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千她又A又靓gl(11)

作者:斩潮生 阅读记录

萧景千忽然懂得花颜所言的“只是一个用完则废的棋子而已”之意。原来是花颜比她先看透。

那么萧家……也是用完则废的棋子吗?

……

萧景千忽然觉得自己置于偌大的深海之中,她遥遥望向皇宫的木扉,自鞋履往御街上一踏,或许她也如花颜一般,再也走不出这权谋的深堑了。

此间暗潮汹涌,谁可覆手翻涛?

虽言大局已定,却也许难成定局。

“萧家世世代代守护大雁城的巫祝神女,永远追随且至死不渝。”

何所谓永远追随?何所谓至死不渝?

萧景千紧紧握住手中的红绳,反复默念着这句话,直至刻入骨髓,成为与她不可剥离的信念。

……

“小白,心中若有鸿鹄愿,便去执金鞭!去跃青骢马!去无垠的漠北!”

可明明是萧景千不喜欢的国文,可在此刻,花颜的这些语句也变得生动起来。

如果回忆中的声音可以发出声响,那一定可以振聋发聩。

“花颜,等我来救你,等我给你报仇啊。”萧景千喃喃道。

好巧不巧,遇见的就是你。

好巧不巧,命中注定要分离。

……

“宣漠北大将之子萧棠、其女萧景千觐见——”

宦官的声音越飘越远,萧棠再三叮嘱萧景千不要犯规矩,萧棠与萧景千随着张公公踏入王宫之中。

萧棠拉着萧景千走到高台下,走入那阳光照射不进的繁华宫殿,她听见的只有自己的步履接触汉白玉石的清脆声音。一种冷峻威压的气氛直压面门,两旁的侍卫都被这股威力深深地埋下头去。

一面铜镜高悬殿中,反射的光芒落在两人身上。

所谓龙威。萧景千如今算是有所闻了。

萧景千注视着眼前带着天神般的威仪的人。

“萧景千,跪。”萧棠心纠成一团,低声提醒道。

识时务者为俊杰,萧景千原先一定是懂的。

萧景千站在原地不动,睥睨着眼前昏昏欲睡的皇帝殿下。

萧棠拉了拉一反常态的萧景千,怒斥道:“我叫你跪下!在家胡闹也罢,这可是圣上!”

萧景千任凭萧棠拽着她的衣角,依旧看着彰政无动于衷。

“诶,萧棠不必。”高台之上传来一雄浑男声。

萧棠怔愣了一下,正当他要给萧景千开脱时,高台上的中年男子不怒反笑,他虚扶了一下萧棠:

“这孩子有骨气,颇像当年的萧卿和叶小娘子!抬起头来。走近一点。”

萧景千也是为之一震,她顺应的抬起头来,对视那个笑容满面的中年人,萧棠在心里捏了一把汗。

“朕喜烈马,烈性之女子我也倍加赏识,来,孩子,”彰政挥了挥手,满面的和蔼笑意,“再走近一些。”

萧景千心中不解,但是迫于压力还是向前多走了两步。

“与皇姊真像,”彰政打量了一遍萧景千后,不由得赞扬道,“戴上这赤鹤巾真有点当年皇姊浴血沙场的感觉。”

萧景千疑惑而急迫地说道:“说的……是我娘亲吗?”

闻声,萧棠也俱是一昂首。

彰政微微颔首:“朕还未登基时就仰慕叶小娘子久已,又不忍心拆散萧卿与她,便与之义结金兰。如此说来,萧景千应唤朕为皇叔才对。”

萧景千未应一句,她倒是不喜欢和皇室的人沾亲带故。

彰政满意地颔首:“那,萧小千金你愿不愿意与朕一起秋围?”

“我当然——”

萧棠听罢,无比震悚的抬起头来,他急忙站起身来,满眼的忧虑,他用极其细微的声音提醒道:

“萧景千!!”

