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心+番外(79)

作者:花知梨 阅读记录

云墨笙向来对这些事情心中明镜一般,深知哪个皇子需要敲打、哪个皇子需要给予支持。

至于怎么罚、怎么赏,何时罚、何时赏,全要看他的心情。

云慎被弹劾,但云墨笙并未在第一时间给予态度,而是压了这么久才派人调查此事。

最终还派了云谨前来,想必也是觉得她并非林似海那等没脑子的。

这无疑是只烫手的山芋。

旁人看来,云谨贵为王爷,身份特殊。

不似林似海那般,会被两个皇子的地位所制衡,完全可以肆无忌惮、随心随欲。

只有云谨知晓,选择权只是看似掌握在她手中,其实不然。

云谨从一开始就清醒得很:自己此次前来调查,只不过是为了充当云墨笙用来平定臣心、安抚民心的一个工具罢了。

所以,他到底想要个怎样的结果呢?

云谨再度提笔,于空白纸上随意勾勒了几笔。

是一个“急”字,意为轻重缓急。

***

仅仅过去一夜,云谨心中便有了眉目,知晓了该从何处着手。

对于苏州城地界的灾事,还是以解决百姓疾苦为主。

那些赈灾银,必须原原本本的归还。

至于慎王是否会牵扯其中,主动权其实在他自己手中。

“苏州知府知法犯法,伙同几地官员扣下国响官银。致使国库几次拨银救灾措施形同虚设,百姓流离失所,不可聊生。知府大人,你可认罪?”

云谨轻描淡写地述出这些后,将重新整理出的账本以及收集而来的百姓联名画押状,扔到了张之治面前。

铁证如山,不得不认。

张之治颤抖着腿跪下,再无初时的从容,“罪臣认下。”

“所以,张知府必然是对那些赈灾银的去处一清二楚了。”云谨隐在袖中,摩挲了下自己的指腹,似笑非笑,“三日之内,原数奉还。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张知府可能做到?”

张之治喉头滚动,深深叩首,“罪臣领命。”

赈灾银得以归还,苏州主城的城门为避难者敞开,新的御洪工事也投入了建设。

此事事了,民心大定,谨王功不可没。

帝王对此很是满意,赏赐若干,直接送去了谨王府。

令云谨三日之后,便可启程返回皇都。

望着正在不远处施粥的官兵们,南宫宁负剑于胸前,若有所思。

“阿宁在疑惑些什么?不妨问出来。”云谨见她如此形容,淡笑着打趣道,“此般皱着眉头,要是吓到一旁的小孩子,就不好了。”

“所以此事到了最后,并无半点那位王爷的干系。”

云谨挑了下眉,为一旁路过的孩童让开道路,“他肯破财,自然免灾。他若不肯,此事也就不会这样简单结束。”

张之治,不过是被推出来的替罪羊罢了。

可若问及他是否无辜,恐怕答案也未必是肯定的。

张之治在职多年,冤案错案一概不理,百姓疾苦一贯不听,灾情疫病一概不报。

被百姓恨评为“三不知府”。

他如此可恶行径之人,荣华富贵却享受了半生,死不足惜。

此次前来收获匪浅,云谨恰巧从这里查到了点儿别的东西,足以作为她那位好皇兄的把柄。

几批难民涌入之后,各条街上的百姓数量,都明眼可见地多出了不少。

若是走路时着些急,磕磕撞撞也就在所难免。

“怎么回事,走路没长眼睛吗?”

突然被撞的青衣男子明显不悦,直接伸出手将撞了自己的莽撞鬼推搡了两下。

黑衣短打的男子不愿节外生枝,便连连道过歉之后,欲要疾步离去。

青衣男子不甘地上前拉他,将他的衣衫扯下了一块。

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对方眼中突然闪现出的杀气给吓了回去。

前面发生的小争执吸引了两人的注意,云谨下意识地向那黑衣短打男子的方向望了一望。

那人颈上所纹的印记,很是眼熟。

云谨在意识到这一细节的瞬间,脱口而出,“阿宁,抓住那个穿黑衣的!”

