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白月光的折腰(63)

作者:墨兰疏影 阅读记录

“夫人头发真好。”玉箫看在荣宜面上,觉得需要和湖阳拉近关系,就奉承了一句,当然这句是真话,湖阳年轻时肯定风华绝代。

南朝的冯婕妤也四十多岁,长得尚不如湖阳,当年还是用十车珍珠换的。

“我年轻时头发更长,那年降嫁你爹,松了凤冠,垂下来一直到脚踝,带兵出阵时我黑衣白马红色华盖伞,头发也不盘,就用金凤衔环拢一高马尾,胡戎在远处见到,掉头就撤。想当年,我楚青鸾名字搬出来都能吓得小儿夜啼。”

荣宜一听就知道湖阳又开始吹牛,小声说,“你名字就能吓哭小孩,这一看名声就不怎么样。”

“因为我喜欢叠京观啊。”湖阳看着自己长达腰际的乌发,就看着荣宓说,“可惜生完你妹这个叉烧饼后就剪短了,不然总是一把把的掉。”又跟荣宜说,“要你不如要块叉烧,后悔死我了,赶紧给你娘我的头发赔罪。”

荣宜应付着,“行行行,对不起您那三千如瀑青丝。”

“松手,哎呀。”湖阳把荣宜的手拍开,“你爪子怎么这么欠。”说完就起身。

“娘你干什么去?”荣宜就问。

“我害喜。”湖阳就说,“你怎么这么黏人,这冰天雪地的,我还能丢了不成?”

荣宓就拦,“不许去看虞晚雪。”

“我想吐。”

荣宓端起花瓶,“吐这里。”

“信不信我吐你身上。”湖阳伸指戳了荣宓脑门一下。

荣宓立马缩了,“您赶紧去。”趁湖阳出门也揉了湖阳头发一把,“是挺滑得。”她贱兮兮的说,“和獭兔皮草似的。”

荣宜看玉箫一会儿看她,一会儿看荣宓,就说,“你等会儿也趁机摸一把。”

玉箫:“……”

这一家好奇葩。

她以为嫡母都会比较威严,南朝的官宦夫人都拒人于千里之外,没想到湖阳性格蛮不错的,对两个女儿当真没得说。

南朝的夫人对女儿一贯都比较疏远,再亲昵,也绝不会允许女儿这么没大没小。

她有些好奇,荣四私下里又是如何与湖阳相处的呢?就问了一句。

“垫窝的那个比较高冷。”荣宓回答,“就,跟谁都不亲,不怎么好相予。”

荣宜:“还行的,大面上过得去。”

#

湖阳还真没去看虞晚雪。

她去找了楚青卿,过去时赵王正在煮茶,茶已沸,人靠着凭几睡着了。

湖阳就把茶壶提了下来。

赵王揉了下眼睛,“你来了?”

“你在煮汤?”湖阳看了眼壶,里面茶叶和陈皮乱七八糟的东西混在一起,甜腻腻的味道冲鼻。

“煮茶。”赵王别过脸。

沉默片刻,湖阳递过去一个白瓷瓶子。“这是三年的药。”她苦笑,“你最好期望我别死于难产,不然我一尸四命。”又说,“若我真的有个万一,你便去投荣四,她重义,至少不会为难你。”

赵王把药倒在手心,数出来一年的量,随便丢在茶盅里,剩下的倒回去瓶中,将瓶子推了过去,“你这种反反复复的试探,还有完吗?”

湖阳一晒,平静道,“我这次不是试探。”

她起身,把瓶子留在原处。走到门口问,“他知道?”

半晌,赵王轻声一笑,说,“你别做贼心虚。”他看向湖阳,“你后悔?”

