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高四后班任是我前任+番外(110)

作者:摆渡鸟 阅读记录

也是午夜忽然的敲门声,主人公站在门前,却只看到一片漆黑,每晚如此,简直像是闹鬼。

后来发现,那不是漆黑的楼道,而是偷窥者的瞳孔。

那个人就这么站在门外,眼睛死死贴着猫眼,和门内的主人公对视了一晚又一晚。

而石漫此时就站在门前,透过隔音不怎么好的铁门,听到轻缓的呼吸声。

石漫果断地打开门。

她冷漠地想,很好,没有把人拍到墙上的声音,是鬼。

她走入空无一人的楼道,声控灯在头顶应声而亮,打量楼道一周,没发现什么异常,呼吸声也和敲门声一样失踪了,直到目光触及302门边发霉的墙壁,跟踪狂做的标记消失了。

石漫一挑眉。

她特意留着的标记,果然派上用场了。

再回头,身后的请召之书不见了踪影,客厅里的摆设也有细微的改变,这里已经不是原来的屋子。

具体是什么时候,出了卧室门,还是进卧室送水果之前,她就进了“非常世界”?

而且请召之书明明还没有完成,突然拉她进来,是因为其他咒令会对屋子内的存在产生威胁吗?

她一路到卧室,卧室门果然关上了。

她轻轻一推,卧室里空无一人,高中生少女的生活气息一扫而空,草莓曲奇的被和枕头、兔子抱枕、小清新的贴纸等等,全都被简洁甚至有些沉闷的墨蓝和白色取代。

原本立着月亮台灯和多肉的淡黄色书桌,被寡淡的木桌子顶替,石漫拿起桌子上的报表,电脑亮着光,ppt的首页标题下是“钱昌”一字。

房子的上任租客。

那么屋子内各处的差别就有了解释,她现在不在胡慧琳的租房里,而是在小昌先生的租房里,时间线倒到了之前。

而电脑右下角的日期,正好是钱昌遭受意外的前三天。

整个房间被另一个男人的居住气息取代,反正没人在,鬼也不出来,她不客气地开始搜查,结果毫无收获。

但毫无收获本身就是收获。

一个教徒,不管信什么教,既然能成为一个人的信仰,一定会在生活中找到他信仰的痕迹,明显的比如教义、神像、香火、贡品等等,暗里的比如三观、习惯、下意识的行为等等。

后者她见不到人,无所判断,但前者,她放开自己的五感到极致,没有任何神龛和神像,也没有任何香灰的味道。

一个在寻常世界毫无痕迹的“信仰”。

石漫想到最近以来关于浴火凤的所有调查。

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点,他们至今没有突破,就是浴火凤所有能查到、审问到的聚会,都只有入门的“业火仪式”,作为检验是否配成为教众的筛选类入教仪式。

除此之外,教众之间可以说毫无联系,没有每天拜神的定点烧香,也没有规定的礼拜日。

而且也没有引导者组织任何后续活动,好像业火映出孽障之后,就靠教徒们自己参悟大尾巴凤凰在哪,师父领进门,修行全在个人,连师父的影子都找不着。

画展众人显然就是找不到北的个人们,审问也审不出更多的东西,最有价值的教众,就是那些成功的样品和模板——新人们的优秀前辈。

还都死得死,亡得亡,因此市局已经初步将浴火凤定性为诱导教徒自杀的邪.教。

但即便如此,信教的规模却逐步扩大,不可能都是新人,只有不断运转起来,新人成为老人,老人才能继续带动新人。

那么,新人究竟如何成为真正的信徒?

如果寻常世界没有痕迹,那么在非常世界呢?

石漫一直差那么一点,现在终于抓到了线索。

她拉过一把椅子,不客气地拿走沙发的抱枕,枕着她的腰,就这么舒服地靠坐在椅子里,手机放在一边,催眠的大悲咒就响起了。

她抱着抱枕低头就睡。!

