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地自囚(44)

作者:泛泛之 阅读记录

我这才明白刘秀萍嘴里的其他情况是什么东西。

坐前面,需要人民币的力量加持。

原来我被分到后面是因为没有送礼请吃饭给红包。

我觉得可笑,我之前的老师从来没有一个这样的,也可能是我不知道。

这么明晃晃的,还是第一个。

回家后,我和爸妈说了这个情况,却挨了骂。

他们俩瞪着我,说我小小年纪不学好,说我一天在学校里尽学歪门邪道,说我书都读到了狗肚子里,说我不给弟弟当榜样,说我会把弟弟带坏了。

我明明只是想和他们说一下,我压根没想这些有的没的。

结果他们却多想,和刘秀萍一样的义正言辞、一样的光明磊落、一样的一本正经,就像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一个离谱又荒唐的人一样,只有我肮脏不堪,只有我深陷泥潭。

慢慢地,我就不和他们说我在学校发生的事情了。

我知道说了也没用,反而会增加烦恼,本来在学校就够烦了,说不准还会挨骂,干脆就少说了。

之后就每天按部就班的上学,被分到后面的成绩好的同学都一个个坐到了前面,最后只剩下了我。

可能是因为我家里一直没有主动联络她的原因吧,我开始了被她穿小鞋的生活。

被安排自己和垃圾桶独坐、上其他课被叫走打扫她的办公室、在走廊里被扇耳光、上她的课没有举手被谩骂、告诫同学们远离我不要跟我说话、说我是一条肮脏的虫子……

一件件都是我的噩梦经历,我真的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过这种日子?

那个时候我胆子特别小,过的也压抑,上初中后第一次期中考在年级只能排一百多名。

大课间的时候,她找我去办公室谈话,硬要我承认入学前学业水平测试是靠作弊才考到了那个成绩,我当然不愿意承认,我真的凭自己的能力,我不想承认莫须有的罪名和污蔑。

她变着花样地问,我一直不肯承认,她见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加上办公室还有其他老师在场,也可能有恼羞成怒的成分在,在办公室就对我动了手。

我记得那天我挨了十三个耳光,加五、六脚,她边打我边否认,她气坏了,最后一个耳光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我的嘴角都被打破了。

办公室的老师们本来不太想管,只是看看热闹,最后看我脸肿的不像样,嘴角流了血,才赶快过来拉开了她。

她气冲冲地让我滚回教室,有一个从小学就一起玩的朋友跟我同班,看到我吓了一跳,安慰我,不安慰还好,一安慰我觉得我真的好委屈,立马绷不住就开始哭。

很不幸,下节正好是她的课。

她一进门,就看到哭泣的我和安慰我的好友,脸色一黑,直接踹了好友一脚。

怒吼道:“都滚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我们俩各自回到了座位上,我孤零零地跟垃圾桶坐在一起,现在想想,我真的好可怜啊。

我当时还没过十三岁的生日,还只是个刚上初中的小朋友呢。

她走到讲台上,把书“啪”地一声摔到了上面,开始训斥:

“我一直觉得孩子们应该是纯真、善良、真诚的,但个别同学真的出乎了我的想象,我从教几十年,第一次见到满嘴谎话还死不承认的同学。”

“我说她是为了她好,她却咬住谎言不松口,在办公室甚至还跟我顶嘴,没家教的程度可想而知。”

“长到这么大,连老师是不是为她好都分不清,我说她是想让她改,她可倒好,作弊作久了真的当成自己的成绩了,这才第一次考试,排名和成绩就下降了这么多,你们自己说说,初一学的东西很难吗?”

“章如晨同学,你还有脸哭?我说的不是你吗?靠作弊在入学前学业水平测试考了高分和靠前的排名是不是很得意?”

“你小小年纪就不学好吗?你的父母就是这么教你的吗?弄虚作假!假的永远都成不了真的!”

她话毕,全班的同学都扭头看我,我哭的满脸都是眼泪和鼻涕,一定狼狈极了。

我老觉得我自己是个记性很差的人,但这天我一直都记得她说过的每一个字,更记得四面八方传来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我,我当时只恨我自己为什么不会快速挖洞,让我可以在里面躲一躲。

她拿起保温杯,喝了一口水,继续说:

“还有些同学,我都不想提你们。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个道理都不懂吗?她是什么人啊?你巴巴地往她那凑?”

“你是在讨教作弊的方法吗?看她哭了就过去安慰,知不知道有个词叫鳄鱼的眼泪?她是一个好学生吗?你凑过去干什么?”

“周媛媛同学,你站起来解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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