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高四后班任是我前任+番外(112)

作者:摆渡鸟 阅读记录

她终于知道哪里熟悉了,这就是孔知晚现在租的公寓。

她战损时晕着被孔知晚抱进屋,发现孔知晚的咒毒之后,急急忙忙拉着人就跑,和人比房子算个屁,她满脑子都是孔知晚,只知道是顶楼,连一共几层楼都不知道。

孔知晚带她走了正门,去取车,但公寓在小区正门的反方向,而胡慧琳给的地址就靠近公寓的后门,她进去直接就是公寓楼,就没认出来。

毕竟她只风风火火跑出来,没有好好地进去过。

她来的时候醒的时候,又都是夜晚,破小区的白天没给她一睹芳容的机会。

居家服的孔知晚给她盛了一碗排骨汤,并架了最大的骨头:“暖胃。”

石漫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的动作,捧着碗不知道说什么好。

702是孔知晚的家。

所以门内就是孔知晚最深处的愿望。

她的眼睛很尖,看到了屋子里和她上次来时的不同。

她对面客厅里的茶几,不再只是一个坚果盘,而是一套情侣茶杯,小女孩和猫,紧密挨在一起,旁边立着一个相框,是她和孔知晚的合照。

照片不是高中时代的青涩,也不是大学时代的热恋。

而是她穿着警服,脱帽对着镜头调皮地制礼,另一只手亲密地揽过孔知晚的肩膀,偷摸在她肩头比了一个剪刀手,而孔知晚一身通勤的墨蓝女士西装,推了推眼镜,无奈地笑着。

背景是七中门前的花树小道,后面栅栏内就是广知楼。

“不吃饭,发什么呆?”孔知晚坐到她对面,也顺着望过去,挑了挑眉,“那些孩子今天还问起我,怎么不见警花姐姐。”

石漫顺着脱口而出:“你的学生问我干嘛?”

“比起罚他们做练习题的阎王班主任,他们当然更喜欢□□他们班主任去过二人世界、愉快放他们自由活动的老师家属。”孔知晚调侃道,“这么说来,那张照片已经是四年前拍的了,要去再拍一张更新一下吗?”

“……四年?”石漫想,四年前自己在哪个深山老林还不一定,那套警服除了石咏志下葬那天,她没穿过第二次。

她先附和了声:“哦对,四年。”

孔知晚瞥她一眼,起了逗弄的笑意:“你今天有点奇怪。”

“知晚。”石漫忽然认真地看着她,“我们在一起多久了?”

“今天应该不是什么纪念日情人节?”熟记这些日子的孔知晚女士审查一遍,没有落下什么惊喜的行程,“如果从我们毕业正式在一起算的话,已经八年了,当然如果多算高中暧昧期,我也很乐意说我和我妻子相爱十年了,你更喜欢哪个说法,另一位当事人?”

“……妻子?”石漫的喉咙滚动了一下,她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恐惧。

“没错,石女士,大二文艺节的海滨庆功宴,我向你求婚了,我选的花还不错,而你答应了和我共度余生。”

孔知晚只要一回想当时的情景,就忍不住笑起来:“难得哭成小花猫了呢,你。”

石漫彻底安静下来。

她明明没经历过孔知晚的描绘,却像早已在脑海里演练了千百遍,自然而然呈现出来。

这就是孔知晚内心最深处的愿望,也是她们本该走下去的轨迹——她穿着那件橘红色的长裙,高高兴兴地赴了约,然后在夜海的沙滩看着满天璀璨的星光,在烛火和花束中,哽咽地说着愿意,和她所爱的人相拥相吻,做了一生的约定。

然后就这么缠缠绵绵,打打闹闹,平淡又温馨地度过每一天,一年又一年,从她们相识,这是第一个十年,往后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无数个,直到她们变成两捧灰,纠缠着入了土,完成她们的诺言。

这就是对于她的不敢理解,孔知晚给出的最终答案。

不是为了解开咒毒,也不是好奇世界另一面的真相,只是为了她,为了和她在一起。

石漫竟然有一瞬间分不清,这到底是孔知晚内心最深处的愿望,还是她自己的?

