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姝(77)

作者:摩诃计划 阅读记录

“聂姐说,你可以离开公爵家了。”

“我这么快就离开,公爵会起疑的。”毓殊说。

“你可别是因为公爵对你好,舍不得离开了。”

“当我爹?死变态他也配?放眼望去,就老刘当我后爹我服。”毓殊摸着下巴。

“魏营长呢?他对你也不错的。”

“他很事儿妈,适合当我妈,但年龄又不够。”

朱文姝嘎嘎笑。

“哎,斯文点,别和公鸡打鸣似的。”

“去你的,你才公鸡打鸣。”

“No!老魏说过我,笑声像老母鸡抱窝。”

“还拽洋文了,牛的你。”

“哪有你牛逼,你精通——”毓殊掰手指数,“一二三四五六国文字,妈耶。”

朱文姝捏她腰间的肉:“瞅你吊儿郎当呜呜喳喳的。你什么时候离开公爵家啊?”

“哎!你别捏我扭伤的地方。”毓殊躲,“咋地?这么想我?”

“是是是,想死你了。特别想你做的烩腰花儿和春卷。”

“我教你怎么做,你一学就会……”

朱文姝抽离被毓殊握着的手:“我不学,你整天让我学这学那的,我不学了。”

毓殊秒懂:“好,不学了,以后你想吃啥我都给你做。”

朱文姝甚喜,伸出手,准许毓殊继续拉着。

“你先喝点可乐,等我一会儿。”毓殊起身,一瘸一拐地朝门外走去。

“你腿病重了?”朱文姝拿起毓殊之前用过的高脚杯,喝着里面没气泡的糖水。

“不是,整天学小鬼子跪着,我腿麻。”毓殊走了。

三分钟后,毓殊回来,露出一口白牙。

“朱文姝,我能亲你吗?”

原来出去三分钟是刷牙洗脸去了。

“为什么要亲我,还有别叫我大名。”

“OK,我懂,当我妈叫我爱新觉罗·毓殊时,一准没好事。那么,文姝,我洗香香了,可以跟你香一下吗?”

“为啥哦?”朱文姝用杯口挡着嘴巴,说话带着一点回音,瓮声瓮气的有些可爱。

“因为我受伤时,你说你想亲我,你没亲……我惦记四年了!”

“那、那也应该我主动先,你又是干嘛主动提起。”

“屁话那么多干啥,我洗干净了,你让不让亲?不亲拉倒。你啥心思,我还不知道啊?嘿!”

“你凭啥觉得我喜欢你?”朱文姝嘴硬。

“哦?是我自作多情了。”

“没有!”朱文姝起立,“我喜欢你,不是单纯的姐妹喜欢。”

说罢,她轻轻吻在毓殊的唇上。

毓殊说过,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别老整那虚的。

毓殊傻傻地站在原地:“你亲嘴?我以为你只亲脸,我还没准备好呢,重来!”

“美得你。”

“再来一下,再来一下,慢一点。”

毓殊噘嘴凑过去,朱文姝伸手捏住她的上下嘴唇,捏得横扁横扁、和鸭子嘴似的。

“我亲了啊。”朱文姝双手捏着毓殊的嘴巴。

“呜呜呜。”摇头不行,抗议不能的毓殊只能干哼哼。她的声音有点大,引来了门口的千鹤。

千鹤本以为屋里的人遭受了袭击或是什么的,却不想撞见某位医生正要亲吻毓殊。

老天爷,她知道毓殊的秘密够多的了,现在又看见不该看的,自己不会被假冒的大小姐灭口吧?

“把你看见的忘掉!”屋里的二人异口同声。

“是……”

千鹤嘴上这么说,也想努力忘记刚才的情景,但事实上,女人接吻这件事,冲击力有点大。

52、第52章

聂冰仪心中有那么一点点不爽。这份不爽源于她的工作失败与爱情不顺。

她躺在折叠床椅上,看着雪代忙忙碌碌收拾医疗废弃物。

“这还不到一周,等你来拆线时换药就好了。”雪代只留给聂冰仪一个背影。

“我早上洗脸时不小心碰到受伤的那边了。”聂冰仪冷漠。

“你什么时候变得马马虎虎的了?”

