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婧然笑着，又摇了摇头，直行的绿灯亮了，她换了档，点了油门，然而点油门的力度还是重了，车子出去得有些急，但很快，楚婧然倒又稳住了车速，安稳地开着。

楚婧然欲言又止，但是司徒姌妍何等精明，怎么会看不出她情绪出现的波动，且极有可能是在说她自己呢？

“拍戏当真有趣？”司徒姌妍忽然问道。

“有趣。可以体验不同角色，快速经历不同人的人生。”楚婧然不假思索回道。

“你也喜欢那般被粉丝崇拜、爱慕、支持着？”司徒姌妍又问。楚婧然顿了会，回道，“喜欢，求之不得。我就喜欢让所有人为我疯狂。”

最后这一问一答过后，司徒姌妍确定楚婧然刚刚确实是在说她自己，她不由又问，“为何不当艺人？”

“我有镜头恐惧症。具体点说，就是我不喜欢太多摄影机同时对着我，越多我压力越大，越恐惧。”楚婧然倒也没有隐瞒，毕竟她这镜头恐惧症大多数朋友都是知道的。而且前世她之所以经常戴个墨镜什么的，一是为了遮自己那双老爱到处放电的桃花眼，二是在墨镜的遮掩下，她才能从容地站在镜头前。

司徒姌妍终于明白了什么，“所以，适才你才会忽然变了脸色？神情恍恍惚惚、六神无主？”

“嗯。见笑了。”楚婧然耸了个肩头。

不知道为什么听楚婧然这么回答，司徒姌妍心头终于释然了，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释然了什么，就是感觉心情舒畅了。

“影后是何意？双料影后又是何意？”司徒姌妍一口气问道。

见对方终于对影后感兴趣了，楚婧然不由扬起眉梢，刚刚谈及自己镜头恐惧症的不快瞬间烟消云散。“所谓影后呢~便是指在具有相当影响力的电影奖项中荣获过‘最佳女主角’的女演员。国际上比如奥斯卡影后、戛纳影后、金熊影后等，国内则有金像影后、金马影后、金鸡影后等等。而双料影后是指在国际或者国内同水准的两个电影节上获得最佳女演员。比如黎影后，她便是获得了戛纳影后和柏林金熊影后，都是国际级水准，不是哪个女演员可以轻易斩获的。”

“如此说来，那黎影后相当出色咯。”司徒姌妍笑笑。楚婧然也笑，“是。但会有比她更出色的，正所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楚婧然倒是对身为明星经纪人的自己相当有信心，不知道往后和我签约的艺人有没有那份自信。”说罢还用眼尾挑了下司徒姌妍，送去款款秋波。

“楚婧然。”司徒姌妍倒是没有理会她这“电力”十足的眼尾一挑，忽然连名带姓地唤了楚婧然一声。

楚婧然狐疑地看过去，见司徒姌妍也转过了头，定定地望着自己，唇微掀，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记得你同别人说过我与你签约便是你的人。那么，同理，你亦是我的人。”

“……”楚婧然微愣。小公主突然这么霸气十足要闹哪样？

“滴滴。”车旁忽然响起急促而尖锐的响声，楚婧然发现自己差点窜道，正被旁道的车鸣声警示，忙回了些方向盘，重新驶回车道内。一旁司徒姌妍看她这慌张样，翘了下唇角，“楚大经纪人，好生开车。”

楚婧然瞪了瞪幸灾乐祸的小妮子，后又问道，“所以你打算和我签约了？”

“是亦不是。”这模棱两可的回答让楚婧然没懂，只听司徒姌妍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所谓签约是要签合同吧？而合同便是需要文字记载吧。楚大经纪人是否能先教我识字，既然是我要签的合同，我想我有责任也有权利将里头的一字一句看得一清二楚吧。”

“自然。之前便答应过你买书了，我们现在就去书店。”虽然也可以打印一份繁体字的合同给小公主看，但是，教小公主识字却也是楚婧然的打算，她可不要一个文盲艺人。“还有，公主殿下，在人前您还是唤我婧姐姐吧，只有我们两个人时，你可以唤我名字，楚婧然。”楚大经纪人神马的，怎么觉得这个称呼是在笑话她似的。

司徒姌妍只是笑了下，并没有开口表态。

这时楚婧然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挂上蓝牙耳机接听，“喂，小雯子？”

“嗯，然然，你现在在哪里？还好吗？”乐雯那边一结束对黎晚秋的采访就立刻打电话过来。

楚婧然笑了下，“没事。就是还是不习惯在镜头下呢。我现在和冉言在一起，带她出来透透气，顺便给黎影后接接机，开开眼界咯。”

“哦？刚刚那个就是司冉言吗？”乐雯问道。楚婧然应了声“是”，乐雯又问，“她不是感冒了？这么快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