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废柴小师妹(9)

许是今夜自己确实来迟的缘故?

不用过多的言语表达,商姒现下的态度明显是十分介意这件事,这才导致了方才疗伤猝然中断。

然而实际晚上从拍卖行出来以后,陆时鸢就将松云剑交到了沈光的手中,事情到此告一段落,她们三人原是要分道扬镳的。

只不过沈光不放心自家师妹如此信任商姒,担心陆时鸢的伤势,坚持要亲自查探过才肯放人离开,陆时鸢这才又跟着回了一趟城东行馆。

从前在师门的时候沈光就时常帮她疗伤,二人如同兄妹一般相处,偶尔还会说些心里话,是以今晚这一次陆时鸢也没放在心上,任由沈光帮自己探查旧伤。

只有一点,这多此一举下来前前后后耽搁了快要一个时辰,连带着赴商姒的约都晚了。

陆时鸢想着见到人以后将袖子里藏的礼物送出去,再说一两句好话,好好解释自己迟到的缘由,却不料商姒今夜心情糟透了,压根不给她开口说话的机会。

她并未想通其中的关窍,以为是自己犯了忌讳:“商姒,这样会对你有什么妨碍吗?”

“还是说,会影响你为我疗伤?”

商姒不说话。

陆时鸢拧了拧秀眉:“商姒……”

“你身上有旁人的气息,我不喜欢。”铃响十分突兀,就如商姒脱口而出的话让人没有任何心理准备那样。

毫无规律的金铃晃响,仿若在昭示着主人凌乱烦躁的心情。

商姒冷下一张俏脸,用最为严肃正经的语气说出略微荒诞的话语,偏偏迎上陆时鸢的眼神还那般理直气壮,就跟陆时鸢活该欠她一样。

这会儿褪去邺都女君的威严与持稳,徒显娇纵任性。

——我没听错吧?

一时无言,陆时鸢半张着红唇就连呼吸都放轻了些,气氛陷入诡异的沉默。

好一会儿,她才领会过来商姒的真实意思。

大约与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情情爱爱无关,这人应当只是在单纯的表达自己的不悦,颇有种专属自己的人或物在未得允许的情况下被不相干的人所染指的感觉。

大抵是这种天之娇女的通病,身处高位久了,对认知中属于自己的东西和人有着格外强烈的占有欲。

所以,这段时日以来自己所受到的特殊照顾竟是有这层因由在其中的。

陆时鸢恍然,她竟不知自己在什么时候被商姒打下了专属的烙印。

但显然,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商姒眼下已经生气了。

思虑片刻,陆时鸢索性屈起双膝,转身,一双皙白的小腿从塌上摆落下来正对着立于身前的商姒。

如此一来二人面对着面,商姒美目微垂,眼神落在陆时鸢那张容色倾绝的脸上,此刻看来却略显纯良。

如同变戏法一样,陆时鸢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小巧的锦盒:“那我向女君好了。”

柔光烛火下,她的眉眼也显得温清柔美:“今晚在拍卖会上看到一只金步摇觉得你应当会喜欢,原是准备买下来送你的,但是我自己的灵石不够。”

“不过机缘巧合,这支步摇还是落到了我手中,你瞧瞧喜不喜欢?”

略眼熟的盒子,让商姒脸上的神情微微松动了些。

她拍下来以后让画秋亲自送出去的锦盒,如何能不眼熟?

原来是买来送给自己的吗?

心念微转,想到这一层商姒心中的不快瞬间少了几分,眼神旁落在陆时鸢手里的锦盒上,就黏在了上头。

然而该有的姿态还是要有。

她佯装不知,任由对方伸手打开锦盒,还配合着开口追问:“是何物?”

