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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她一心向道(223)
作者:怀墨少拙 阅读记录
过了半晌,她知事情已经了结,便错开视线,淡声问道:“什么?”
“是今世,我初见你时。”
姚月闻言垂下眸子,眉间微蹙:“当初收徒大殿,本座与折玉初次相见,也就是遥遥一眼罢了。”
只是见了一面,便能够生出这般执念么?
思及此,姚月余光瞥到身边人似笑非笑的模样,又轻轻扯了扯束缚双腕的银丝,呼吸不稳,干脆侧过头不去看她。
“......见色起意,非君子所为。”
她轻轻启唇。
宁安眉眼含笑,心念一动,为她解开术法,随后,将似乎要起身离去的人压在床上。
头掩在姚月锁骨处,感受着微微的颤栗和起伏的呼吸,她闷声笑了笑。
“笑什么。”
姚月握住她的发丝,闭上眼睛。
“前世今世,都不是个乖顺徒儿。”她又补充了一句。
“弟子本来就不是好人。”宁安吻在她的眼尾上,一个月中,除了这几日她为了融合那抹意识闭关不回,两人也算是朝夕相处,但不知为何,她总是感到有一股郁气,沉沉压在心头。
“无论几世,我只心念你。”
姚月不擅长说些甜言蜜语,她抱住身上的人,笑得极为温柔,似是一抹春风,在寂静的房间中,忽而道:“你在怕什么呢?”
身为李折玉时,她饱读诗书,仙骨卓绝,有良好的家世,还有母亲阿妹的爱,血亲之间那般沉甸甸的情意,她虽因寒疾性子沉默,但依旧能够笨拙地感知到。
可活了千年的,是宁安不是么?
宁安什么都没有。
无数的情绪突然在深夜溢出,在心底泛滥成灾。
“如果李折玉不是宁安,你......”
你会爱一个性子相近,但更好的人么?宁安眼底沉沉,琥珀色的眸子一片幽暗。
姚月笑了。
她有点明白自家道侣的意思,也知道这些天,眼前人为何如此安分守己,不曾逾越。
“你的神魄,从始至终都是宁安。”
姚月温声道:“折玉只是你这二十年多年记忆的承受,我的道侣只有怀黎不是么?而怀黎,只要站在本座面前,本座便欢喜。”
她的话这般轻。
落在宁安心尖,却似乎掀起了一场山呼海啸。
她说只要站在她面前。
就欢喜。
......
“唔......”
肩颈处的刺痛来得猝不及防,让姚月唇边溢出一声轻呼,她攸然抬眼,便发觉身上的人眸光亮的惊人,眼底还泛着淡红。
“既然想通了,还不快滚下去!”
脸上一热,姚月避开那温情的视线,沉声道。
宁安的手指顺着流畅的腰线向下滑,动作间暧昧至极。
“时生......”
她的声音有些低哑,几乎是在喉间挤出,气息滚烫无比。
灯烛不知为何倏然熄灭。
在突如其来的昏暗里,姚月眸中水光一漾,突然急.喘出声。
侵.占来得毫无征兆。
她的眼尾溢出薄薄水光,润泽清亮,有些失神。
两人的衣袍落了满地,堆叠在一起。
这样的亲密无间,真是久违地让人追忆。
......
“......师尊在走神不成?”
透过如水的月华,宁安在那漂亮的蝴蝶骨上烙下几点靡.艳红痕。
姚月气息喘喘,被汗浸湿的手指下意识抓住床边的帷幔,却不小心惊了上面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
“姚前辈?”
凌桃的声音在门外传来,有些关切,在夜色中清晰蔓延。
“发生什么事了?”
她问。
宁安凑到姚月耳边,唇畔带笑,低低启唇,似情人呢语。
“姚...前辈,有人在唤你呢。”
姚月舔了舔唇,勉力保持平静。
“……无事,猫...嗯...猫跑了......”
原来是屋子里进了小畜生。
凌桃心中顿时升起一抹莫名的责任感,“是跑到院子里了么?”
“前辈放心!”
“属下我守了几年城,定能更把那无礼的小畜生给捉了去!”
姚月咬牙忍过一阵难挨,发丝贴在鬓边,她的面容倦懒又清艳。
听着走远的脚步声,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姚月伸手就要推开人。
但却又被人扣住手,捉住轻吻。
......
院中空阔无人。咸驻付
待月色渐渐沉落,和暖的晨光再次于东际破晓,响了整夜的风铃,才终于疲惫地恢复到沉寂中来。
......
此时,远在千里外的祈安城,长街上,有人打马而过,惊了不少行人。
“......这是谁?!”
“看背影穿着,好似天青宗修士。”
闯过几条街巷,姜抚书于一处府邸外翻身下马。
不远处的玉兰花开的极盛,隔着那高高的朱墙,女子长身玉立,恍惚间听到了孩童响亮的哭喊。
“子七......”
她将手放在墙上,墙体冰冷坚硬,姜抚书却觉得轻快。
“这一世,我不要放手了。”
第199章 无猜
“乾清掌门,合籍之礼在即,愿神君与白掌门白首同心,鸾凤和鸣。”
“天机掌门多礼了!快请入殿——”
......
寒雪覆山,天青宗今日却一派喜气洋洋的氛围,华灯高悬,无数灵光在破岳峰逶迤而落,大宗小宗的长老掌门,带着各类灵宝法器,快步入殿,贺荡尘神君与月明宗掌门白以月的合籍之喜。
“请白道友在此落座。”
将白行烟带到殿中一方玉桌雅台前,忙得已经有些晕头转向的轻英侧过头去,示意一旁的弟子,将人准备的成对宝剑收下。
白行烟坐在桌前,眼底映着潋滟灵酒。
她轻快解释道:“此剑名为乾坤,是天机宗至宝,自古便是一对,二十年前,本尊被妖修所害,险些丧命,多亏宁尊主先有所察,为我渡了一层道气护身,这才保住性命。荡尘神君乃宁尊主师祖,此番携来乾坤两剑,贺喜为先,亦是向尊主称谢。”
轻英对这个年轻的掌门向来很有好感,与死去的何善不同,白行烟进退有度,也不乏良善之心,品行为人,都要好太多。
虽然她并不清楚这二十多年前的事由,但既然送了如此至宝来,自然要禀明当事人。
于是,她望向站在坐在不远处正在饮酒的姜抚书,殷切颔首,问道:“姜长老,可曾见宁尊主回宗?”
此话一出,满殿的人声愈发哗然。
“宁尊主竟死而复生,着实神迹!”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像宁尊主那样的大能,岂是容易被夺取性命之人?”
五宗之人,今日都被邀请了过来,闻言,破天宗魏秋掌门抚掌而笑,目光亮如实质,钦慕不已:“神魄能在那场毁天灭地的气波中得以保全,当是天佑宁尊主!!”
话罢,满堂附和声。
她畅快一笑,以酒敬向刚刚落座上首的轻英。
轻英刚刚得知宁安姚月还未回宗,正发着愁,闻言也敬过去,一口饮下了灵酒。
......
皎商殿不日前于元邑峰建成,错落有致,华美非常,是一座极为宏伟的殿宇。此时,主殿内,白以月身着一袭红艳罗裙,正笑意盈盈地望向荡尘。
——那面容有些不自然的神君。
她为人理了理衣袖,后抬起眸光,温柔道:“破岳峰那些修士,大都是些小辈,神君......也会紧张不成?”
“紧张的很。”荡尘垂眼笑了笑,摇头道:“活了上万年,这可是第一次合籍。”
合籍,在三洲五郡乃成婚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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