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选择了牛奶(又名:论长嘴的重要性)(24)

作者:言邀竺 阅读记录

开始键又被按下,她们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两个人和谐得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各位练习生们都辛苦了。”林PD看向强撑着站住的金溪,关切地询问,“金溪的伤好些了吗?”

“好多了,谢谢PD关心。”今天金溪的装造很好看,丹唇外朗皓齿内鲜,上扬的眼尾及腰的乌黑卷发衬得她风情万种,今天她的状态比之前的任何一天都要好,如同凤凰花般热烈明艳。

“现在我来公布三十五进二十的排名。”一副铺垫后,林PD站在台上,开始公布排名。

夏且月听着排名,从十九名开始,每报一个名字,她的不安感就加强一分,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尤其当听到自己的排名是第九时,她慌乱得几乎想要逃离这里。

强装笑意走到座位席,向下方望去,金溪还在人群中站着。

“排名处于二十和二十一名的练习生,金溪、李木木请上台。”林PD拿着手卡,视线在两个人之间扫过,拉长声音,“那么排名二十的练习生是谁呢?”

场上的气氛变得紧张,夏且月几乎要要下嘴唇的肉,她的心跳动得几乎快要喘不过气,她好像知道结果了。

“恭喜李木木,排名二十,成功晋级。”

耳边响起热烈的掌声,她却觉得自己好像与这个世界隔离,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滑落,垂下头,呆呆地站在那里,没有擦拭,任凭泪珠一颗一颗地滑过脸颊,她的意识像是脱离了自己的躯壳,她的灵魂在一边冷漠地旁观,就好像在哭泣的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一直到这次的录制散场,她仍站在原地,站在高台看着金溪和身边的人拥抱,害怕得不敢走上前。后来还是金溪笑着向她招手,她看见金溪一边喊着一边瘸着腿向她走过来:“且月,愣着干嘛,快过来呀。”

从牵上手的那一刻开始她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跟在金溪的身后,低着头大脑一片空白,之后再有记忆就已经回到了寝室的卫生间,金溪搂住自己的腰在哭。

“我知道自己不会晋级的,上次看排名在二十三名,只是想着不要给自己留遗憾,所以一定要完成这次公演。”金溪哭累了,幼稚地把眼泪擦在夏且月的衣服上,佯装得意,“没想到竟然最后升到了二十一名,我无憾了。”

见好友还是没有说话,金溪在她眼前打个响指,见夏且月终于回过神,便将手贴在她的脸上用力蹂躏:“不要难过啦小夏同学,我们当初参赛时也没想到会走到这里不是吗?我真的心满意足了。”

将手指放在夏且月的嘴角用力提起,红彤彤的眼睛配上职业假笑看起来更委屈了,金溪反倒被逗笑,眨眨眼睛,神秘兮兮地问道:“秋令竹就是你当初一直挂在嘴边的那个人吧?”

当金溪和夏且月熟起来之后,她总是能在夏且月的口中听到一个朋友,夏且月说她唱歌可以治愈所有人的心,说她们俩毕业后要住在一起,说她们之前怎样怎样,未来又要怎样怎样。

在金溪心里那时的夏且月总是含蓄地将自己缩成一团,被动地接受别人给她的一切。可唯独当她说起那个朋友时,像热情的玫瑰毫无保留地释放自己的爱意,眼睛总是带着光和憧憬。她还记得班级团建,每个人都要在许愿树挂上自己的愿望,夏且月写了好久,她偷偷瞄了一眼,每一句都包含着“秋老师”这三个字。

那腻歪的模样,要不是后来夏且月和一个男生网恋,她估计到今天还会以为好友喜欢女生。

直到有一天的夜晚,她在寝室里听见走廊上传来夏且月和别人打电话的声音,夏且月哭着问她会不会不要我,语气从期待变得绝望,之后她再也没听夏且月提起过那个人。她曾小心翼翼地试探这问过,得到的回答就是一句冷漠的“她死了”。