雪代端着托盘,坐在聂冰仪身边,动作轻柔地拆掉聂冰仪脸上粘贴的纱布块。聂冰仪注意到雪代有在给上一个患者看完病后,特意卸了妆、摘了小胡子。

“你卸妆不怕被人看见么?”聂冰仪说。

“如果文姝还不回来,我就提早打烊。”雪代说。

“嗯。”聂冰仪应声。

“你要是想见我,不必找这么蹩脚的理由,来就是了。”

“我不能总往这边跑,时间久了,会有人怀疑的。”聂冰仪喉头微微滚动,“我想了想,毓殊说得对。固执的死脑筋不配有爱情。”

雪代持镊子的手微微停顿,继而夹起棉花球,镊子探入药水瓶。恍惚间一不小心沾多了药水。

“我觉得,我的年纪要大一些,阅历也比你多,什么事你都应该听我的,我也都是为你好。”聂冰仪说罢,偷偷观察着雪代得脸色。

“嗯,我知道的,你是为我好。”雪代看向别处,如同做错事的孩子。

她就知道,自己总是不讨人喜欢的。个子太高、性格软弱、除了工作之外的事都不太擅长、总是活在一己之见里……

“不过,这都是之前的想法了。你应该自由一些,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雪代不敢抬头看聂冰仪。

她这是……被放弃了吧。

阿冰不愿意管她了,连吵架也不愿意。

雪代特意卸了妆以本来的面目见聂冰仪,她觉得这样可以让阿冰看清她。自从听了朱文姝的话,雪代下定决心退一步、与阿冰和好了,谁想阿冰突然放弃她了。

镊子、棉球掉落在地上,如果不是聂冰仪手快,棕色的玻璃药水瓶恐怕也会落在地上摔碎。

雪代哭着跑出诊室。聂冰仪见状,从椅子上弹起来,她脸上的伤暴露在空气中,黑色的缝合线、划伤、灼伤、干涸的药渍……

“小雪、小雪,你听我说!”

这姑娘八成是又想歪了,聂冰仪去追雪代。

“嗙!”诊室的门被雪代一摔,撞到聂冰仪骨折的胳膊,疼得她抱着吊在胸前的手臂、直不起腰。

眼看着雪代出了家门,聂冰仪的心就像热锅上的蚂蚁,焦虑不安。

聂冰仪站在诊所门口,她不知道雪代出门带没带钥匙。

她坐在门口的台阶上,觉得自己真是操蛋。

“她都不来追我的。”

雪代跑到树荫下,低头抹着眼泪。

“我可真丢人,”雪代抽抽鼻子,“甚至什么都没和阿冰说,就跑出来了,呜呜……”

雪代一把鼻涕一把泪,她翻遍口袋也没找到手帕,只好抬手扯了一片树叶揩鼻涕。鼻涕擤得脑汁儿都要出来了。

“哎妈,我就说是徐医生嘛。”

听见有人说话,雪代抬头,朦胧的眼只能看见远处两个模糊的人影。

刚刚说话的那个人抬起双臂左右摇摆:“除了徐医生谁这么跑啊?”

“就你眼神儿好,聂姐知道了肯定瞪你。”

“她看谁都像瞪人。”

“瞎掰啥,就你招人瞪。”

“她不瞪你?那你总怕她干嘛?”

“她……不太热情。”

“除了医生,她对谁热情嘞?”

那二人走近,雪代终于看清她们的脸。

“呦!医生,又被聂姐欺负了?”毓殊扛着个大布袋子说,“跟小孩似的,你哭什么啊?”

雪代欲要说些什么,一张嘴却是打了一个哭嗝。

“呀,徐医生,你脸上沾了片叶子。”朱文姝仰头帮雪代摘下脸上黏糊糊的树叶。

“噢——”毓殊眉毛皱成一团、嘴角咧到下巴上,看朱文姝甩掉那片沾鼻涕的树叶,“哭成这……样。”毓殊硬是把嘴边的“熊样”二字咽下一个字。

“眼睛红得跟小白兔似的。”朱文姝掏出手帕给雪代擦擦。

毓殊翻白眼,还小白兔呢,这是巨型中年兔。

朱文姝语重心长道:“我说徐医生啊,甭管你俩发生了什么事、谁对谁错。哭有用吗?你个儿那么大,你俩干一架她都不一定赢,你在这儿哭,丢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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