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只取一瓢+番外(154)

作者:云书致远 阅读记录

既然三日后会吊唁,那就说明棺椁是停在步家的,步千雪都不怕,其他人人也没怕,她平日里身强体壮,又有什么好怕的?而且她相信步千雪不会害她。

石忞没接金牌,推了回去,“你都不怕我怕什么,给了你就拿着防身,说不定那天就用上了,要是实在用不上,成亲了再给我。俗话说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下次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告诉我,不准你一个人硬扛”。

无论步千雪是为自己着想才没告诉自己,还是其他原因,她都不希望再发生这样的事,从亲上步千雪的那一刻开始,无论她生活中的酸甜还是苦辣咸,她都想和她一起品尝。

至于吕建一,本来她以为对方医术挺精湛的,否则也不会把这个秘密任务交给她,还想着她要是把事办好了,等太医院院长一告老还乡就提拔她,现在看来是不必了,罚俸禄都是轻的。

石忞再次提到成亲,让步千雪很感动,感动对方没有因为她要守孝三年,就出尔反尔,从此感情不在,但金牌她是真的不想要,不仅没收,又递了过去,两人推来推去,直到石忞要发火了,她才不情不愿的收了起来。

石忞就纳闷了,平常人都巴不得她给金牌,就算只能拿一段时间也是趋之若鹜,可到了步千雪这里倒好,成了廉价货物一般避之唯恐不及。

她之所以硬要把金牌给步千雪,还不是担心自己不能时时照顾周到,近段时间两人又分隔两地,万一有个意外,金牌在手也有一份保障。

“我好想你”再次抱住石忞,步千雪心里彻底踏实下来,觉得这么多日的煎熬和坚持都是值得的。

“我也想你,若是运气好在梦中见到你,能高兴大半天”石忞双手抱紧怀中的人,声音都是温柔的。

“梦到我在干什么?”

“…这就有点多了,等有时间我再慢慢跟你说……”

从灵堂方向突然传来道士作法的乐器声,本来还想再问的步千雪不得不深呼吸两下推开石忞,不舍地说道:“你要是有事就先去忙,我已经交代了,他们不会再拦你,要是没事,就在这里等我两刻钟,我会尽快回来的”。

“你去吧”话是这样说,可石忞的手就是不放,另一只手指了指步千雪的嘴,又指了指自己的脸,意思十分明显。

“这…不合适…吧”她们还没成亲呢,而且现在又是守孝期,“就在脸上轻轻的亲一下”这么大老远的赶过来,总得给她点甜头吧。

可步千雪死活不肯,石忞也不会强求,直到下人来请,石忞才不得不放手,目送步千雪出去。

第一百一十五章

步千雪赶到灵堂的时候, 好不容易被她劝回去休息的姜丽已经在跟着道士祭拜了,祖母和爷爷坐在边上,一个面如死灰, 一个悲痛欲绝, 她上前行了晚辈礼,才站到姜丽边上跟着一起祭拜。

祖母和爷爷白发人送黑发人,一夜突增白发, 整个人看上去都憔悴不少。作为长辈他们不用祭拜,可作为双亲心中的痛却无人能体会, 触景伤情更是痛上加痛, 只呆了一会就沉着脸回去了。

按例停灵的时候棺椁是不盖的, 但因为步无尘情况特殊, 所以一入殓棺椁就钉死了, 还用浆糊涂抹了任何可能存在的缝隙, 不让一点空气进去,也不让一点空气出来。

也得益于上天配合, 四月份的天已经明显回暖,可从昨天白天开始到今天都断断续续的下着雨, 受影响温度都降了一些。

早就不管事的两老, 又沉浸在丧女之痛中, 根本不知道家里来了人,可管理着家里所有事务的姜丽却是知道的,而且不比步千雪晚多少。

听下人说女儿是在东厢房客厅见的客, 姜丽立马想到最近借了不少钱给女儿的那个谁谁谁, 无论她怎么问女儿都是含糊其辞,眼神闪躲,只说是同僚有点交情, 其他的再不肯多说。

越是神秘姜丽就越忍不住多想,一会觉得人家可能对自己女儿有意思,一会又觉得女儿连名字都不说,多半没戏,也就歇了心思。

可这会真人来了,她那点本来快灭了的心思又燃了起来,问得那叫一个仔细,长什么样子?多高?好相处吗?言谈如何?

