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宛第一女宰辅(70)

作者:卢秋柏 阅读记录

“如何送的?仔细说说,我也好知道其中会不会有意外。”

关月感受到自己的能力遭到了质疑,不情不愿地将情况详细道来,陆秋白听罢,这才点点头:“姜林考虑得比我周全,如此应当是万无一失了。”

关月这才窃喜,夸堂主就等于夸她。

陆秋白听到外面整齐的重甲声,又问:“近两日此处守卫又有所增加,你到底是怎么混进来的?”

关月斜斜看她一眼,左手食指放在唇边,神神秘秘道:“独门秘法,不传外人。”

陆秋白拿她没有办法,只好道:“行,你能安全来往就是好事,我不问。”

当初让这丫头跟着她,不过是想危急之时也好多一个人帮她把最后的消息传出去,没想到这丫头居然还有这样的本事,也算是深藏不露,可惜这丫头对她却并非全然相信,总有些戒心在。

“我的时间不多,就将这几日的见闻说与你,这一次的同样关键,一定要保证传出去,知道吗?”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区不止一次提及说我人称代词“她”使用过多,这里做一点解释,本文是女主视角文,虽然背景是封建时代,女主暂时性地女扮男装,但这依然是一个女本位的女性视角的女性叙事的故事,且本人性别女性取向女,并不觉得用“她”作为第一人称代词有任何问题。

但由于不止一次地被提及这个问题,我也想在这里问问大家,是想看主要人称代词为女“她”,还是想看主要人称代词为男“他”?

另外还有质疑我性取向的,说我不是拉子所以凉的,我个人认为拉拉不等于恋爱脑,拉子也可以把个人事业看的比爱情重要,爱情不是生命的全部,两颗独立生长的树才能够互相扶持,我不喜欢黏黏腻腻的两个人随时随地一定要在一起的爱情文,也不想因为写主角优先为自己的事业和理想而奋斗就被踢出拉籍,本来三次元里就容易长久持续地被质疑,怎么上个网写个文还要被扣帽子?

第60章 天地立心(四)

关月这才勉强端正姿态:“你说吧。”

陆秋白怕她将关键信息记漏,只挑着要紧处,按自己的思路说过一遍,之后才加上自己的推测,以免她记混。

关月凝神细听,要紧的无非就是京里的消息,以及淳安王接下来的打算。

“都记住了吗?”

关月点点头。

陆秋白见识过她的好记性,自然是放心的,遂道:“那你便速去吧,不过下一次,你恐怕不能在这里找到我了,之后的事情,只能随机应变,我会照之前的约定给你留下记号。”

关月迟疑道:“那你会被带去哪里?”

陆秋白摇头:“我尚且无法知晓。”

关月无奈道:“好吧,那你自己保重。”

不过临走之前她又忽然回头道:“不过早上的事情,我也会一起告诉堂主的!”

陆秋白本以为是什么要紧事,听她这么说,只道:“随你。”

关月看她这般无所谓,走时还嘟囔着:“负心汉!”

这话声音虽然是不大,但却十分清晰地送进陆秋白耳中,她刚想说什么,人却已经离开。

罢了,现在解释这些也无用,左右不过是逢场作戏,并非什么要紧事,这点小小的误解,算不了什么。

三日后的冠礼如期举行,淳安王一大早就备好马车将人接去王府,一应礼仪所需皆准备完全,参礼者基本都是淳安王部下和阳州的各级官员。

陆秋白麻木地跟着司礼走过各项流程,虽是她自己的冠礼,却颇有一种置身事外的感觉。

直到赐字之时,不等李自晖说出那个早已备好的名字,陆秋白率先道:“学生感谢老师赐名,母亲曾说‘秋寒露月白,日满三冬暖。’,故而为我取名为‘柏’,赐字者,如我父母,学生先行叩谢恩师赐字。”

李自晖迟疑片刻,最终还是道:“那便予你‘秋白’为字。”