“是。”虽然不清楚缘由,但贵在南宫宁的反应还算迅速。

当即运气提着轻功而去,转瞬间便与那名黑衣短打男子共同消失在云谨的眼前。

往来百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纷纷避让开来,唯恐自己被波及。

云谨立在原地,察觉身后有气袭来,本能地侧身躲过,却没能躲过迎面而来的异香。

半柱香后,南宫宁懊恼地寻了回来,“王爷,让那人跑了。”

南宫宁原本已将人擒住,可没想到那人居然会吐血诈死。

而后又趁着她去探他的鼻息之时,掷出烟雾球脱了身。

“云谨”似乎并不在意,只淡言道,“无妨,我们回去吧。”

***

原本云谨还对南宫宁说过要多待一日,后来不知为何突然就改变了主意。

当晚就命众人做好准备,于次日返程。

谢怜静外出寻药材,短期内不会回府,所以并未赶上迎接“云谨”一行人回来。

这也让此时伪装成谨王的花饮语松了口气:毕竟,那个女神医才是最难搞定的。

如果被对方号了脉,很容易就会暴露自己。

得知云谨已然归来之后,云墨笙就又赐了些东西入府,要她好好歇息几日。

夜间的时候,谨王府内的几个丫鬟凑在一处,开始忙着清点。

“谢姑娘特意嘱咐了,宫内送来的别的都不值钱,但那几颗人参得记得给她留着。”

“知道知道,没人打那人参的主意。”

“嘁,谁知道你会不会把那人参当成小萝卜给磕了,谢姑娘可让我看着你的!”

“好呀!居然敢这么编排我,大板牙不想要了是不是?你看我打不打你!”

花饮语遥遥地望着不远处那几名打闹的丫鬟,兀自思索着事情。

在他身边站着的南宫宁,终于想起了是哪里觉得不妥,“王爷,您腰间佩戴着的玉佩呢?”

花饮语也随着向下望了望,面不改色道:“大概是遗落在归程了,无妨。本王有些乏,让外殿的人都退下吧。”

别说玉佩了,就是他后来出现在南宫宁面前所穿的衣服,都不是云谨身上穿过的。

那人有命令在前,谁还敢不怕死地往谨王爷身上碰?

南宫宁出门之时,不由得皱了皱眉,侧目殿中:阿谨向来喜爱那枚玉佩。

如今不慎遗失…反应怎会如此轻描淡写?

而且——

南宫宁的眸间,倏忽晦暗起来,她往常从来不会对云谨使用敬词。

可对方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如此坦然地接受了下来。

这番突如其来的细节变化,让人很是奇怪。

第53章

北楚, 南昔王府。

王府之中人来人往,祝贺的祝贺,招待的招待, 热闹非凡。

侍女们送上新鲜的点心茶饮,小厮们则卖力地搬着一件又一件的贺礼。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气。

秦恰远远地望着那些喧闹,明明他是今日的主人公, 眉眼间却未见丝毫喜色。

相反,觉得很是烦躁。

“真吵。”

秦恰冷冷地丢下这两个字,将手中酒杯随手一掷, 便大步离去。

负责伺候秦恰的芙画见了, 一时间也不知该不该追, 手足无措地立在那里。

之后反应过来, 还是觉得应该先找人去告知王爷。

彼时,南昔王正于正殿亲自招待那些前来送贺礼的文武百官。

秦敦维边在心里盘算着除去这些来祝贺的大臣外, 还有哪些未至, 边斟酌喜气地开口道:“今晚府内将举办犬子的生辰宴, 还望诸位务必赏光。”

“王爷言重, 一定一定。”

秦敦维得此答复, 眼神也就转而幽深了些。

今晚的那场重头戏, 少一个都不行。

“王爷……”

侍卫匆匆忙忙地赶过来,和秦敦维耳语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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