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一张船票+番外(96)

作者:一个白羊 阅读记录

苏音掐断电话。

苏曼眉又不停地打。

苏音把手机关机,她没话再和许倾尘讲了,她准备走。

这时,许倾尘冲上来抱住她,“别走。”

苏音快喘不过气了,她胸腔震动,平静地疯了,咬牙切齿地丢出一句话,“我真不爱你,我真嫌你脏。”

随着这声落下,环抱在她腰上的手渐渐松了,苏音奇怪地哽咽了。

许倾尘什么都没说,忘了疯,忘了痛,她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苏音身体一颤,不敢回头。

许倾尘双眼只剩苍凉和绝望,脊背弯下去,她呆愣愣地说:“不爱我没关系,嫌我脏也没关系,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苏音转过头,当看见许倾尘跪在她面前时,她眼前一黑,感觉再也无力支撑身体,她快被逼疯了,她透支出一个冷笑,最后,她用没有半分情意的可怕眼神死盯许倾尘,一字一顿道:“好,那就在一起。”

是为了苏曼眉,还是为了许倾尘,又或者是为了她自己。

没有答案。

第69章 时间

乡村小院。

许伟义翘腿坐在亭子里,苏曼眉坐在他对面,悠然自得地吞云吐雾。

许伟义睨她一眼,“妈的,你骗了老子这么多年,还有脸抽烟?”

苏曼眉含住烟,边给许伟义倒茶边口齿不清道:“一码归一码,烟得抽。来,喝点茶消消气,说话太冲伤身啊许董。”

她侧头,把烟雾吐到一边,又说:“电话我已经打了,全都按你交代的说了,那你答应的钱,多久能汇到我账上?”

许伟义骂了声,“这么爱钱,你最好死了也抱着钱一起下葬。”

苏曼眉大笑,“如果可以的话,我倒真希望能如此。”

许伟义愤恨道:“如果不是留着你还有用,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扔进监狱啃馒头。”

苏曼眉破罐子破摔,“你随意。”

她轻吐烟雾,“不过在我进监狱之前,你得先把该给的钱给我。”

“妈的,以前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许伟义也算开了眼,“怎么会有人爱财爱到丧心病狂。”

“那是因为你没穷过。”苏曼眉掐了烟。

许伟义鄙夷地看着她说:“答应给你的钱一分都不会少你。”

他用眼神示意助理把手机给苏曼眉,“你继续打电话,打到你女儿松口为止。”

苏曼眉眯眼笑了笑。

接了手机。

这时,许伟义电话响了。

许清词说:“爸,姐要跟音音去京北了。”

许伟义神色复杂,“行,让她去。”

他没挂电话,对助理说:“你开车去接她们,先带倾尘回家收拾东西,然后送她们去京北。”

“是,董事长。”

许伟义又说:“还有件事要交代你办,你现在就让小张联系那边的中介,在大学城附近租或买一套公寓,价钱不是问题,我只要求一点,采光要好,一定要让人住进去心情舒畅。”

“明白。”

许伟义:“速度要快,在你到京北前,房子的事必须落实,不要耽误倾尘住,知道吗。”

助理点头,他开始打电话给小张张罗这事了。

苏曼眉插一嘴,“呦,想不到许董还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呢。”

许伟义指着她,“你他妈给我闭嘴!”

苏曼眉:“别忘了给我打钱。”

许伟义拿起手边的杯子,想砸,但忍住了,他理理西装,阴着一张脸走了。

助理连忙跟上。

走出院子,助理询问:“董事长,“brainbow”的营销跟我说,贺舟今晚又订台了,你说,要不要像上次那样,再吓唬吓唬这小子?”

许伟义扯了把领带,“吓唬?”