她长久的沉默,坐实了孔知晚隐隐的担忧,孔知晚起身摸了摸石漫的额头,低声:“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石漫握住孔知晚的手,轻轻拿下来,十指紧扣地攥在手里,相贴的无名指不知何时多了一对太极图对半的戒指,此时正好扣在一起,形成一个因果自正的圆。

“石漫?”孔知晚放轻了声音。

石漫“嗯”了声,心里的秒数不断倒数,在归零的前一刻,低头吻住了孔知晚的无名指:“我爱你。”

陡然崩裂的梦境里,她好像看到孔知晚睁大了双眼。

铃铃铃——!

叩叩叩!!

吵闹的闹铃声和剧烈的敲门声杂乱在一起,就像噪音污染,听得人止不住心烦,石漫皱着眉头猛然从层层梦境中惊醒。

她头痛欲裂地扶住脑袋,还没缓过来的视野有些晕眩,她摸到手机,关掉自己提前设置好的闹钟——她对梦境之事早有猜想,梦境之地连接一个人的精神,倘若凶险一定非常凶险,于是她做了保险,将“震”咒加入闹铃之中,时间一到,立刻以寻常和非常的双重手段把她摇醒。

果然不出她所料,梦境主谋也没想到她的手段那么简单粗暴,被她成功出其不意了。

只是下次就不一定好使了,毕竟火焰都会立刻成长,主谋也很难是傻子。

有人蹲在石漫旁边不停叫她的名字,想扶她,看她被靠近的瞬间紧绷,又怕刺激了她,只好小动物般乱绕,干着急。

石漫没感觉到恶意,梦境已经醒来,屋里两个血傀儡,能靠近她,只可能是自己人,那就是胡慧琳。

她虚虚地比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从满地未完的咒文里爬起来,等缓好了,她摸了摸胡慧琳的脑袋瓜:“我没事。”

嘭嘭——!

胡慧琳苦哈哈着脸:“那太好了——但漫姐,你刚要醒的时候就有人敲门,一开始还算有礼貌,现在越来越吓人……”

她话音刚落,门锁就传来了奇怪的转动声,石漫再熟悉不过,是撬门时的声音,她立刻跑到门前,先发制人地打开门。

孔知晚站在门外,正放下钥匙串里的刀片,与她面面相觑。

她没穿睡裙,但也是比较居家的衬衫和长裤,见到石漫暗自松了口气。

她刚才正在上网课,瞥到学生们的摄像头时,在自家课代表的视频里看到一只熟悉的手,端了一盘水果就走了。

石漫的手,孔知晚敢肯定,不管是形状感觉,还是抬起时断掌的纹路,就是石漫。

孔知晚很快想到胡慧琳前段时间问过石漫的事,不少学生问过,只有她的学委有些不同的犹豫。

看来有什么怪异的事情想请教,那孩子有时候蔫坏着闹腾,但一向很聪明。

之后她果然进入了石漫的梦境,只是这次的梦门打开,她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布局有所不同,屋子里蔓延着奇怪的香灰味。

孔知晚没有祭拜的习惯,神她不信,祖她不认。

但还没等她细看,她的意识就被模糊了——这里不单纯是石漫的梦境,还有其他的门道,她这次比起观影的旁观者,定位更像帮玩家走剧情的npc。

蛇戒里没有声音,也就是说暂时没什么大的危险。在孔知晚替相柳找到祂要的咒具之前,相柳会保证她的安全,这是他们交易的内容。

于是孔知晚放任另一个“自己”的意识慢慢覆盖她,她准备看看是什么花活,然后她的意识就像被丢进堆满的棉花糖里,深陷其中,柔软甜蜜得令她无力醒来。

直到她被一句轻飘飘又沉甸甸的低语陡然震醒。

——“我爱你。”

她听到那人这么说。

于是醒来之后,孔知晚推门就一路跑下来,敲门也只矜持了一下。

现在确定了人没事,她该找补了。

至于带给她的激荡,她习惯性地压下,只当那是一场不能抓住不放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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