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性不改(89)

作者:讨酒的叫花子 阅读记录

陆续有宾客围到这边,找机会和男人交流,也有人对叶知文阿谀奉承起来,原先被冷落的两人眼下成了很受欢迎的一对。

明眼人都看得出叶知文和宋祁于是何种关系,少数人向黎洛投去耐人寻味的眼神,像是终于探知到黎洛帮人带女儿的真相。

感受到这些探究的目光,黎洛指尖动了动,脸上的神情还是原样,只有眸光低了些,从远处的地面上扫过。

陈厉宇是聪明人,清楚某些人的心思,他差点朝叶知文和男人脸上唾两下口水,硬生生憋了半天,低低骂了句:“晦气玩意儿,攀什么近乎……”

叶知文和男人其实就是跟着邹教授来的,隐瞒了事实,忽悠得所有人团团转。

之前说好了,不打扰宋祁于高考,叶知文会自己出国,绝对不干涉宋祁于的选择,当时答应得爽快,可叶知文不守承诺,到现在了还不肯走,还一度提出要和宋祁于见面。

鉴于叶知文自作主张到附中那事,黎洛再三犹豫还是没松口,不同意,不邀请叶知文前来参加生日宴,孰知叶知文自个儿找门路,搭着邹教授的车一起来了。

不知道叶知文要做什么,有哪样的目的,黎洛拿不准,只能静观其变。

叶知文没做什么,到了上桌的时候,还是温和淑雅。她对谁都客气,不让一家三口为难,同样只字不提宋祁于,仿佛不是为了宋祁于到这儿,而是真的来给黎洛庆生。她还给黎洛买了礼物,包装挺精美,也不知道里面装的啥东西。

作为不被期待出现的那一个,叶知文也是全场唯一送了贺礼的那个——黎洛早就同别的客人提前打过招呼了,这边不收礼,送了也会退回去,让都来吃顿便饭,千万别见外——家里有事一贯都如此,不是今年才这样,毕竟这家里两个老师一个搞科研的,形象得正面一点,收礼总伴随着不必要的人情和麻烦。

叶知文的贵价礼品显得格格不入,还是放在客厅的茶几上摆着,很难让人忽视。

黎洛先前不碰叶知文送的礼物,这时也不和她有过多的交涉,反而是叶知文,有心找机会和黎洛聊了两句。

仍是不问宋祁于,好似不知道这人就在楼上。

到快上桌了,趁邹教授和男人都走开,叶知文故意慢两步,和黎洛并排走着,轻声说:“这一年半以来,辛苦你了。”

只有她们俩站得近,黎洛无动于衷,宛若听不见。

叶知文完全不介意,径自说了些有的没的,提到上回,主动承认:“上次是我太心急,不应该那么做,你考虑的比我周全,是我不对。”

清楚不会是认错这么表面,黎洛瞧她一眼,问:“然后?”

叶知文坦诚,直白讲:“我想见见她。”

黎洛更直截了当:“她不想见你。”

“我知道,”叶知文说,面不改色,讲得理所应当,“所以需要你帮帮忙。”

黎洛不搭理,置若罔闻。

叶知文又说:“我不会怎么样,只是见一面,过几天就走了。你之前讲的那些,我也都答应了,上次最后我也没去找她,还是按照你说的来的,这次也是没办法了才这样,联系你不上,只能找过来看看。”

黎洛还是那句:“她不会见你。”

“我要走了,以后不会再找她。”叶知文保证,能屈能伸地示弱,“不论怎么样,她终究是我的女儿,血浓于水,我也不可能真的抛下她不管。她现在是不接受我,可将来的路还长,总不能现在就一条道走到黑,你觉得呢?”