陆秋白再度拜谢。

李自晖心中虽有不悦,却只能隐忍不发。

冠礼之后就是李韶和她的简单婚礼,淳安王意在将人牢牢绑在自己的船上,自然不会放过本就定好的计划。

如今陆秋白身在虎穴,由不得她拒绝与否。

檄文也在数日之内昭告天下,很快传到朝廷之中,大战几乎一触即发。

不过几日光景,风向几乎大变,阳州境内灾情尚未完全解除,起兵勤王的传言已经甚嚣尘上。

只是在阳州百姓之间流传的版本则与京中截然不同。

淳安王向阳州境内散播出的版本是:京城置阳州灾情于不顾,任由受灾的百姓们流离失所,此皆为妖后乱政之祸,淳安王身为当今圣上亲弟,自要为藩地百姓主持公道,不仅自掏腰包以免受灾之人流亡荒野,更要带兵入京讨伐妖后。

加上朝廷确实没有发下赈灾粮来,反而是打着淳安王旗号的人在日日施粥,如此一来,可信度不可谓不强。

实际上朝廷拨下来的赈灾粮早已尽入淳安王囊中,大半充作了军资,一部分充入私库,而赈灾用的钱粮恐怕连其十之一二都不到。

军队整装待发,淳安王的部下自然也要随军出发,另外还有李自晖、陆秋白还有李韶等人。

与此同时,姜林也尽可能快地安顿好灾民,及时地遏制住了灾后差一点爆发起来的瘟疫,同时教授灾民们自己去辨认可以预防的药草,自行采摘进行服用,如此一来大大省去了缺少人手一一治疗的麻烦。

关月果然将州府里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姜林道来,姜林只管捡了其中要紧的部分,记在信中,走私信、医馆传信及勇宁侯府的车马行内部渠道三方传信,确保万无一失。

配合当地的邓县令将灾民按街道一一安置好,就向总督衙门以寻人的名义借了些私兵,追随起兵的大部队而去。

讨伐妖后的檄文既然已经昭告天下,淳安王计划的第一步就是与邻州的另一队兵马先行会和,而后齐往京师而去,到时兵临城下,不由得皇后强抗。

一路行军途中,淳安王对陆秋白都是看似尊重,实则处处守卫,丝毫不让她有一丁点可以独处的空间,去脱离他的视线做任何事。

而李自晖却是被淳安王奉为座上宾的,毕竟这一次出兵的主要由头之一就是他这个两朝元老。

故而陆秋白时不时地就往李自晖身边凑,毕竟只要有李自晖在的空间,那些守卫兵都不敢太过放肆,明目张胆地与她过不去。

这一日行军中途,半道休整,陆秋白亦无所事事,瞅准机会就赶紧扮演一个尊师重道地好学生,见李自晖似乎有些口渴,连忙沏好热茶端过去:“老师请喝茶。”

李自晖如今孤身在外,身边并没有几个亲近之人,虽与淳安王共谋大事,却十分清楚她们的目标并非完全一致。

不过对于亲信之人,他信奉的向来都是宁缺毋滥,眼下这个学生看起来似乎事事遵从他这个老师的意思,但其实却很有主见,关键之事上恐怕并不会听他的命令行事。

于是道:“你我其实不过数面之缘,师生之分缘是礼法默认,这声老师,我缘是担不起的。”

陆秋白也晓得前几日的冠礼之上给他留下了疙瘩,现在正是为了解决这个疙瘩而来,遂道:“在学生心里,您自然是我的老师,这一点始终不会改变,学生此话,真心实意。”

李自晖拨了拨手中的拐杖:“秋白,‘秋寒露月白’,是个好名字。”

陆秋白不说话,李自晖继续道:“你可知我原先为你准备的是哪两个字?”

陆秋白恭声道:“学生不知。”

李自晖呼出一口气,叹道:“‘岂不罹凝寒,松柏有本性’,‘凝青’二字,很适合你。”

“夫子曾言,‘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你有本心想守,这很好,只是人非草木,过刚易折,你是一颗好苗子,我不想看到你被洪流摧折毁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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