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心+番外(71)

作者:花知梨 阅读记录

秦恰不出意外地后退了半步,作不出任何回答,“……”

“秦恰,去睡吧。睡醒一觉后就什么都不会记得了……”秦敦维收回了想要揉揉秦恰脑袋用以安抚的手,语气沉稳,“你只要记住,无论如何,父王都不会害你。你是父王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至亲。”

秦恰浑浑噩噩地回到了自己的房内,闭上眼后,似乎仍能看到那张痛苦挣扎的脸。

阿娘我错了,我不该说没有你就好了……

阿娘,你能不能回来……

他将头埋在被子中,发出压抑的哭声,“阿娘……”

回忆到了最后,秦恰猛地睁开了眼睛,伸出手攥紧了自己心脏的位置。

酸痛,悲苦的情绪,涨得那处分外难受。

阿娘她虽然嚣张跋扈了些,但内心不坏。

可自那日之后,他再也吃不到阿娘做的梅花香饼了。

第48章

云谨自宫内归来之后, 谢怜静当机立断地为她号脉、问诊、重新下药方。

“我那时给你预备的解毒丹,可派上用场了?”

见得那不让人省心的摇了摇头,“小福子胆子小, 再加上我一直采取怀柔的方法,他没下上毒。”

那一小瓶解毒丹珍贵,也算是省下来了。

留着以后有需的时候再用。

谢怜静却还是为之皱了皱眉,不满于云谨那时偏不准许自己也跟着入宫。

她将刚熬好的那碗药递给对方, “这药已断了几日了,如今得加大些剂量补回来才行。”

云谨将药稳稳地接到了手中,欲喝之前, 想起了过问府内的一件要紧事, “那位月姑娘, 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谢怜静抱了抱肘, 语气透着股莫名的得意,“有我在, 自然好得多了。”

云谨听后便点了点头, 安心喝药, 不再过问。

她对谢怜静的医术, 并无丝毫的怀疑。

那姑娘伤得触目惊心, 显而易见在来王府之前受了不少的苦, 是险些丧命的程度。

对一个不会武功的柔弱姑娘下如此狠手的人,简直寥无人性。

云谨将药喝完之后, 被谢怜静收走了空碗。

“行了,待你明日起来之后, 记得派人来告诉我睡的是否安稳。”

这样才好判断药量调得合不合适。

等谢怜静转身离去后, 立于云谨身后的南宫宁望着她的背影, 垂下了眸子, “公子,我有话要同你说。”

云谨笑得温雅,暗暗地摩挲了下自己的指腹,“阿宁,想对我说些什么?”

她明眸以待,其实心中已将对方想要说出口的话,明解得七七八八。

南宫宁略一踌躇,情绪有些低沉,“前段日子,其实是我背叛了您。那府中的蛊偶便是我亲手安置的……”

是我害你亲入睿王陷阱,是我令你陷入险境。

云谨安静地等待她说完想说的所有话,那抹熟悉的笑意,始终未自脸上消失过。

让人无端安心了些。

南宫宁料想过云谨的各种反应,却唯独没想过自己坦白真相后,对方却仍如此般无动于衷。

“阿宁可说完了?”云谨垂眸为自己倒了杯茶,似是一时兴起,“替我吩咐膳房,今晚做碗翠笋汤,惯常的去辣少醋。”