“是支金步摇,名唤洛神。”洛水神女,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这支步摇以此取名同时也是给予佩戴者极高的赞美,为当世倾绝容貌方才配的上这支步摇。

说着,陆时鸢伸手将步摇从锦盒中拿起,捏于指间。

而随着她小幅的动作,步摇上的碎金流苏也跟着一同轻摆,切割精巧镶嵌其中的红色宝石也在此时溢出流光。

陆时鸢也不知哪来的胆子,她手执步摇,缓缓起身,目光很快就与商姒平视,而后贴近,侧首,在对方略微惊讶的眼神中将这支步摇轻轻插入青丝间。

极近的距离,女子皙白的肩颈也在她眼前展露大片,陆时鸢再一次嗅到了商姒身上那抹淡淡的清香味。

她手上的动作顿了会儿,人才缓缓退身归位。

“如何?”见陆时鸢回身站定,商姒这才轻轻侧摆了下头,她抬手以指尖轻点了下步摇的流苏,神情有一点的不自然,却仍旧期待着对方的回答。

“甚是好看。”陆时鸢星眸微亮,眼中漾开了笑意。

说着,她抬起纤手伸出食指凌空一点,瞬间水波粼粼,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漾开以后一面水镜出现在商姒面前,只见镜面里的女子容姿绝色,那支刚被陆时鸢插上去的金步摇好似为商姒量身打造一般,与她气质完美契合在一起。

美好的人事总让人舍不得移眼。

陆时鸢丝毫未曾遮掩自己眼中的惊艳之色,反而扯了扯唇角,梨涡悄现的同时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商姒,你真是我长这么大见过最漂亮的女子了。”

第8章 戈壁

“哦?”陆时鸢这一句极高的夸赞,商姒心中那点不快总算被全然抚平了。

只不过有些事她总还留了个心眼。

过了这场拍卖会,今年的盛事也就告一段落了,从各界汇集而来的各大世家也在半月之内纷纷离开了邺都城。

次日,画秋拣出一些需要商姒亲自决断的事情来到朝华殿。

云烟袅袅,二人商讨着正事话还没说两句呢,她的眼神不受控制就飘落到了商姒头上流苏轻摆的步摇上。

注意力猝一下跑开,画秋略纳闷道:“这支金步摇怎么跑到你头上去了?”

商姒没有理会她,只撇下手里的折本继续方才的话题:“最近这两日邺都城内可有什么新的动向?”

“倒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南晋那边看着,之前又出了银狐当街动手那个事也算是个震慑,不过拍卖会一散场,这些人也都陆续开始离开邺都了。”

“剑灵宗来的那批人呢?”

“还在行馆住着,看起来一时半会儿没有要走的意思,”见商姒忽然点名提到剑灵宗,画秋不免多问了句,“怎么了?”

“给行馆传信过去催催,邺都不养嫌人,非城中人士从哪来的,该回哪去了。”商姒语气淡淡,副漫不经心的表情似是随口一提的样子。

可熟悉的人都知道,这人从不说废话。

既然都开口赶人了,那剑灵宗那些人铁定是不能再留了,画秋也懒得多问缘由。

只是临走前,她又想起一些事:“对了,地下最近又有异动,唐墨跟你说了吗?”

“传过几次讯,说得有些模糊,我打算过几日亲自下去看看。”说起这事,商姒隐约感觉自己的头又开始痛了起来,连着说话的声音也跟着沉了下去,柳眉拧紧,“这几百年来怨灵暴动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数量从千年前的百万如今几乎快要成倍增长,也不知唐墨还压得住多久。”

冥界消亡前留下来的烂摊子,若不是她们邺都压着,恐怕三界早就乱了套。

可就这,还有人眼馋,想着使些伎俩搅乱了邺都好从中分一杯羹呢。

画秋这厢从朝华殿出去,没过几天,陆时鸢就接到了沈光一行的传讯告知,他们准备离开返回师门了。

这段时日以来陆时鸢和师兄师弟和从前一般相处,几乎都要忘记此处是邺都这个事实。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走的时候她还颇有不舍,但沈光一行在此逗留数月已是极限,只要一想到师门任务繁重,人间也是纷扰不断需要他们这些修道者去处理,陆时鸢便不再开口挽留。

然而意外总是来得突然。

今晨将人送至城门挥别过后没几个时辰,她们剑灵宗的专属通讯灵符就亮起数道灵光:“师姐……有人……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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