他眸光一狠,“brainbow附近常有黑人出没是吧。”

助理秒懂,“明白,董事长。”

-

去京北的路上,助理开车,许清词坐在副驾,江佑坐在二排中间,苏音和许倾尘分别坐在她两边。

谁都不讲话。

连一贯擅长活跃气氛的江佑都沉默不语。

无法开口。

经过刚才那段糟糕的事,她们似乎很难回到之前轻松的状态了。

许清词沉脸,透过后视镜去看许倾尘,看着看着,她拧眉,因为许倾尘时不时地瞄向苏音,她的眼已肿胀,苍白无力到像随时要哭。

谁都能看出,许倾尘爱惨了苏音。

对比之下,苏音太没有心了,她侧头望窗外,不分半点眼神给许倾尘。

许清词扭头,正要噼里啪啦地说一顿,助理眼尖,抢先说:“清词,董事长给倾尘租了间公寓,我可以先把你们送回学校放行李,你和你的两位朋友今天如果方便的话,去帮倾尘添置一些家居用品吧,公寓是空的。”

许清词和江佑不约而同道:“不方便。”

苏音:“我也没…”

话没讲完,许倾尘哑嗓道:“叔,不用麻烦她们了,我自己可以。”

苏音鬼使神差地微转头,余光落在许倾尘倔强且没有血色的唇上,唇瓣湿湿润润,沾着未干涸的眼泪。

她,什么时候又哭了。

窗外树影不断向后倒,走过千棵万棵树,苏音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谈不上思考,准确来说,应该是:质问自己。

质问自己。

为什么变得这样麻木不仁。

她质问不出一二。

她的思绪很散,和倒退的树一样,下一秒,就忘了上一秒看见的树的模样了。

这秒,她眼神又冷了。

驶出隧道,助理闲聊说:“倾尘,学校那边给你批了三个月的假,至于支教的事,暂时先搁着吧,以后如果你还想去,有的是机会。”

许倾尘说“好”。

一个字,机械般吐出,听她讲话的人,顿生出空气中积满厚尘埃般的沉重感。

江佑和许清词,包括平时跟她没多少交集的助理,皆流露出不忍之色。

只有苏音,僵硬地坐着,整个人比死去的冬天还要寒冷。

白天后,落日后。

或许,苏音会寻找一个浪漫的契机,慢慢温暖起来吧。

许倾尘满怀希望地盼望这个契机。

可天黑时,那不着边迹的幻想,碰上凉飕飕的夜,一不小心,就全都碎了。

助理先将江佑和许清词送回学校,在帮她们搬行李时,助理小声说:“你们先回去,如果最后实在没辙,清词,我再来接你去陪倾尘,放心,这里暂时先交给我。”

许清词这才稍安心。

助理上车,往公寓开,苏音见路线不对,问:“走反了吧?”

助理:“没,这是去公寓的路。”

苏音当即说:“谢谢,就送我到这吧,我可以自己走回去。”

助理没有要停车的意思。

见状,苏音声音严肃几分,“请您停车,我要下车。”

助理权当没听见。

苏音态度坚决像铁,许倾尘眼睁睁看着苏音的坚决,湿了眼,她知道苏音抗拒的是什么,不过是一个她罢了。

许倾尘都懂。

可她依然不顾一切地跟苏音走,随她来到她所在的城市,妄想与她在惊心动魄的春天重新开始。

一个人的执念,只能是执念。

自江佑和许清词下车后,苏音就没看过许倾尘,她紧贴车窗坐,从心到身抵死远离许倾尘。

许倾尘惆怅到走了样的眼,蠢蠢欲动了一眶泪水。

泪往回逼,许倾尘戴上还算完美的面具,从容,松弛。没人会爱上一个发疯的人,为重燃苏音心中情愫,许倾尘愿意表演正常。

助理还不停车。

许倾尘开了口,“叔,把音音送回学校吧。”

既然她发话,助理便点头。

路口掉头。

许倾尘清楚看见,苏音肩膀松了松。

果然。

太疯了,会给人压力。

许倾尘手陷座椅,身子重重向后靠,她默说:不能失控,绝对不能失控。

夜离谱,忽然飘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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