若是萧景千去了秋围,便是离这权谋的世界更近了一些。若是她成为了这暗潮中的万千浪涛之一,等待景千的命运只有如荼蘼暮春时消亡!除了远在漠北的爹,萧棠只有景千这一个亲人了,他必须保全萧景千。

她可千万千万不要去赴她娘亲的后尘。

可是这萧棠这番用心良苦,萧景千似乎还是年少不懂。

“哎,萧棠,别扫了朕的兴致。”彰政蹙了蹙眉,还是听到了萧棠的提醒,抬抬手提醒道。

“我同意。”萧景千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

八月之初,凌霄花绕着朱墙盘旋生长。萧景千照例随手撷了一朵,她随着秋围队伍慢慢前行,丹红的额带随风飘扬。人群掎裳连袂,大雁城百姓无不争先恐后跑到京城来一睹圣颜。

萧景千在人山人海中找寻昔日熟悉的面孔。

可惜的是,她没有找到。

“哎,你是上了什么神奇药,脸上的伤这么快就好了?”萧景千轻叹一声,戳了戳身旁坦然自若的少年的肩膀,好奇地问道。

明明脸上那么多一堆划痕,怎么这两天连个过程都没有就消失了呢?

赵絮乜斜一眼萧景千,满脸的嫌弃:“……”

萧景千心知又是自找无趣,手指轻刮自己的鼻梁,自己寻了去处去唱无人知晓的小调。

“早有耳闻前日萧千金救人之举,真乃巾帼不让须眉。”

青鬃马上的明光双眼含笑,他提起两个白瓷瓶,往萧景千手上一扔,喊道:

“我明光不是什么吝啬之人,只是小赵他腼腆的很,但是萧小巾帼若是有需要,找我要便是。”

萧景千灵巧接过药瓶,拱手笑道:“恭敬不如从命。那就多谢楼主啦!”

……

秋围场——

入场时,一些士兵已划好狩猎区域,在四方拉上围捕的大网。此时,领来一批骏马的士兵低声与明月楼楼主明光交代着事情。

明光上前跟进一步,禀报道:

“皇上,一切均已就绪。”

彰政挥手命明月楼楼主明光退下,从宦官手中所托的金漆盘中接过铁木箭,走到萧棠与萧景千身旁,笑意依旧。

“记得多年前皇兄曾与我说过一句话,自古英雄是少年。我想倒也有几分不差。我大雁城,就是需要滚烫的血液。可是如今我皇兄失踪,我也是无奈接替他完成愿望,不过如今盛世倒也可以证明,我的谋略也不比皇兄的差上分毫,又或许比我皇兄号上许多。”彰政向萧棠微微颔首,伪善的笑了笑。

这皇兄,说的便是的储君彰盼了。

多年前,彰盼于崖上遇刺落马,白骨入泥,天下缟素百日,二王爷拱手让位于他,他也便顺理成章的成为了新皇。

说起凭空出现的皇兄,彰政也没什么印象。当年战事频繁,流落人间的储君凭着一纸圣谕,由“顾盼”之名更名为彰盼,他只记得彰盼生前习医,曾救下一个稚童,只是那稚童命硬的很,从那陡峭的山崖上摔下,仅仅受了一点点皮外伤。

等彰政赶到时,彰盼已是奄奄一息。他眼睁睁的看着岚妃将银针刺入彰政的胸膛,将圣旨烧作灰烬,然后将黄袍加于他的身上。

“罢了,全是过往而已。”彰政摇摇头。

想起往事,彰政扶住萧棠的肩膀,不由得喟叹一声:

“前几日的殿试少将军射石饮羽,连明光都连连抚掌惊叹,可见其武艺卓群。真乃后生可畏啊。”

明光嘴角牵出一点弧度,赞叹道:“臣那日若是不稍加留心,也许就要败在小世子的手下了。”

萧棠拱手,毕恭毕敬道:“不敢不敢,承让。”

彰政面上笑意更显然:“诶,小棠何必过谦。本是一场秋围而已,你这么一说,这气氛可就是冷清了。”

此言一出,萧棠不寒而栗:“臣惶恐。”

老榕树拔地参天,蝉声躁耳。树下乘凉的彰政眉目舒展,将那铁木弓交付萧棠手中:“那就罚你先为全场助兴,可好?”

这把铁木弯弓,都是历任大雁城的君王亲手交给赤血忠心的将军的。凡是触过这古老弯弓的儿郎,全都成为戎马一生、南征北战无往不利的大将。

他们无不在青史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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