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她一心向道(138)
“嗳,你们听说了吗?那叩响九重天门的修士,竟然是天青宗姚仙尊的亲传弟子!”
“早就听说了,现在木城谁人不知?那姑娘还是二十出头的年纪,竟步入了纯元境巅峰,真真天赋卓绝,举世无双啊——”
“就是就是——”一个散修打扮的男人看着对面的女修,边吃菜边说道:“叫什么名...宁......”
“宁安——”
不远处的靠窗位置突然传来一道清朗女音,语调带着几分醉意。
男人闻声,瞬间抬眼望去,只见一女子的目光从碎发中透出,眸若寒星。他倒吸了一口气,身子下意识一抖,连声讪讪道:“对对对…叫宁安!多谢姑娘提醒——”
对面,宁安看着面色通红,早已醉的一塌糊涂的人,不由得无奈传音道:“还喝?”
浅洺瞥她一眼,忽而问了一句:“你手腕还疼么?”
很久之前她便依靠浮泽血脉,将修为突破至忘魄境,只是施了障眼法,寻常修士看不出罢了。
宁安如今还是纯元境。
相差一个大境界,浅洺有些担心,白日她拽着人就走,没轻没重,可别真的伤到她。
宁安笑了。
她抬起手腕,撩开上面的流云袖,露出线条流畅,雪白的皓腕,挑眉道:“子七,我皮糙肉厚的,你把我当瓷人不成?”
对面未应。
浅洺定定地望着她的手腕,注意到那条附在上面的艳红细绳,不禁僵在原地,呼吸一窒。
“子七?”宁安看她,琥珀色的眸子染上几分惑色,“你怎么了?”
浅洺闻言掀起眼皮,深深望了她一眼,然后垂眸给自己到了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恍惚中,她扣住对面人的手,听自己笑道:“……没什么,你回来就好。”
.
符令拖着流光,刹那间划破无边夜色,向木城四方逶迤而去。
转瞬之间,就抵达五大宗门所属府邸。
秦安此时正与姜抚书在院中练剑,见符令至,抬手便将其接住。
薄薄的玉牌上,墨黑字迹遒劲有力。
“姜师妹,你竟是第一个出场的。”看着符令上的字,秦安有些诧异地眨了眨眼,对姜抚书淡声说道。
姜抚书闻言,神色丝毫未变,她走过来站在秦安身旁,垂睫道:“无妨…嗯?宁安她们竟是最后一个么?”
与抓阄时相反,经过宗门安排,浅洺两人要等到最后出场。
宁安刚刚回来,还未在天青宗的府邸安顿,此番决定倒是妥帖。
……
月色朦胧,夜里寒风凛冽,将冷气灌入行人衣袖。
在距离清平府不远,隔着三条长街,便伫立着一座雅致清幽的府邸——江兰。
宁安被府中等待已久的秦安迎了进去。
“师妹,这便是你的房间,进来吧——抚书刚被太明仙尊唤走,天亮前才能回府。”
秦安和自家的小师妹相处不多,脑海中还记得她刚来天青宗时,被夺剑辱骂的事,因此即使宁安如今声名显赫,修为境界与她相仿,她依旧带着几分不自觉的宠溺,语气柔和。
“多谢师姐。”宁安拱手,面容露出一丝疑惑:“只是…”
秦安道:“师妹,你是想问师尊吧?”
闻言,宁安一愣,继而放下长袖,抬眼笑道:“正是。”
“师尊近日未在府中,而是去了清平府,和月明宗掌门住在一起。”
.
清平府。
昏暗的光线下,一道素白的身影坐于案前,薄衣白衫,未缚青丝,正挽袖饮酒。
屋里有一股淡淡的酒味,极为清冽。
在宁安推门而入的刹那,竟突然被人揽住了腰。
随之温香软玉入怀,熟悉的梅香萦绕鼻端。
“怎么才回来…”
一向清冷的仙尊面色薄红,语调微懒道。她的气息有些不稳,醉意朦胧中带着几分嗔意。
说完这话,她仰头攥着宁安衣摆,望进那双琥珀色的深邃眼瞳里,抿唇间唇色鲜妍,“…逆徒,本尊…唔——”
第123章 心安
宁安低头吞噬掉她的呼吸,动作驾轻就熟,没什么轻重。
姚月被她吻地晕晕乎乎,有些难受,因此下意识想要后退,却被人紧紧锢着腰,丝毫动弹不得,“怀...嗯...”
