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晓阳看着她有些不解。

“因为物以稀为贵啊！一个人如果谈过很多次恋爱，慢慢的心态就很难再回到最初那种单纯美好了。”

“或许吧！”晓阳微微皱眉，然后喝了一大口果汁接着说：“可是像我这样也没什么好吧！”

伍志婷感觉到了她的失落，“你不喜欢现在的状态吗？”

晓阳抬头看着巨大的客厅中央闪耀的水晶吊灯，“一个人很孤单呢！”

“你这样觉得？”

“嗯。一个人在外地生活，生活捉襟见肘。生病的时候只有自己照顾自己，困难的时候不愿跟家里讲，难过的时候也没有人可以诉说。凡事都得自己扛，有时觉得自己又累又孤单。”

“那你，为什么不找一个男朋友？”

“因为不喜欢啊！”说这话时晓阳深吸了一口气，伍志婷也在听到答案的瞬间定定的看着她。

“没有办法去和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在一起。”晓阳自嘲般的笑了笑。

伍志婷安慰道，“你这么好的女孩子，一定会遇见你喜欢的人，而那个人刚好也一定十分喜欢你。”

“有些难。”她抿着唇挤出一丝苦笑。

“看不出来你年纪轻轻就这么消极啊！”伍志婷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晓阳忍不住舒服的闭上了眼睛。

看着眼前这张毫无防备稍显稚嫩的脸，伍志婷忽然有种想要亲吻的冲动。

这不对！她忙收回自己的手。

感觉总监收回了手，晓阳从桌上拿起手机点了几下，然后放大一张图片举到她面前。

“总监您看。”

眼前是一张网络漫画图，标题是：当我的父母问我为什么一直单身时，我给他们的回答。接着下面有一句话写着：因为我看起来笨笨的，而且只能赚到很少很少的玛尼。

伍志婷忍不住大笑，图上那个眼睛挂泪委屈巴巴的小人还蛮像陆晓阳的。这样一想，自己这个新助理还真是不太聪明的样子啊！

“那你就找一个不会真觉得你笨的人，找一个有能力赚钱又不会嫌你赚得少的人。”

晓阳摇摇头，“一开始我也是这样想的，后来我慢慢发现在凤凰市人们的想法和家乡不一样。这里有很多人是从全国其他地方来的，大家怀揣着各自的梦想投身竞争的洪流。凤凰市的机会很多人才也很多，只有拼命的一往无前才能让自己不被淘汰。可是，人一旦快起来就很难重新慢下去了。大家想要真诚的爱情，却喜欢速食的进程；想要温暖的陪伴，却不得不拼命九九六把孤单留给另一伴；想要岁月静好，却希望处处有捷径。况且我所处的这个群体，不知为什么如今有了特别高的标准。高得异于常人！”她摇摇头将果汁喝出了喝酒的气势。

“所处的群体？高得异于常人的标准？”显然伍志婷觉得晓阳最后两句话并不寻常。

察觉到自己失言的晓阳一时想不到该如何回答。

“你是les？”伍志婷脱口而出的答案将晓阳钉在了原地。

“对不起，我说太多了。”陆晓阳起身要逃却被伍志婷一把拉住。

“难道你喜欢我？”伍志婷对自己的猜想有些不可思议，但她忽然想起了过去的许多事情。这个女孩总是会主动笑着和她打招呼，看到她就会紧张，总是会关注到她的需求，让她做的事情永远都尽力完成，甚至在看到她与欧阳在一起时会失落……

那时她一直以为陆晓阳是直女还觉得是自己敏感了，现在回想方觉恍然大悟。

“我，我知道总监这么优秀的是不会喜欢我这样的……”

