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不是荼蘼，而是电视里的女人。

方妍正要开口，电视里的女人又道：“说对不起有什么用，我需要的不是对不起，我是希望你好好的，能看到你幸福，我就满足了，纵使你已经不需要我了。”

这台词，怎么像是在跟她对话？

连她想说什么，都能精准猜到。

这下轮到方妍尴尬了，“阿蘼，要不换个台吧？”

“好。”

荼蘼按下遥控器，这个频道放的是一部古偶剧，方妍见主角也不说话，这才放心了些，心思总算不会被窥探了。

“阿蘼，我前几天跟爸爸妈妈说了，我不打算跟颜嫣订婚，因为有些事情还没处理好，就暂时没告诉你。”

荼蘼嘴角的笑容加深，“那太好了，她不是什么好人。”

方妍有些失落，她以为荼蘼会说些别的，可话都说到这儿了，她也只能继续问下去，“阿蘼，你的那张卡片....你是不是....”

荼蘼承认道：“是，向日葵是我特意送的，卡片也是我特地放的。”

方妍以为荼蘼不会承认，却没想到她这么直接。

方妍还没开口，身体的欢愉所溢出的声音传入二人耳中，她们同时看向电视，主角在床上翻滚，激情四射，一浪接着一浪。

方妍眨了眨眼，脸迅速蹿红，还好荼蘼及时换了台。

只是随着僵尸画面的出现，又立即传来一道响声。

“啪——”

手中的遥控器落地，荼蘼拉开被子，扑到了方妍的怀里。

恐怖的音效在整个卧室环绕，荼蘼紧紧抱着方妍。

方妍帮荼蘼捂住耳朵，她知道，荼蘼害怕僵尸、鬼怪，一个人住，看这些东西，难免会胡思乱想，所以荼蘼从来不看。

方妍想去捡遥控器，可心底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如果换了频道，荼蘼就会离开她的怀抱。

她第一次有了私心，她想多抱会儿荼蘼。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才经历了那件事，只要在荼蘼身边，她就会感到很安心，什么都不用害怕，而荼蘼也一直都在转移她的注意力，不让她一个人待着，不让她胡思乱想。

荼蘼安慰人的方式也很特别，从来都只会做，不会直接说。

方妍低着头，“电视里的都是假的，要是真的有僵尸的话，难道不该被抓去研究吗？”

荼蘼点了点头，却又将头埋进方妍怀里。

方妍同样抱住她，又摸着她的头发，笑道：“我们上一次睡在一张床上，还是在初三，那天放学，我带你回了家，吃完饭你要走，但是下雨了，雨很大，我跟爸爸妈妈挽留你，你住了下来，就住在我对面的那间卧室，雨越下越大，我们做完了作业，我也回房睡觉，起夜的时候，看到你屋里的灯是亮着的，我推开门，发现你蜷缩在角落，我才知道原来阿蘼怕打雷。”

后来一到打雷下雨，方妍总会陪着她，要是实在没办法陪，也会用一些事情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所以抛去信息素的影响，方妍真的是喜欢颜嫣吗？

荼蘼在方妍怀中点头，“嗯，第二天我顶着一双熊猫眼去了学校，全身就跟被人打了一样。”

“.....”

她明明在说很美好的回忆，荼蘼竟然拆她台，“我现在睡觉已经很老实了。”

荼蘼仰着头看向方妍，眼中带有质疑。

已经听不到那恐怖的音效了，荼蘼松开方妍，“是嘛？”

话音刚落，那僵尸片就像是跟荼蘼作对一样，恐怖再现，吓得荼蘼又扑进方妍怀中。

她继承了原身一切，所以原身怕的东西，她也怕。

荼蘼怕方妍使坏，连忙道：“好，我相信你。”

方妍白了她一眼，但好心情却没受到影响，如果僵尸片能放一整夜的话，她也很乐意。

俩人一阵闲谈，聊着聊着就睡着了，而床头柜的那杯水，也被方妍喝了个干净。

命令系统将电视关掉后，荼蘼翻身跨坐在方妍身上，膝盖支撑着她的身体，让方妍不至于难受，更不至于醒来。

两颗药的药性，足够她做完该做的事情了。

荼蘼的双手伸向方妍的脖子，随着她的用力，越来越少的氧气，让方妍的脸色逐渐变得通红。

头顶的灯一闪一闪的，桌椅床皆开始摇晃。

“404，就是现在！”

系统道：“防御盾开启成功。”

透明防御盾出现在荼蘼面前，下一秒，一股强大的力量从方妍的身体发出。

“啪——”

头顶的灯碎了，荼蘼被那股力量撞到墙上，又滚落在地。

系统道：“警报警报，本次服务到此结束！”

荼蘼强撑着身子，鲜血从她嘴角溢出，“99。”

这股力量竟然把系统都震关机了，幸好，幸好家里没有多余的东西，不然那些碎片，会要了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