想是这番侵占意味逼急了怀中人,几番纠缠后,宁安忽而感到唇舌一痛,继而蔓延的腥甜在齿间扩散,混杂着淡淡的酒香,瞬间让她清醒几分。
她被咬了。
冷融融的月光下,宁安神色未变,反而眸中一暗加重了手下力道。
交缠间,她们步履错乱地进入房中,宁安顺手关上木门,将姚月抵在门后继续动作。
......
良久,两人紧贴的身影终于分开。
视线落在那双润泽清浅的眸子里,宁安的呼吸不由得加重了。
她抬手摩挲着姚月的唇,将上面那点浅浅的血迹抹去,然后语气懒散,低头不紧不慢道:“......师尊怎么还咬人啊?”
姚月盯着她的眼睛,还没从刚刚的余韵中回神。
她酒意未消,眼睛黑白分明却全然不是清醒状。
“你...你刚刚亲我?”她轻声问道。
扯住宁安的袖子,姚月的语调破天荒地染上几分茫然。
闻言,前者并未说话,只是平静地望着她。
半晌没得到回应,姚月抿唇低眉,竟耍赖般抱住对方整个手臂,又捏又摸,好不安生。也许是醉的很,她的动作在几息之后渐渐停下,头就这么靠在宁安肩膀处,阖眼睡了过去。
宁安从未见她露出这样一面,心中涌现出浓厚的兴味,在刚刚的过程中,不仅不加以阻止,还懒洋洋地盯着她,仿佛在看自家师尊还能做出什么有趣的事情。
但此时此刻,感受到肩颈处平稳的呼吸,宁安被姚月流露的温情和依赖夺了心神,全然没了看热闹的心思。
她猝不及防地横抱起她。
指尖在那张思念已久的脸上轻轻划过,宁安面无表情地整理好姚月散乱的发丝,然后带着人缓缓向房内走去。
屏风后,柔软的窗幔落下,须臾带出一股清雅的寒梅冷香来。
.
天已大亮。
清平府内,屋瓦被倾斜的光线映地清透,散发出柔暖明净的色泽。
卯时将尽,白以月照常在后院练剑。
空中的银白剑身锋锐而敏捷,携带着忘魄境的威压,在发出一道铮鸣冷响后,转瞬之间便回到了主人身边。
白以月垂眼摸着冷硬的纹刻,突然想起今日的大比要早早开始,便步履轻缓地走出院门,向东南方向而去。
姚月就住在那里。
......
柔软的床被覆在身上,闻着鼻端未散的酒香,姚月的意识缓缓回笼。
酒后的情形在脑海中支离破碎,半晌,她长睫轻颤,终于想起了在昏睡之前发生的一切。从床上刚要坐起,身后不知是谁揽住她的腰,把她又摁了回去。
“时生......”宁安手搭在她的腰上,不紧不慢道:“怎么不再睡会儿?”
昨夜,她给人喂了醒酒的丹药后,便尽心尽力地照顾了姚月一宿。
不仅给她调息了丹田中紊乱的道气,还将人连哄带骗地脱去外衣,好让这人睡得安稳。
姚月听了,翻了个身正对着宁安。
她的神色被低垂的眼睫挡住,似乎很平静,只是耳垂染上了淡淡薄红,“......我尚未脱离归元状态,虽然不日前解开了封印,将修为恢复原状,肉身却依旧如凡人般虚弱。”
“所以?”宁安挑眉。
“所以不能久卧。”
姚月顿了顿,感受到对面骤然靠近的气息,她心下一紧,视线没有移动半分,抿唇道:“宁安,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