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白月光的折腰(29)

作者:墨兰疏影 阅读记录

“啊?”荣宪愣了下。

萧珞不是嫌烟熏火燎的,从来没做过烧烤吗?

“那天珞珞姐就烤了两块这么大的,”荣宜比划了一下,“超级小的两块,”她没用丫鬟布菜,自顾自的加起来一片肉,“端上来时我姐以为是一人一盘,就先把这盘递给了你,等珞珞姐拿刀过来要切的时候,你已经吃掉一块了。”

荣宪盘子里夹了块冰放进盏里,茶盏里其实是白水,“要是我两块都吃完了,她才拿着刀来,就好玩了。”

这事绝对没有发生过,但看荣宜神态和语调,偏生不像胡诌。

荣宪想起那日萧珂与荣宓说的镜子事件。

明月夫人赠部落首领三面镜子,后一面遗失。

荣宪有些心惊,垂眸遮掩探究的神情,好赖将自己心思遮掩了过去。

荣宜想了一下那个场景,没忍住笑出来。

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荣宪还没来得及喝水,荣宜把茶盏抢过去了,“你怎么往水里加冰,你不怕月事来的时候会痛啊。”

荣宪又把茶盏抢了回来,“我讨厌喝热水。”苍天可见,她喝茶都不喝热茶。

荣宜干什么要管她喝什么?

荣宜心里来气,又来抢,不巧一把抓到荣宪胳臂,手上触感不对,而且觉得荣宪微微一颤,忙问,“你怎么了?”

“骨折,没事的,”荣宪把手抽出去,“疼,别碰,越说疼你越碰,讨厌鬼。”

荣宜一把将荣宪衣袖拉起,但绑着固定的木板看不出来到底怎么样,心疼连带着急,直接筷子一搁,要往外走,“我去找太医。”

荣宪赶紧把人拉回来,“回来,太医看过了。”她自己接上了,应该也不需要太医来看。“我明天还要上朝呢,你先让我把饭吃完。”

“你伤的右手怎么吃饭?”荣宜还是要走。

“我会用左手啊,虽然我左手写字不成个,但用筷子没问题。”荣宪怕荣宜多想,把那句我一直都是左撇子的话给咽了回去。

荣宜这才坐下,拿起筷子吃了两口就觉得索然无味,刚想说话,才说了一个你字,就见荣宪也开口,“你……”

“你先说吧。”荣宜喝了口茶。

“你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你是重生的。”荣宪举着茶盏,头靠在胳臂上,“寻常人多少还是信鬼神的。”

“嗯。”荣宜道,“我也不傻,我够傻了,这辈子还接着傻吗?”

荣宪沉默些许,问吧,她想吃完饭去睡觉,不问,看荣宜那样也心里难受,只能问,“你想讲一讲往事吗?”

“你不是不信吗?”

“我是不信,但我知道你心里难受。”

荣宜屈膝蹲下,忆起往事骤然鼻酸,眼泪簌簌而下,把头埋在荣宪身上,闷声概括,“白衣卿相风流花,”说了个开头,想起谢希有次醉酒,迷迷糊糊时说的一句话,“名花倾国皆无情。”

当真无情。

当日谢家家主请她与荣宪赴宴,宴上谢希一袭白衣,乌发半挽,当时出席行礼,不卑不亢,一眼看去,她沉沦半生。

白衣卿相风流花。

可惜名花宁可委尘亦不愿从东流。

那日,她说,“我要他。”

荣宪说,“不行。”

她非要不可,最后荣宪妥协,约谈谢希,两人秉烛夜谈,后谢希约她于金陵听芙池见面,他有些嘲讽的开口,“金陵逢秋,梧桐凋零,不料引来金凤一顾。”后开门见山,“我已有了心上人。”他说,“但如果真的要我娶你,我娶。”

她不在乎,执意要嫁,最后成婚。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两人都是相敬如宾,但她生产时,玉箫伙同谢希举兵谋逆,兵败,谢家三族悉数伏诛,荣宜才不得不认清,谢希确实不爱她,恐怕还恨。