“……”南宫宁点头应下,到底忍下了追问对方态度的想法。

云谨这般用意,不能太过明显。

这事,也就如这般悄无声息地过去了。

像是从未发生过。

云谨望着南宫宁的背影,极轻地发出一声叹息。

阿宁只是受了胁迫,才一时选了与自己不同的道。

云谨并不怪她。

虽然多少有些意外,但即便不是阿宁,也还会有别人。

与其放任自己被一个不相干的人算计,还不如是自己人更加安心一些——阿宁来做这事,多多少少会把握好那个“度”。

总也不至于完全将云谨置于死地。

这些年来,阿宁一直守着自己,视自己比生命更重要。

说到底,她并不亏欠自己什么。

要论起来,阿宁此次其实还为她带来了一个好处。

云谨其实早就知悉那所谓的蛊偶最终定会出现在自己的府中。

或者说,她早早便在有意无意地将睿王的注意力引到自己的身上,从而对自己下手。

否则以她的手段方式,自然能完美地做到继续隐匿下去,保持中庸之道。

云谨的计谋,不可谓不得当。

几乎从与秦盏洛自北楚归来的那日起,至今所发生的种种,无不尽在掌握。

睿王派属下来探口风时,云谨只佯装不解,请周琢广喝了几杯新茶。

每当见周琢广有要说话的苗头,她就会亲自再替对方续上一杯,“这茶适合细慢品味,饶有趣味。”

周琢广怎样都推脱不得,只能再度拾起桌上的茶,喝得不明不白。

他不知云谨其实是想拖延时间,等得云祀己闻风赶入王府。

所幸没等上太久,盈希便端着盘糕点进入,向着云谨使了个眼色。

云谨会意,知晓这是在暗示她云祀己已然入府。

那便,恰巧到了该开始送客的时刻。

“参见太子殿下。”

云祀己只点了点头,“孤来找你们王爷。”

翠儿想起云谨昨日夜里特意集合府内的丫鬟,吩咐的一系列内容,简单来说,分为三条。

第一条:要在云祀己入府之时,假装自己有些很急的事要忙。

于是照做,“可惜奴婢得了府内谢姑娘的吩咐,要快些过去领命,去晚了她怕是要生气。”

第二条:表明难以进行牵引,托口让他先行等待。

翠儿蹙了眉头,看起来分外苦恼,“暂时不能亲自领你前去了。要不,您先在这里等等?”

云祀己得知情况之后,也不打算为难她,“不如你告诉我谨弟的所在,由孤自己去找他?”

这谨王府,他也已暗中拜访过几次,基本上能寻得清云谨常在的那几个地方的位置。

“王爷她,在珊荷阁。”

以云祀己的性格,自然会因等不得而独自去寻。

这最后一条,便是目送对方离去。

翠儿望着云祀己的背影,不禁在心中佩服起王爷的料事如神来:好耶,全中!

她不由得煞有甚事地摇了摇头,要说人家是自己的主子呢!这脑袋瓜,到底是怎么长得啊!

是故周琢广离去之时,刚好瞥到了轻门熟路独自去找寻云谨的太子殿下,全都并非巧合。

云谨成功地让所有人按着她先前所预料的那样,按部就班地入了局。

如此一来,云睿那边就会自觉清楚了她的站位,随后便会将算计的目标定于自己的身上。

云祀己贵为东宫太子,若一时寻不到足以致命的把柄,地位自然不好撼动。

但如果逐步斩断他的左膀右臂,使他失去所有的依靠……

在此之后再欲迫使他失去储君的身份,也只不过会是时间的问题。

早在左侍郎于朝堂之上提出蛊偶之术的当天,云谨便明白了对方打的是些什么主意。

接下来需要做的,便是等,等府中的哪处出现那只蛊偶。

既要掩人耳目,那必然得先骗过自己人。

其他人倒还好说,唯独谢怜静不会放心她一人被软禁于皇宫,肯定会以续药的借口跟着一起。

那便会乱了她的计划。

综合考虑之下,云谨也只选择同谢怜静一人商议完全,劝她安心。

待到时机成熟,便由对方设法将先前得来的那份睿王豢养的死士名单,交到帝王的御案之上。

彼时她如了云墨笙的愿,替太子除去了心头大患,自然可以平安归府。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云谨从来都不会主动去做自己没有把握的事情。

只不过人皆有失,即便是她,也无法将所有的一切料得完全。

比如元锦绣,就是其中的一大变数。

云谨从未想过会被对方意外地辨出真实身份,同时又选择替她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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