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只取一瓢+番外(230)

作者:云书致远 阅读记录

拦着石忞的那两个衙役吓得不轻,汗水一直往下流,直到站起来脚都是软的,他们虽然没文化,但对谁才行跪礼,他们可清楚的很,这丢的人是谁啊?天子都来了!

这个码头就只有他们,停足观看的人都隔得有一段距离,听不见他们说什么,加上天色越来越黯淡也只是看个大概,见他们没一会又恢复了正常,就继续各干各的事去了,权当他们突然发了疯。

晚霞彻底消失在天边,黑夜慢慢降临,还在忙碌的码头已经有人点上了火把,他们这边也全部点上了火把,也不知道他们到哪里搬的太师椅给石忞坐,毕竟之前他们说话可都是站着的。

石忞一边亲自查看马车,一边听参谋长汇报,马车外面完整如初,里面却不见步千雪的身影,只有侯府失踪的张氏老人的尸体,已经冰凉,县令已经传了仵作。

据参谋长所说,他接到木兰雨的命令后就立即带了人往巨望县追赶,虽然一路疾行,但对方显然也是紧赶慢赶,等他们追到望台码头时,只找到这辆马车,立马就询问了当时周边的人并封锁了现场。

经过不断询问,才知道对方一行五个人,船是临时租的,当时给了很高的价钱,不少人挣着抢着干,所以他们记得比较清楚,去的方向是下游,而且已经走了一炷香左右,参谋长立马就租了一艘好船派了六个人去追赶。

再后来县令和漕运司的佐官就闻声来了,巨望县就这么大块地方,但凡出现什么人县令和漕运司都知道,得知来的是全副武装的外禁军,还有武将,县令就立马带人来了,转运使自持是大员,犯不着迎一个比自己低的武将就派了佐官来。

至于造船司,他们的主要职责就是造船,在之前还特别不受重视,少人少钱,啥都少,不得不被迫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毕竟还得挣点外快养活家人。

直到当今圣上上台,对造船业很重视,给他们配了不少专业工匠,又提升了待遇和经费,还给了不少船舶样式的草纸,便再没有人去外面挣外快了,一心一意只想尽快把陛下心中的战船造出来,所以只要工部不来人,或者有重大命令,他们一般不会冒头。

难得漕运司这么积极配合,参谋长便让漕运司又派了两艘快船和数十名漕兵去追。

一路紧赶慢赶,最后还是扑了空,这让石忞很挫败,更让她挫败的是张老人死了,不用想,她都能猜到直到临死那一刻他估计都是放不下自己孙女的,再想到文之远对他们造成的伤害,心里就更难过了。

石忞不说话,其他人也都不敢说话,安静的站着,直到仵作姗姗来迟,才又有了声音。

经过仵作的仔细查看,张老人是死于窒息的,最少死了七八个时辰,意思是马车没出繁都前就死了,还在他的口中发现了一张写字的布条。

参谋长有点懊悔,他怎么就忘了让人查看死人口中呢,不然那用等仵作来。

没等仵作念,石忞就自己走过来看了,只见布条上写着:要想她活命,就拿云处安来换——月理教。

第一百六十七章

自从木兰雨和左旋等一行人被石忞抛在后面后, 一路都提心吊胆的,生怕石忞有个万一,一路紧赶慢赶半点不敢耽搁, 但一直追到巨望县县城都没看到石忞的身影, 天色又眼看着一点点暗下去,左旋开始焦急起来,继续往望台码头追。

在来的路上, 他们遇到了折返回来报信的外禁军,得知贼人已经通过水路逃走, 料定陛下定会追到码头, 左旋真恨不得快点快点再快点。

木兰雨虽然也着急, 但还是在城门停了下, 询问了守城门护城兵一番, 得知县令和县尉先后带了人去了望台码头, 一直提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连忙策马追赶左旋。

一行人又是一路狂奔, 终于看到了一片火把照耀下的望台码头,也隐隐约约看到了安然如初端坐在中间的身影, 不是陛下又是谁, 两人当即下马上前行礼, 江风拍打在脸上的冷和身体的累都比不过此时的安心和喜悦。

