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我(140)

作者:吕不伪 阅读记录

槿秦之举应当是有玄影授意,可她偏生对玄影一无所知。既不知道,那便还是少言为妙。

“怎么了?”涂蔷问。

“没什么,”辛姮说,“这些事情你问我也没用,我的师尊又不管事,忘尘峰在苍潭山都是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我又能知道多少呢?”

“又在瞒我了不是?”涂蔷道,“小将军,你可真不厚道,我可是一有你师尊的消息就来寻你了。”

“你刚才的话里也没有提到我师尊,”辛姮说着,回头看向涂蔷,“她有什么新消息吗?”

“哦,我们还真有发现呢。”涂蔷说着,微微一笑,“只是,小将军,如今我心情不佳,并不想告诉你呢。”

“她怎么了?可有危险?快说?”辛姮忙问着。

涂蔷却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转身便大步迈开,向府外走去。辛姮见了,便要去追,却见涂蔷摆了摆手,回头对她道:“小将军,你还在禁足呢。等我心情好了,我自会告诉你!”

“你!”辛姮看着涂蔷戏弄她,却无可奈何。禁足之令是王上下的,她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待在自家府中,什么事都做不了。

然而辛姮不知道的是,涂蔷离开之后,转身便去了魔宫复雪殿。

“她怎么说?”云方王问着。

“小将军那里似乎还有些消息没有如实相告,没有新的消息,小妖实在是套不出话来,”涂蔷说,“小妖斗胆问一句,不知王上可否能多给小妖透露一些,便于小妖套话?”

“倒也不必了,告诉她的事情已经够多了,”云方王在软榻上轻咳了两声,又坐起身来,道,“你每日只捡些她知道的或是无关紧要的事告诉她就成了。那孩子瞒孤太多,孤也没必要对她坦诚。”云方王说着,理了理头发,她看起来总是一副病弱模样。“今日,她真的没再对你说什么了?”

云方王又问。

“今日她倒没透露什么,”涂蔷说,“她对小妖说的,仍是只有‘驱灵’和‘苍潭山’。”

云方王听了,只一声叹息:“一点儿新鲜的都没有,不过还好,这驱灵二字,她可是对孤都未曾提起过。涂蔷,孤是白教她了,她倒是信任你呢。”云方王说着,只似笑非笑地看着涂蔷。

“小妖不敢,”涂蔷忙道,“小妖只为王上办事,最想得到的也是王上的信任。”

“孤明白,”云方王说,“事成之后,你想要的,孤都会给。”

“多谢王上。”涂蔷垂眼颔首说着,恭敬又温驯。

“行了,你接着去从她那里套话吧,若一定要对她说些实话,还是要先问过我,除此之外,也可编些离奇的话来应付她,”云方王说,“孤想看她伤心着急、露了马脚的模样。待她方寸大乱,孤就可以让她长个教训了。谁让她没有抓住孤给她的机会呢?”

“是。”涂蔷应了一句。

“下去吧,”云方王摆了摆手,“孤乏了。”

涂蔷见了,只得告退,大殿里只剩了云方王一个人。她复又躺在了软榻上,望着屋顶出神。

“辛妹妹,你那么好,可你的孩子怎么总是让我头疼,”云方王喃喃说着,“可她偏偏是你给我留下的最后的礼物。”

云方王说着,闭上了眼睛:“若要成大事,偏偏离不得她、离不得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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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忙毕业的事,码字速度就慢了。

第90章 盘问

“你昨夜去哪了?”在给戚云的接风宴上,槿秦拿着酒杯,微笑着看着满座的弟子,悄悄问着燕渺。

燕渺闻言,心里一惊,连忙看向槿秦,只听槿秦接着道:“我昨夜去找你,你不在,等了些时候没等到你,我便回去了。你去哪了?”

