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可不能给南宫婉思考的时间，她直接道：“妾相信姐姐绝不会谋害陛下，依妾瞧，这东西是从床榻下搜出来的，而柳萱儿正好在床上，她的嫌疑最大。”

荼蘼换了副脸色，“柳萱儿谋害陛下，又栽赃皇后，如此大逆不道，实在该诛，来人，将柳萱儿给本宫拿下！”

“是！”

御林军正要动手，便听南宫婉呵道：“慢！”

“姐姐？”荼蘼眼中带着不解。

“柳萱儿来本宫屋里才一盏茶的工夫就醉得睡过去，而在此之前，本宫一直都在她身旁，未离开半步，她既没有时间，也没有理由，本宫相信她不会陷害本宫。”

一旦萱儿姐姐被拿下，那等待她的，便是死罪，南宫婉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姐姐...”荼蘼抿了抿嘴，为难道：“你可知此一言，会让姐姐跟巫蛊之术脱不了干系？”

“清者自清，本宫没有做。”

荼蘼眸中流露出痛楚，“好...姐姐跟妾去见陛下吧。”

“柳萱儿现已醉得不省人事，恐柳大人担心，烦请贤妃派人将柳萱儿送出宫去。”

荼蘼道：“巧晴，去安排人将柳萱儿送回柳府。”

“是。”

南宫婉虽是有嫌疑，可因其皇后的身份，御林军也不敢拿她怎么着，只跟在二人身后。

到了蓬莱殿，荼蘼将小人转交给国师。

经国师一番破解，方才还在昏迷的凤沁瞳竟醒过来了。

荼蘼将凤沁瞳扶起，“陛下。”

凤沁瞳咳嗽几声，“爱妃，可查到了？”

荼蘼面露难色，“查是查到了，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荼蘼的不回答让凤沁瞳看向殿内，见南宫婉正站在那儿，她轻唤道：“婉儿。”

南宫婉只冷冷地看着她，无论怎么瞧都像是在作戏。

凤沁瞳指了御林军，“你来说，怎么回事。”

御林军将在清宁宫搜到小人一事道出。

凤沁瞳先是错愕，再到震惊与不可置信，“婉儿，这跟你没关系对不对？”

不等南宫婉回答，凤沁瞳又道：“你不会害朕，是不是柳萱儿做的？！”

“柳萱儿真是好大的胆子，朕设宴邀请她，不料她竟敢害朕与婉儿！”

“来人，将柳....”

南宫婉打断道：“陛下！”

凤沁瞳停了，又听她道：“臣妾愿用性命担保，此事与柳萱儿毫无干系，臣妾也不知这巫蛊娃娃为何会出现在清宁宫中。”

凤沁瞳坐直身子，她捂着嘴咳了几声，“婉儿，朕知道你与她姐妹情深，可在此事上，你就不要袒护她了。”

“臣妾没有袒护谁，是臣妾相信柳萱儿的为人，她也没有谋害陛下的理由，请陛下下令彻查清宁宫的每一个人，若最终查到真乃柳萱儿所为，臣妾愿与柳萱儿一同承担。”

“咳咳——”

凤沁瞳剧烈咳嗽起来，又趁机向荼蘼使了个眼色。

“陛下，妾觉得姐姐说得不错，柳萱儿没有谋害陛下的理由，或许也真是凑巧呢？”荼蘼为凤沁瞳拍背顺气，继续道：“不知是谁竟这般陷害陛下与姐姐，当真是可恶至极。”

那御林军及时道：“卑职找到小人时，瞧见上头积了些灰，卑职斗胆猜测，它放置有些时日了。”

荼蘼柳眉微拧，“陛下这些日子受了不少伤，难道...”

荼蘼立即打住，可凤沁瞳却听了进去，脸上有些不悦，“皇后，此事究竟是你所为，还是柳萱儿所为？”

这一句话，是彻底将南宫婉推向认罪这一条路，除此之外，她无路可走。

荼蘼劝道：“陛下，姐姐是不....”

凤沁瞳没了好语气，声音提高不少，呵道：“闭嘴！”

荼蘼柳眉微拧，只能乖乖不再说话，可看向南宫婉的目光中却透着担忧。

“若臣妾说此事非臣妾所为，那陛下便会认为是柳萱儿所为，而臣妾相信柳萱儿的为人，她不会做这样的事，故在陛下眼中，臣妾这就是认罪了？”

“朕只问你，此事是你二人之中的谁所为？”

南宫婉一声轻笑，“柳萱儿绝无谋害陛下之心，还请陛下明察。”

好一个硬骨头啊！

都这个时候了，连一句软话都不愿意跟她说。

只要南宫婉肯说，求一求她，她大可随意找个借口将此事掩盖过去，或是随便找个人顶罪，再怎么样都不会造成现在这个结局。

“南宫婉身为后宫之主，竟违背宫规，私用禁术意图弑君，来人，将南宫婉打入天牢！”

荼蘼面色慌张，“陛下不要啊，还请陛下彻查再做定夺！”

凤沁瞳摆了摆手，南宫婉便被御林军压了出去。

人一走，凤沁瞳便掐住了荼蘼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