石忞免了他们的礼,又问了一下路上的情况,得知折回去通风报信的外禁军又一起折回来了, 也没有多说什么。

比起左旋他们终于追上她的喜悦来说, 此时此刻的她却是怒火难息,她怎么都没想到下手的居然会是月理教的人,她早就下了命令给郭凡秋, 必须让月理教这个邪教彻底消失在华朝境内。

郭凡秋也曾汇报工作暗中进行的很顺利,能查到的知道的月理教教众都已经消失在华朝境内,之后还再次核查了一遍,效果没有之前明显,因为知道的嘴巴太硬,获得的消息不多,不知道的打死也得不到什么有用消息。

以至于郭凡秋和她都以为月理教已经被斩草除根,就算有几个漏网之鱼,也成不了什么大事,结果现在就狠狠挨了一耳光,打的脸生疼。

暗言都没找出来的人,肯定埋的够深,劫走谁不好,偏把她的爱人给劫了,而且还明目张胆的提条件要换云处安,这简直就是在□□的报复和威胁。

而且还是有预谋、有组织的报复和威胁,为了云处安甘愿冒着暴露的风险,看来云处安这个邪教头子,做的还挺成功的,也不知道对方为此谋划了多久,但肯定不止一个人!

一想到她用了暗言所有人力物力去扼杀月理教,都没有让月理教彻底消失在华朝境内,反而被对方突然将了一军,石忞就觉得背脊有点发凉。

无论是对方真的藏的太深,还是月理教远比她想的势大,两种情况都不是她想看到的。

云处安和月理教既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那就要有付出代价的觉悟,她从来都不是能吃亏的主,不管是云处安,还是月理教,她都除定了,谁都阻止不了!

再反过来想,既然对方有所求,那就说明最起码步千雪现在是安全的,这让一直紧绷着炫的石忞稍微放松了一点点,可心却不受控制的更加难受起来。

因为就目前的情形而言,对方肯定不会撕票,至于会不会殴打或者折磨那就说不清了,虽然她有把握暗言做的事没人知道,月理教的就更无法知道了,可保不准对方想给自己的教主报仇,乘机收点利息。

毕竟,若是华朝没大败云处安,云处安现在就还是康国的实际掌控者,高高在上的教皇,如今却成了阶下囚,他们若是想报复一二也很正常,而让人不死又痛苦的办法实在是太多太多。

只要一想到步千雪可能会被他们毒打折磨,石忞就心如刀割,恨不得亲自替她承受这些本不敢她承受的苦痛,都是因为她才啊。

石忞右手紧紧的握着椅子的扶手,仿佛要把椅子捏碎一般用力。

偌大的一个望台码头,原本在装卸货物的工人和船工等人早已收拾好趁着宵禁前赶回县城内或家中休息去了,除了货船有人守,大船有人住灯火通明以外,其他地方都和夜色完全融为了一体。

大船上时不时传来附和之声,倒像是在听说书,想来也是,太皇太后薨逝头三月还没过,不能行奏乐等欢乐之事,也就只能听听说书解闷了。

因为漕运司的干预,本来停在中间的大船全被迁移到了最上面的码头,包括留有人看守的货船也不例外,所以就是听到点声音,也只是如蝉鸣鸟叫般,不算嘈杂。

人最多,火把也最多的最下面的码头,却是整个望台码头最安静的地方,除了火把燃烧的噗嗤声和,就是偶尔经过的江风声和大船传来的些许声音。

张老人的遗体由仵作验看完毕后,就盖上了白布任平放在马车里,案子可能一时半会结不了,石忞不忍心他一直停摆在这里,便派了一名外禁军亲自押回步侯府。

并叮嘱用上好的棺材,按其孙女意愿予以安葬,若回乡安葬就让侯府派人押送,若不回乡就在繁都郊外找块风水宝地安葬,慎重对待,不可草草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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