“心中烦躁,出去走走。”燕渺说着,抿了一口酒。

“哦?出去走走?”槿秦又问。

“只是在忘尘峰上四处转了转,在想事情,也不记得我去了哪里。”燕渺说。

“哦。”槿秦只是应了一声,又放下了酒杯,只看着燕渺。

燕渺见她如此,觉得奇怪,却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又抿了一口酒。她知道自己酒量不佳,不敢喝太多酒,可此刻也就只能借饮酒来掩饰心中慌乱。可刚抿了这一小口,却听对面戚云的声音响起:“几位师妹这些时日辛苦了,我敬大家一杯。”

燕渺听了,便同槿秦璧玢一同举起酒杯来,共饮了一杯。燕渺昨夜偷听到戚云和玄影说话,如今见戚云放下了酒杯,便连忙搭话问道:“师兄,昨日聊得仓促,还未问过师兄,在天庭任职有何见闻呢?”

戚云放下了酒杯,笑道:“新奇的见闻倒是不多。我在天庭任职时日不长,自然是事事谨小慎微,生怕出了错,也就没怎么关注这些。好在如今并无战事,雷部还算清闲,倒不算太过劳累。但若真说起来,还是这苍潭山好,师尊和同门都在这里,有说话的人,也少了许多拘束。”戚云说着,又问:“师妹怎么想起来问天庭的事了?”

“也没什么,只是师兄初到天庭,我便给师兄添了不少麻烦,实在过意不去,”燕渺说着,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师兄若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说便是了。”

“多谢师妹了。”戚云只客气地道了一句,也没再多说什么了。

“师兄何时再回天庭?我可否能再探望师兄?”燕渺又问,“我上次去天庭赴会时一直走神,都没能好好逛一逛。”

“天庭嘛,总是无趣的时候多的,各人各司其职,每日平平淡淡,也没什么趣事。你若来了,仔细瞧瞧,定会失望的。”戚云说。

燕渺见了,知道要从戚云口中套话不容易,只得先收敛着一些。可她刚放下酒杯,却见身旁槿秦忽然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师姐?”璧玢小声地唤了一句槿秦,槿秦却也没有理会她。

燕渺见了,心中内疚,连忙也站起身来,对璧玢小声道:“我去瞧瞧,你在这里看着。”说罢,她便追了出去。

“师姐——”一出门,燕渺便对着槿秦的背影喊着。槿秦刚走到了一棵老槐树下,听她呼唤,不由得站住了脚步。

“师姐,怎么了?”燕渺赶了上来,连忙问着。

“怎么了,”槿秦不快,转头看向燕渺,问道,“不如你先告诉我,你怎么了?你这些日子都不像你了,你刚才是在套师兄的话吗?这么多年,你何时关心过师兄?何时关心过天庭?又何时会主动客套?还有昨日,你说杨野可能和魔族有关,难不成你真的以为,我会听不出来你在有意给你那孽徒脱罪吗?昨夜,你真的是随便走走吗?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吗?随便走走为何要出山门?整个结界如今都是我在维持,想要查一查也不是什么难事,你出了山门,又为何要对我隐瞒呢?”

燕渺听了这一连串的问题,一时语塞,局促起来。最终,她仍只是小声说了一句:“只是,随便走走。”她能说的也只有这一句话了。

槿秦见她如此,也不忍说太重的话了。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自你从燕北回来,我便一直想同你聊聊,可惜总是没有机会。我一向觉得,你行事虽不怎么让人放心的,却是最可让人信任的,你的每一句话我都可以相信,可是、可是……”槿秦说着,叹了口气。

“可是”之后的话,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燕渺听了,心中不禁也难过起来。她立在槿秦面前,只低着头,苦笑道:“所以,师姐如今是不信我了。”

“我也不知道……我该信你吗?”槿秦只盯着燕渺,问道。

燕渺抬起头来,看向槿秦,挤出了一个笑容来:“师姐,若是不愿信我,便不信了吧。或许,不信我,也挺好的。”燕渺说着,抬头看向了天边:“师姐,我只说一句,阿姮她,真的是有难言之隐,她并非你们所想的那般居心叵测、十恶不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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