后来她发现夏且月将自己保护得越来越好,每天冷着一张脸让所有人望而却步。但夏且月同时也变得越来越自信勇敢,对任何事都可以很快地下决定并能完成得很好。

对此夏且月的回答是因为我不在乎。只是说这话时,她的眼神中总会闪过迷茫和哀伤。

直到夏且月说决定参加选秀,她才又在好友的眼睛里看见了期待。

当看见秋令竹时,她终于明白好友为什么会变得反常。她不知道她们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她能做的就是永远站在夏且月这一边。

“你和秋令竹好好加油,一定要一起出道。”金溪含泪笑着,夏且月比自己优秀,她希望好友可以像自己一样不再有遗憾。

在花园的最深处有一个凉亭,每到春天长廊的架子上就会长满紫藤花,风一吹过就会有花瓣落下。但现在还是冬季,紧紧缠绕在白色架子上的只有光秃秃的细枝和快要融化的雪。

夏且月坐在长椅上,用雪堆了一层厚厚的垫子方便鞋子踩上去,双手抱膝靠着柱子,手里拿了一大袋姜糖,不知节制地往嘴里塞去,很快就见了底。

这是她那天四处游荡时发现的地方,这里太冷了,没有人会愿意在这个时候过来。

金溪今晚就会离开,她不想看到好友的背影,于是躲到了这里。

抬头看向天空,没有星星,只有一颗月亮孤独地挂在上面。她突然想到塔罗牌上的月亮,紧闭双眼沉睡着,仿佛只要装作没有看见,危险就伤害不到自己。

她很恨自己,恨自己太过贪心。她一开始的目的只是让秋令竹可以看到她,她做到了,然后就不知满足地想要更多。她只想到经纪人所说的交易是进入决赛的资格,但忘记了一共只有二十个名额,她进来就一定会有人退出。

如果她当初选择在助演这里就停下脚步,金溪是不是就可以离出道更近一点了?她拿来当做打发时间的游戏,是好友弥足珍贵的梦想。

想到这里,她猛地呆住,过了许久才将半张脸埋进胳膊,任凭泪珠一滴一滴融进外套。

因为她突然意识到,如果再重来一次,她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她以为自己对于朋友总该是纯粹的,可事实似乎并非如此。

躲起来望着天流泪,不是源于后悔或是自己的伪善,而是想要唤起自己对自己的怜悯。看吧,我都哭了,我是多么可怜呀,所以这一切都是可以被原谅的。

还真是......

恶心得令人作呕。

“我好像真的不值得被别人爱。”

姜糖的辣意此刻才传到舌尖,她从不知道姜糖这么辣,辣得眼泪都止不住地流。

城堡里,练习室的灯一间间亮起,又一盏盏关上,有人在走廊上快步走着,好像在寻找什么。

第20章 关于约定

“你去哪了?”回到寝室时已经熄灯,几乎是打开门的瞬间,秋令竹清冷的声音传来,带着质问和焦急。

“很晚了,早点休息吧。”夏且月今天哭得头晕,再加上吹了许久的风,头疼得厉害,她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我找了所有的练习室,你都不在。”显然,有人不想让这个话题终止,意识到语气太过咄咄逼人,秋令竹顿了下,温柔地补充道,“金溪走的时候你也不在。”

“我只是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待一会。”夏且月不耐烦地回应,她不想在自己被负面情绪占据的时候与别人交流,她现在真的很累,“休息吧,你睡不着安然还要睡觉呢。”

秋令竹听出刻意加重的“一个人”,强烈的不安感让她无所适从,夏且月从没在她面前说过想要一个人。

“安然去李木木那里了,木木寝室只剩她一个,安然之后都睡她那里。”秋令竹坐在床上,低头看向走到椅子上坐下的夏且月。

她找了她很久,但每一个人都说没有见到过她,她从来都不知道夏且月这么会藏。

“你的排名掉到了第九,决赛的表演很重要。”秋令竹克制住慌张,胡乱地找着借口,“我找你是想聊一下决赛公演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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