第81章 火中人

噩梦不断的那段日子,石漫掌握了避免入睡的技巧,她逐渐学会和自己并不友好的梦境勉强共存,当做一种提醒。

但在相反的方面,她确实没有太多迅速入睡的经验。

虽然在特侦大队里,开会的时候她在睡,汇报的时候在睡,没任务值班的时候也在睡,蹭车的时候她还在睡。

但其实只是假寐的休息状态。

她倒不觉得辛苦,时刻警觉反而令她更加安心,就好像黑暗给她的感觉一样,最令她苦恼的副作用大概就是脱发又长痘。

幸好她的基因强大,堪堪抗住了。

进入梦境花费些时间,托了共梦咒的“福”,这次乌山倒背如流的场景里,多了一扇梦门。

石漫警觉地寻找四周,主动入梦和被动入梦有些区别,后者的她没有意识,只是梦境中的“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分享到另一边入睡的人。

而前者是梦境中的“自己”觉醒了,以梦境之外的意识进入梦境,和被邀请入自己梦门的另一个梦境之外意识是相同的,如果相遇,那就是现实不见梦里见。

就和面对面发微信一样,而且还是直播自己的潜意识,还能当场看到另一个人的观影体。

另一个人还是她重回暧昧期的前女友。

石漫沉默片刻,第一次没有循着细雨泥泞上山,而是推门而出,还努力地在梦门狂下封咒。

乌山梦境应该就是她梦境的最核心,也就是一扇扇梦门后最深处锁着的秘密,她现在开门走出去,反倒是进入了正常梦境,也就是层层梦境的最外围。

她又走回了租房里,屋子是前任租客的状态。

果然,这次她看到了其他的东西。

墙壁挂满了各种大小形状的画像,都是人像,只是五官的地方扭曲成一团团令人厌恶的色块,臃肿地呼吸着,像有生命的古怪活体,随时都能流出画纸。

石漫环视一周,一时以为回到了实验楼的美术室。

当初美术室的人像,是昆仑蛇签订的媒介傀儡,也是最后上供蛇像伪神的预备祭品,但浴火凤比蛇像更早运用了画像,画像的作用恐怕更加“丰富”。

比如画展老板的画像变成余雯的画像,古董行里山茶花仿照的原画也有另外一幅面孔。

那是浴火凤教义中,业火下的“孽障”吗?

如果怪火的原画当真古老,那么蛇像祭祀里的画像,很可能就是从浴火凤里摘出的一个手段,昆仑蛇是不是还觉得挺方便?

她把影妖留在胡慧琳身边保护,暂时不在她身边,只好撕下一幅画丢到朱砂佛珠里,然后依循最大的呼吸声,走到门前。

这回石漫透过猫眼,看到了是什么在呼吸。

是一团正在燃烧的人影,人形在熊熊火焰之中,就像已经化灰的残影,断断续续像一排排细密的黑色线条,互相纠缠在一起,仿佛浑身的肌肉纹理都在被丝丝地燃尽。

火焰里的人呼吸声格外响亮,比屋内响亮得多,就像将板子扔进壁炉里陡然明亮的啪拉声,但又符合嗓子被烟火灌满的嘶哑,不可忽视地折磨听者的耳朵。

可除了呼吸声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尖叫,没有挣扎,甚至连哀嚎和痛苦都没有,那人就安静地站在要毁灭他的火焰里,平稳又难听地呼吸着,等待死亡。

不,比起受困于火焰,他更像在火焰中虔诚地吊起自己的脑袋。

石漫更凑近了些,终于闻到了她试图寻找的味道。

并不是炙烤人肉的焦味,门外静静被火焰吞没的人,正在散发一种石漫十分熟悉的味道——香灰。

石漫的神情凝重起来。

果然如她所料,信仰的痕迹不在寻常世界,那就是藏在了非常世界——梦境本身就是“非常”喜欢寄生的地方。

这些教徒在自己的梦境里进行信仰。

而门外所谓的“人”,就是朝拜时上供的“香”。

现在是给浴火凤的至上存在上香的时间,所以正在燃烧,散发出了香灰味,透过门缝钻进整间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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