因她姓荣,是以那日顾太后亲自带着侍女,端着毒酒来了。

死前最后一刻,非常可笑的是,谢希居然还在书房里画仕女图。

“谢希说:流水无情,故不忍名花委尘。”荣宜道,“顾太后说:水利万物而不争,故曰上善若水。”她任由眼泪流出来,打湿荣宪的衣服,“我才知道,他是为的玉箫。”

荣宪不语,低头搂着她。

荣宜略抬起些头,荣宪身上很凉,阵阵沉水香混着麝香的味道袭来,夜清冷,竟意外的能让人冷静。

半晌,荣宜也累了,迷糊睡去。

荣宪让霜降把荣宜送回院子,自己倒了盏酒。

清酒度数高,呛人,只能小口喝,但她偏一口下去半盏。

“名花倾国皆无情?”她有些玩味的重复了荣宜刚刚说的那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

好的,荣二其实是我写的最没有女主光环的一个人,她重生都能重到了平行时空去

其实这算穿越?

23333

其实荣四内心很方的,要是自己一直混到大的姐妹突然就回忆起来你认为根本没发生的事,换个人可能要疯特。

卷二: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22、岗前

风雨潇潇,佳人倚窗。

班宝镜提着笔杆,比量了一下,“容姐姐,往旁边靠一靠。”

余容笑道,“你还画不画?”

“画。”班宝镜斩钉截铁的说,“您的骨骼长得太漂亮了。”

余容对这句话实在是不忍听,“这样?”她略微将扶着窗的手上抬,侧头靠在窗沿。

“完美。”班宝镜提笔,“保持住,不要……”

这时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是云鸯,班宝镜愣了几秒,语气骤然发抖,“怎么是你?”

“她是谁?”余容听到班宝镜语气不对,也不当画中佳人了,上前就把班宝镜往房间里一推,“你是谁?”她的语气十分不善。

云鸯莞尔,“宝镜,”她声音暧昧,“你又得佳人了?”她上前去跟班宝镜说话,与余容擦肩而过时在余容耳边说道。她身上香气若有若无,有些许勾人。

余容柳眉一竖。

“有正事找您。”云鸯才端正了神态,“主公请您去府上一叙。”

“娘娘在家吗?”班宝镜忙问。

“娘娘说马上就回。”云鸯道。

“我马上到。”班宝镜应承下,云鸯走的一瞬,余容砰的关上门,“她是谁?”小鼻子一翘,哼了一声。

班宝镜苦笑,“我……”

“好了,闭嘴吧,我不要听。”余容竖起一根手指按在班宝镜朱唇上,“你讨厌。”她换上温柔笑颜,“我又不是不能容人的那种女子,我这么大度的一个人,你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瞧把你吓得。”

班宝镜没忍住,“我们两个早就断了,你就飞醋吃的飞起,这要是坐享齐人之福……”

“那你就是个死人了。”噌的一声,寒光笼罩整个房间,余容倒提三尺剑,还抬手摸了摸班宝镜的脸庞,“我会先杀了你,再杀了她,最后一把火把你这班府烧的干干净净,听见没?”

“好吓人。”班宝镜一吐舌头。

“我说过,我卖艺不卖身,若是想求我这个人,必须诗词歌赋精通,能与我吟诗赏花,而且我只认一生一世一双人,除非我死,不然你就死了有其他入幕之宾的心思。”余容拍剑入鞘,“我虽不过贱籍,区区一花魁,但就算他天王老子的面子我都不卖。”

“说好的大度呢?”班宝镜打趣了一句。

余容作势要打,“赶紧去吧,早点回来。”她大大咧咧的坐在班宝镜的椅子上,哼了声。

班宝镜也不知道萧珂找她干什么,但猜大半夜的肯定是正事,叶子牌三缺一或者打麻将四缺一,去了后先看见这俩都在,随后发现荣宓一手抱着一只三花猫,一手拿着筷子吃汤圆,就问,“今个正月十五?”

荣宓:“哈?”

萧珂有点精力不济靠着床架坐着,正好一手搭在床架上,“我觉得你还是换勺子吧。”

班宝镜看了他一眼,“你心脏病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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