胸口处涌出细细密密的血,即使用手捂住,血液仍旧透过指缝滑落。
姜眠好被拖拽着的脚步微顿,可手仍旧被铃兰攥着,整个人都被铃兰死死环抱住。
听着身后虚弱的声音,姜眠好再也无法强迫自己忽视,压在心底的爱意在此刻决堤。
但现在只要跟着铃兰走。
便可以去过她想要的安稳日子,可以去心心念念的蓬莱。
姜云眷与凤鸣意已经转世,女儿也即将诞生,在蓬莱有她曾向往的一切。
可是在此刻,比起拥有那些曾经渴望现在唾手可得的东西。
姜眠好却突然更想回头抱一抱床上的人。
她自己所谓的一笔勾销其实根本勾销不了。
她与身后人的恩怨是非早已经纠缠到了一起再也解不开了。
铃兰察觉到她的迟疑,紧紧握了握她的掌心,附在她耳畔轻声道:“眠好,你不跟我走,我会把她彻底杀死。”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像平地惊雷般将姜眠好的理智彻底扰乱。
被牵着的手微微挣扎了下,却又被更大力地握紧。
同时铃兰身侧的晚吟剑微闪,粉色的剑意乍显颇有要出鞘的意思。
片刻的迟疑,姜眠好闭上了眼,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
她已经累极了,累到推开铃兰奔跑的力气都没有了。
生理性的疲惫让她的情绪的到达了临界点,小腹处传来猛烈的坠痛。
最终姜眠好是没能留下。
情绪上的痛身体上的痛在此刻并发,生生将她疼至晕厥。
铃兰看着脱力软倒在自己怀中的人,心下一惊立马将人打横抱起。
手腕触碰到姜眠好衣裙时,触及到了一片血红。
铃兰不再停顿,立马将怀里人打横抱起匆忙顺着结界下凡。
而早已垂下头的叶清歌并没有看见眼前发生的一切。
早在铃兰搂着姜眠好转过身时她就低下了头,她没有勇气看姜眠好离开。
失控的情绪将她反扑,过去的回忆如潮水涌来,将她逼得不能呼吸。
叶清歌跪在床上,落魄地垂着头,身后的伤口崩开,大片大片的血染了衣衫。
胸前背后,皆是血色。
泪意淌了满脸,与滴落的血色混杂到一起。
眼泪和鲜血汇集到一处成小小的水洼,倒映出她的一生。
她的语气低低,素来高傲的神女在此刻泣不成声:“眠好,你曾问为什么你这么倒霉,抱歉啊,倒霉的不是你......”
我虽是神女,拥有着旁人羡艳的一切。
但我不知何为情爱,也没有得到过爱。
其余八个姐姐都见过母后,据说母后温柔又仁爱,她的怀抱比这世上棉被都要温暖舒服。
可我是她所有孩子里唯一一个没有被她抱过的,甚至连她的模样我都不知。
百岁时被母帝关进炼丹炉。
我在昏暗逼仄的炼丹炉中拍着坚硬的铁壁,一遍一遍地认错,可我并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只是下意识地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