“我有什么可后悔,那是只养不熟又有主见的猫。”湖阳很平静。“只有听话的猫才讨喜。”

作者有话要说:

荣宜是一个非常仗义非常有是非观的暖妹

所以她将本文隐藏的狗血掀出来将别人公开处刑的同时糊了自己人(?)一身

荣四(哇就哭了):我要玩大的,我不用你们递人头,老子不要这么上位

44、路遇

荣宪举着伞,策马立于江边,扭过头假装在看江上滚滚黑烟,偷着打了个喷嚏。

萧珂命人在荆门往冰上泼了足足一船的原油。

冰上淋油,纵火焚江。火三日不绝,一时长江水沸,决堤东去,烟雾缭绕,白昼如夜,乃至目不能视物。北国百姓悉数北上,南朝水师困死在港不得出。王玄果断放弃宜昌和荆门两点,直接提兵西去,与萧珂在剑阁对了一场,平,继续西行,入庐州。

飘飞的雪花被染成了黑的。

士兵举着火把,所幸这几日是北风,烟往南去,周围勉强能看清东西。

楚月恒墨绿箭袖胡服,策黑马,带数十客女,此时被黑甲兵包围仍面不改色,手提白蟒银枪,直指荣宪,道,“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昭训长公主楚月恒是也,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荣宪心道:你是谁老子?

她也策马上前。

部下给她让开一条路。

楚月恒先看见了一把黑伞,突然眉心一跳。

白马黑伞……莫非?

伞合拢,收了起来,楚月恒就仿佛觉得周围一亮。

来者银甲骑装,腰缠银鞭,一手策马,一手握重剑,剑身大篆两字——戢武。所过之处,将士肃立。

侍从都不敢大声喘气。

“你就是楚月恒?”女郎漫不经心提剑斜指。

这一开口,楚月恒就知是谁,收枪,“太尉别来无恙?”

若是别人,她还能摆摆公主架子,这位能直呼她大名也算是殊荣了。

“南朝于庐州陈兵八十余万。”荣宪拍剑入鞘,“公主身为总督夫人,何故来荆门?”

楚月恒就说了六个字:“多少万?他妈的!”

荣宪:“?”怎么还骂人?

楚月恒缓了一口气,又骂了一句,“他妈的,萧珂和郑卿这两个互啄的菜鸡!娘的!智障!”她一枪杵地,“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荣宪刚想说知道时,楚月恒已经讲上了。

楚月恒只是想找个人吐槽。

也就她是个女人,荣宪才一脸冷漠的看着她,若换成个男人在这里絮叨,哪怕是郑瑜,滚和闭嘴二连也安排好了。

“萧珂用投石机砸裂冰面,调一万五荆州水师强攻庐州,逼王烨出战。”楚月恒以为荣宪什么都不知道,干脆从头讲起。

萧珂命荆州卫将王烨引入翠屏山,随后又埋伏五千益州卫山隘附近,用投石机往翠屏山和银屏山上打攻城时才用的巨石。

石入山中,顿时雪崩。

问题出在他下令砸山时才派人去对岸传命退兵。

雪崩来的比人往外撤得快。一场雪崩埋了南朝两万兵马,也埋了荆州卫一千余人,王烨在亲信护卫下杀出一条血路,但出山入山的路都被雪封了,困于对岸翠城。

当晚,楚月恒本已歇下,但一个护卫闯入,与郑卿耳语几句,郑卿一掀被子披头散发的走了。楚月恒被冷气冻醒,捶床骂了一句,披衣跟了过去。

怎知郑卿是怒闯中军帐。

当时楚月恒就觉得郑卿可能被摆了一道,因为萧珂开门时衣冠楚楚,根本就没睡。

两人就在院子里顶着寒风暴雪撕逼。

郑卿上来就是:“我艹你大爷。”

萧珂给了一句:“萧汾死透了。”

郑卿被冷风吹的回过神,人死都死了,安抚家属就是,纠缠无益,“我们也算故交。”

楚月恒以为是鸣金收兵,谁料郑卿话锋一转,两人在这节骨眼上开始菜鸡互啄。

要换成楚月恒,管他死了多少人,反正南朝人死的更多,管他什么手段,若是能杀了王玄或者打下南朝,谁他妈在乎。

偏生郑卿年少当权,正意气风发,怎肯吃亏?

“此事是故意还是无意,不过一言之差。我可以不追究,当此事是意外,怪传令兵去的太慢。我也可以追究,请萧部堂您给我荆州一个说法,既要掷石入山,为何不提前安排退兵?你这就是有意为之。若想我不追究,你拿一州来换。正好薛海东走人了,我要安排一人去恭州做刺史。”

尽显其对时机把握的可怕、出手稳准狠与……智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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