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衿想到这忍不住地笑了笑。

跟预料到的不一样，文子衿没有去洗手间，而是拐了个弯进了休息室。

正在假装倒咖啡的叶半夏：“……”

“学姐。”

文子衿喊了她一声。

叶半夏对她浅浅地扬起眉，好像刚刚惊慌失措的不是她。

叶半夏故作镇定地问：“你不是去洗手间吗？”

文子衿更镇定：“没，来倒杯水喝。”

叶半夏点头：“……这样。”

她垂下眸，看着刚刚从咖啡机里面流下来的咖啡液，漂亮的油脂泛着光亮，醇香钻进两个人的鼻子。

“学姐喝咖啡？”文子衿凑近她。

“冰美式。”叶半夏毫无痕迹地退后一些，跟她拉开距离。

“你要来一杯吗？”

文子衿摇摇头，说：“我不喜欢太苦的，喝不惯。”

叶半夏了然地点点头。

气氛陷入沉默。

“给。”叶半夏打破了沉默，递给她刚刚到的水。

文子衿接了过来，但她顺势摸上了叶半夏的手。

小巧玲珑的脸蛋慢慢放大，白皙的胶原蛋白如玉，唇红齿白，脸颊旁的腮红好像转移到了叶半夏的脸上。

叶半夏：“？？？？？”

她的表情变得惶恐起来。

我可是直女！！

她想要把手抽出来。

文子衿不让，手抓得更紧了。

叶半夏：“？？？！”

两人来来回回拉扯着，一分钟之后叶半夏终于受不了了。

“文子衿你干嘛!”

文子衿一脸淡然，完全不害怕叶半夏生气。

“学姐……”

她缓缓地松开手，蹙着眉，然后凑近了一点问她：“你干嘛躲着我？”

叶半夏瞪着文子衿的眼神迅速变得有些慌张，太阳穴跳动着。

她半张着嘴，欲言又止地看着文子衿。

文子衿见她没有挣扎，缓缓地松开了手，垂下头。

对面的人见文子衿一脸委屈巴巴的模样，嘴微撅着像是受了极大的欺负。

楚楚动人。

可以这么形容她。

如果之前她没见过文子衿帮她打走流氓的话。

叶半夏：“……”

第4章

装的!!

肯定都是装的!!

那天之后，叶半夏一看见文子衿，脑子就会立刻浮现出文子衿泪眼汪汪的样子。

像小兔子一样……

嗯……

“半夏？”

叶半夏被突如其来的声音缓过神来，转过头一看，是自己的上头秦懿。

她被叫去了办公室。

“秦总监？找我有什么事吗？”

叶半夏可能以为又有哪个客户对她的方案不满意了，随时做好了心理准备。

秦懿见她一脸心不在焉的样子，简单地跟她寒暄几句，就直接进入了正题，说：“上一次陈总那个大项目完成得很好，陈总对我们的品牌建设很满意。”

叶半夏扬扬眉，等着她的下一句。

“但是……”

她就知道，找她来办公室肯定不是单纯夸她来了。

“他和我们价格这个方面，有些异议。公司觉得这个项目主要是你跟进的，所以由你主导。”

“而且他对我们的新产品很感兴趣，这次主要是过去跟他签水乳的合约。”

叶半夏的两唇微微地弯起，表情很是平静。

秦懿久经职场这么多年，却看不出她眼前这小丫头的情绪，怪不得在这里三年就能坐上orange营销部主管的位置。

不管是她的努力跟她个人性格的灵活，只要坚持，必定能在职场上风生水起。说实话，她可能会成为第二个季薇北。

她很有野心。

叶半夏：“这次还是跟您一起去吗？”

似乎会预料到她这么说一般，秦懿双手相扣平放在桌面上，一副从容淡定地牵起唇。

然后摇头：“这次你自己去。”

一抹惊慌从叶半夏眼里闪过，虽然只有一瞬，但姜还是老的辣，秦懿立马捕捉到了。

“半夏，你是一个主管了。”

秦懿点到为止，就没有再说话了，让她出去准备。

叶半夏连坐回自己位置上的时候还是恍惚的。

叶半夏明白，秦懿给了她一个锻炼能力的机会，这个项目对她们来说真的很大，但是从业三年多，她还没有单独去面对过这么大的客思考户，而且这个项目投进的资本还是挺大的，万一……

可是……

唉，不管了。

思考了半天，叶半夏终于做了好了心理建设。

反正……

我他喵最屌!

给自己加油打完气，叶半夏当天就给那个陈总的助理打电话约了谈项目的时间。

秦懿怕她自己一个人过去始终有点手忙脚乱的，毕竟第一次单独见这么重要的大客户，还说给她找一个助理，说是要从那三个实习生里面找。

叶半夏心一颤，想到了一个人的名字。

秦懿面不改色：“那就文子衿吧。”

叶半夏瞪大眼。

“……”

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

秦懿还是第一次见她反应这么大，觉得有些好笑。

“怎么了？你跟这个实习生有矛盾啊？”

叶半夏张了张嘴，然后叹了口气接着又摇了摇头。

“没事，我先出去工作了秦总监。”

秦懿：“……”

她点点头。

在叶半夏打开门的那一刻又把她叫住。

叶半夏闻声转过头。

“对了半夏，你的办公室很快就能装修好了，到时候你去看看满不满意。”

“好的。”

*

到了见客户那一天，叶半夏没有去公司报道，而是直接去了跟那位陈总约好的地点。

她准备好所要谈判的材料，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

程江饭店。

文子衿已经在门口等着自己了。

叶半夏一下车就看到了她，应该是.…..

太过于夺目了，在芸芸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

文子衿今天意外地穿上了职场服，严肃了几分，可叶半夏却忍不住勾了勾唇，像是不自觉的。

灰色的女士西装显得她更伶俐精炼，加上她的脸又不乏特有的柔美。

她觉得眼前的女孩就像是穿上了大人的衣服。她能看得出来文子衿可能是第一次穿，还有些拘谨。

她走到她身边，似乎忘记了前几天的事情，对文子衿浅浅地笑起来，似鼓励般又似调侃：“很好看。”

“我们进去吧。”

文子衿的脸毫不意外的渲染上淡粉色，乖巧地点了点头。

她们是提前到的，这家连锁饭店是对方订好的，说是已经订好了套间。

文子衿已经做好准备等那位老总一个小时左右了，没想到一到点，房间门就被那陈总的秘书打开。

这个陈总没有想象中那样的大腹便便，而是高大挺拔，神采奕奕，西装一丝不苟没有任何褶皱。

他等服务员拉开椅子而缓缓落座，他看着眼前的两位女士，彬彬有礼地打着招呼。

“抱歉，来晚了。”

叶半夏则是站了起来，笑意盈盈地伸出手。

“不晚，陈总很守时，是我们来早了。”

陈总理了理自己没有乱的鬓角，绅士地握住了她的手，很快就松开了。

“让两位美丽的女士等，就是我们作为男人的失职。”

文子衿眼角不经意地抽了抽，而叶半夏笑意更深却不再说话。

两方都各自寒暄了一会就开始了正式的谈判。叶半夏看了文子衿一眼，文子衿立马会意，把产品介绍书递给了对方。

“陈总，这次的水乳套装刚刚推出，市场销量远远高于预期……”

陈总边听着叶半夏介绍，一边看着手上的介绍书。

对方还问了她好一些问题，到差不多结束对方还是很满意的状态。

等合同签上了，叶半夏和文子衿终于舒了一口气。

“叶……”

对方停顿了一下，似乎忘记了她的名字，又似乎在考验她，观察她细微的表情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