或许是出于某种保护欲吧！伍志婷自己都没想到她会以吻封住陆晓阳自惭形秽的话语。这一定是酒精的麻痹和欧阳睿的刺激作祟，她如是想着吻却依旧在继续。

被伍志婷吻上的瞬间陆晓阳呼吸一窒，眼前人是自己肖想已久却丝毫不敢亵渎的女神，呼吸间是伍志婷身体散发出的香味夹杂着自己并不喜欢的酒气。

陆晓阳的唇瓣十分柔软，廉价的唇釉带着水果的清甜。她如被老鹰衔住脖颈的小鸟般慌乱无措，任凭伍志婷吻着却又大睁着眼。眸光里闪过挣扎，她的神色在匆匆几秒内变了几变，最后还是被感情冲昏了头。

“总监……”她喃喃道，微启的唇让本就掌握主动的人轻而易举便撬开了防守。

“唔……”唇枪舌战间，晓阳的思绪像被藤蔓缠绕，名为理性的弦悄无声息断裂开来。

伍志婷轻轻搂住她，两人顺势倒在了沙发上。一吻毕，晓阳终于得以捕获急需的空气。她的总监此时正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那种上位者的威严气势既像光明又像黑暗。

第14章 无措

正当伍志婷准备俯身下来，晓阳却用双手抵住她的肩膀。

“怎么了？”

“我们不该这样。”原本炙热的气氛瞬间犹如被浇下一瓢凉水。

没有不满，伍志婷只是平静的露出一个难以形容的笑，然后从容的从她身上退开。

“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说完她拿起桌上的酒干了一杯。

“你先上去吧！好好休息。”她没有再看晓阳，表情恢复了清冷。

……

早晨8点刚过伍志婷便走出卧室，即使周末也不睡懒觉这是她的习惯。

空气中隐隐有一股食物的香味，往前走几步她看到陆晓阳昨夜睡过的客房大门敞开。房间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仿佛昨夜并没有人到访。

伍志婷下楼走进餐厅，桌上的保温盒装着热腾腾的杏鲍菇虾仁粥，旁边还有一颗温热的水煮蛋和一盘尚冒着热气的白灼生菜。看样子，这些才刚做好没多久。

事实上，伍志婷是听到晓阳走后才出来的。

……

坐在地铁上晓阳回顾着昨夜发生的事，尽管是总监先起的头但她却一时糊涂僭越了。

看着对面座位上一对年轻的情侣，女孩将手放在男孩手心，两人十指紧扣一人一只耳机分享着同一首音乐。

“真好！”晓阳心里想着。

果然，有另一伴就不会再觉得孤单了吧！

回到家她给妈妈打了一个电话报备自己的近况，特别开心的说了自己升职的事。她说自己有一个很好的领导，那人是一位很厉害的女性。她说跟在伍志婷身边自己可以学到很多东西，也进步得很快。她还说自己在凤凰市生活得很好，让妈妈放心。

张莲听到女儿这样讲，不禁安心许多。“晓晓，既然你们伍总监对你这么好，那你一定要努力工作千万不要让她失望。”

不要让她失望？昨晚那样算吗？

妈妈，如果不是工作上的事我让总监失望了呢？

晓阳在心里默默想着，这通电话的后半段她都有些心不在焉。母亲说的无非是一些嘱咐的话，尽管都是老生常谈，但能听到家人甜蜜的唠叨和关心总归是一件幸福的事。

周末两天她终于沉下心来，认认真真的回归写作。有一些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总是好的！

这一个多月以来所经历的种种不输她过去一年的经历，它们此时都成了晓阳的写作灵感。那些不可与人说的心事，那些心中纠结的秘密，都被晓阳以另一种形式抒发出来。

与此同时，伍志婷也打开了电脑。

输入账号、密码，面前的浏览器页面赫然跳出了“文字乐园网管理员后台”几个字。

这个网站是她一年多前回国后创建的，由于法人用了朋友的信息，因此除了她的合伙人就连自己那沉迷网文的大侄女娄可欣也不知道。

那日她偶然得知晓阳在自己创建的网站注册作者写网文后，这是她第一次决定要扒出对方的马甲。

根据那天听到的，伍志婷将目标锁定在了最近两个月才注册的新作者中。导出数据信息后，她逐一根据IP归属地做筛选很快便发现了12个在凤凰市的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