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无厌盯着少女绯红的耳尖，眯了眯眼：“有事？”

姬岚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但随即想到湖边发生的事，她又点了点头，“大人！我身体好像很不对劲！”

“怎么个不对劲？”羽无厌忽视了少女水汪汪的眼眸，扭头就往拐角外走去。要是这人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她今日非得剜了她的那双眼睛！

姬岚不知晓面前那人的心思，提着裙摆就跟了上去，慌慌张张地将她发现的事说了出来：“大人！小人方才在湖边清理灵鱼时，看到我的手臂好像长了很奇怪的东西，看着像鱼鳞，又像是蛇鳞，真的好可怕啊！”

“还有刚刚小人闻到一股恶心的味道后，还……”说到这儿，姬岚有些不好意思了，脸上羞得通红，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半句话来，“还……”

羽无厌扫了她一眼，“说。”

姬岚忸怩地绞着手指，“小人还恶心干呕了……”

“然后呢？”羽无厌冷眼旁观少女做作的姿态。

“然后……”姬岚低着脑袋，没有看到羽无厌平淡的目光，仍然害羞不已，“然后小人觉得怪怪的，毕竟以前小人从未有过这样的不适。”

这下子，羽无厌算是明白了少女的意思。大约就是因为突然干呕，再加上手臂上长了古怪的鳞片，所以少女就怀疑自己的身体出现了问题？

她仔细将少女上下打量了一遍，并未发现哪里有不妥之处，便伸出手放在了少女面前，“手。”

见此，姬岚以为妖女懂了她要表达的意思，便也乖乖巧巧地将长了鳞片的那只手放在了妖女的掌心，而后静静看着她搭脉查看，“怎么样，大人？”

一缕精纯的灵力从指缝溢出，探进少女的体内，四处游走后，探知到那团强大的灵力还处于被压制的状态，没有挣脱的迹象后，她默默收回了灵力。

盯着少女那张绯红的小脸看了看，她朝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将手臂处的衣袖撩开。

姬岚心领神会，忍着心底的不适，拉开了那片袖口。

然而下一瞬，她直接傻眼了！

“鳞片呢？！”

她手臂上那么大一块诡异的鳞片呢？？？怎么就消失不见了？！

姬岚忙用另一只手搓了搓那个地方，光洁白嫩的肌肤都搓红了，仍然是不见方才那些散发着寒光的鳞片了。

她觉得很不可思议，继续使劲搓着。

但羽无厌见她神清气爽又凶猛无比的模样，就知她身子并无什么大碍，便直接丢开了少女的手臂，理了理衣袖后，抬脚离开了。

眼见着妖女要走，姬岚忙拽住了那飘逸的衣衫，“大人，小人没有说谎！刚刚这里真的长着一大片可怕的鳞片！而且小人真的恶心呕吐了，就像是……就像是……”

难得听到少女真切的慌张，羽无厌驻足，扭头看向她。

姬岚咬了咬唇，闭着眼睛脱口而出：“就像是怀了孕一样！”

声音一出，万籁俱寂。

等了好一会儿，姬岚也没等到回应，她将眼睛偷偷虚开一条缝，却一下子撞进了妖女深邃又复杂的目光中。

“怀孕？”羽无厌眸光沉沉，咀嚼着这两个对她来说更加诡异的字眼。

姬岚拽住薄纱袖口，疯狂点着头：“对对对！小人以前根本没有这样恶心呕吐过，但刚刚小人吐了好久，苦汁都要吐完了！”

“小人想起之前不是和大人您……这样那样过吗？而且事后我们也没有做什么防护措施，所以小人就在想会不会是因为……因为怀孕的缘故……”

见少女说得一本正经，脸上也红扑扑的，看起来是真的很害羞的样子，不像是在故意戏弄她，羽无厌这才轻挑眉梢，语气复杂地问道：“所以你觉得你是怀了本君的孩子？”

闻言，姬岚脸上的绯红又平添了几分羞赧，她眼眸低垂，娇娇怯怯地点了点头：“有这个可能。”

“所以小人才想来问问大人您的本体是什么？是蛇还是蛟啊？”

四周突然又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了少女因着胸口上下起伏而呼出的沉重气息声。

羽无厌从来没想到自己能听到如此荒诞无稽的话，更没想过少女能如此严肃认真地来问她。

沉思片刻，她决定问出自己的疑惑：“你为什么会觉得，本君能让你怀孕？”

这个世上虽说荤素不忌，男子能找男子为道侣，女子也能找女子为道侣，这样的事并不稀奇，但相同性别的人结为道侣，无论如何也是不会有后代的。

这是公认的事实。

少女怎么会不不知道呢？！

她看着少女懵懵懂懂的神色，很想知道她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这里不是修真界吗？神魂都能双修，同性之间应该也是能有孩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