看门的下人据实回答说:“人长得还不错,衣着一般但看着挺贵气的,很平易近人,就是带的随从太凶神恶煞”。

自动忽略最后一句的姜丽一听顿时满意得很,连忙让下人继续看着,多观察观察她们怎么相处的,忍下了恨不得马上就去东厢房看看真人的冲动。

她觉得她应该多留点时间给年轻人相处,好好培养培养感情,哪怕希望渺茫,也好过进宫当那劳什子皇后,想到再过三个月伴驾就结束,她就更加坚定。

心想:这个人肯借这么多钱给我女儿,家里条件肯定不错,人听着也还行,就是不知道和江河畅比起来如何?江河畅人长得高,又有才华,性格还很好,这次又借马车给女儿回来,还派了两个护卫,也挺不错的啊!

因为步千雪和江河畅是同年(同年中榜之人的尊称),又同时位列殿试前三名,接触的比其他同年多,再加上脾性相投,私交不错,都曾邀请对方到自己家中做过客,所以姜丽见过江河畅。

步千雪和江河畅从头到尾都是君子之交,可架不住姜丽爱多想啊,她觉得只要女儿不进那个皇宫,她好像看谁都顺眼。

也怪步千雪,其他同僚她就在嘴上说说,江河畅是唯一一个被她带回家中做客的同僚,姜丽能不多想吗?在催婚的双亲看来,孩子带谁回来都会忍不住多想。

到钱庄借高利贷的事,步千雪没敢跟家里人说,就连石忞配给她的马车和人她都没敢让他们知道,去借钱的时候不是把他们支开,就是甩开他们,有次还发了火。

又因为祖母的反对态度和她娘虽然明面上支持她,但心里却祈祷着盼望着她落选的残酷事实,她也不敢说马车和护卫都是石忞派的,为了增加可信度,一不小心就把江河畅拿来背锅了,她真的就说了个名字,其他的全是她娘自己脑补的。

更不敢说她们已经确定关系,无论祖母还是爷爷和娘问渡河的事,她都一概含糊而过,能转移话题就立马转移话题,就连最支持她的爷爷私下问她,她都没敢说,因为爷爷知道了,离祖母知道也就不远了。

远在渡河莫名其妙躺枪的江河畅一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借了马车给步千雪。

就在姜丽边上的步千雪完全不知道她娘心里的弯弯绕绕,要是知道,估计比她祖母当初知道她成了皇后候选还要惊讶,别说她心里早有所属,就是江河畅人家也早就有了意中人,她们真的只是同年同僚加好友而已。

另一边,步千雪一走,石忞就立马把易统梵叫了进去,让她找个机会和当初派来保护步千雪的人对接一下,让他们晚上找个机会到客栈来一趟。

步千雪心里挂念着石忞,担心她走,又担心她没走一个人在那里无聊,煎熬到午饭前祭拜结束,就匆匆告别姜丽回了东厢房。

姜丽本来是想跟着一起去瞧瞧真人长啥样的,再不济问女儿几句也成,可见女儿面漏急色,又没说要和她一起用午饭,就放弃了,权当为年轻人制造机会。

只要她女儿的心能从那皇帝的身上转到别人身上,她就乐意成全,她一点也不想一年只能见女儿几面,那对她太残忍了。

步千雪回到东厢房的时候,石忞已经坐在靠椅上睡着了,身上盖了个薄毯,易统梵就像门神一样站在三步之外守着,见她进来,也不放松,作揖后轻手轻脚退到门外守着,本来虚掩的门被她轻轻关上。

毯子是易统梵对接完回来后,发现石忞已经靠着椅子睡着,悄悄找了之前和她大眼瞪小眼的下人要的。

步千雪作揖还礼,要不是有皇后候选的头衔,她就得鞠躬了,而易统梵也不用向她行作揖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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