黎洛又看她一下,不会被带着走。

这般反应在叶知文的预料之中,她不意外,反正话讲到这里就行了,多的也不逼黎洛,以免适得其反。

回头望楼上望了望,叶知文停了停,像是真挺有心的。

黎洛红唇翕动,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还是忍住。

叶知文原先就是这套说辞,当时比唱的都好听,黎洛那时还相信她,可经过这一年半,这话早就没了作用。

那么久了,这个当妈的但凡有点心,真的像她说的那样,也不会放任宋祁于不管,一年半了都没付出实际行动,一点责任也没尽过,到这阵子才现身。

全当这是鬼话,黎洛心硬,沉声说:“我帮不了你。”

“你可以帮我。”叶知文执着。

黎洛表情淡淡的,丝毫不动容,回道:“吃完饭你就离开,别再来了。”

第70章

显然是没听进去, 叶知文不接这句,轻描淡写的,抬起漂亮的眉眼, 眸光有些耐人寻味。

像是头一回认识黎洛,以前从未真正了解对方。

黎洛坦荡,说:“她马上要报志愿了, 基本已经定下来了, 见不见都那样。”

叶知文问:“我连关心自己的女儿, 都不行?”

“不行,”黎洛坚决,“她也不需要。”

“凭什么?”

“她不愿意。”

“你征求过她的意愿了?”

“刚刚不是?”

“不代表之后也是。”

“那就后面再说。”

“所以现在全都是你做主了,必须经过你的同意才可以?”

“你觉得呢?”

昔日的朋友情分在这时似乎全都消失殆尽,双方都有些咄咄逼人, 逐渐变得针锋相对。

黎洛平常都是好脾气, 对身边人无不温和耐心, 这回却是变了一个人, 十分强势, 语气还特别冲, 跟她以往的行事作风截然相反。

叶知文压着情绪,姣好的面容上没了原先的悠闲, 取而代之的是皮笑肉不笑,有点生气了。

可终究是在外面, 不能当着一众重要宾客和未婚夫的面对黎洛发难,强行隐忍着, 叶知文缓了缓, 提醒黎洛:“你别忘了, 我才是她的监护人。”

黎洛轻轻说:“她去年就已经十八岁, 用不着监护人了。”

“是吗?”叶知文扯了扯嘴角,觉得讽刺,“那她怎么到这边参加的高考,用的谁的户口才能迁过来的,你的么?”

黎洛说:“等过几月,她会把户口迁走。”

一下子就看穿了本质,叶知文又问:“她知不知情?还是到这边以后,一直是你在全权接手学校那边的事情,她根本不知道这个?”

又是不回答,黎洛懒得争辩。

“当时是你非要让她转到这边,拿老太太压我,我顾及旧情没计较,也念你是一番好心,一直以来也没干涉太多,怎么,如今你成了好人,倒是我不对、不负责任了?”叶知文盯着她的侧脸,面上保持原样,一会儿转开瞧着胡老他们,再看看褚教授和黎老师,“这些年确实是我对不起老太太,可我能怎么做?当年我工作正值上升期,实在是照顾不了两个人,都和赵志峰谈妥了,他出力我出钱,等大了再接到国外留学,本来说的好好的,是老太太死活不让,自此后一直把我当仇人。老太太出事了,我也是第一时间就联系了国内这边,从没说过要丢下她,如果不是你横插一脚,她早跟我走了。我是她妈,连见她一面都不可以,我就找她解释这些事,你有什么权利责怪我?”

黎洛沉着:“我没责怪你。”

“你就是这意思。”

“随你怎么想。”

有意加重语调,叶知文暗示黎洛要注意分寸。

“她是我的女儿……”

这话讲得直接,比争论更有说服力。

的确,无论中间隔着再多的破事,血亲是不争的事实。

黎洛有本事把宋祁于带出淮安镇,可没法改变这个现实。

生恩和血缘就是一团乱麻,有的东西不是非黑即白,很难理得清楚,哪有分明的界限可言。

“你帮了老太太很多,也帮了她很多,我应该感激你,但也希望你能搞明白,再多的问题都是我和她之间的,轮不到你插手。”叶知文说,讲得极其难听,“还有,你要是记不得了,我就再提醒你一次,云可的遗言是托你要多加照顾活着的人,在她离开后有能力就帮帮她的朋友和亲属,而不是让你把愧疚感转到别人身上,把我女儿当你赎罪的寄托对象……你有空做这些,不如把云可的家人照顾好,毕竟她是为你自杀的,不是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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