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高四后班任是我前任+番外(4)

作者:摆渡鸟 阅读记录

作为特侦大队的队长,陈朗向来在一众领导酒桌上仍能谈笑风生,但一面对队内的某位王牌,就止不住婆妈回那虚假的二十岁:“好意思说,我八点打的电话,现在都下午三点了,你坐儿童蹦蹦车来的?散漫。”

“郑康要是知道你这么说他的老婆本,明天就能抗议辞职,再说了,放假我就没见过上午。”石漫撑起下巴,“行了,别扯淡了,说吧,你又要派我去哪片大洋漂流?”

“咱队连一个扫院子的保洁都请不起,哪有经费资助你独自旅行。”陈朗推过一个牛皮纸袋,密封处印有朱红色四圣兽暗纹的“密”古字,“看看。”

石漫挑眉,指尖轻轻挑开线圈,四圣兽紧闭的眼睛顺次而睁,在纸上活了一般,冷漠威严地审视眼前人,确认无误,又一齐缓缓闭上。

文件第一页印着一张年轻的脸,以及其详细资料,她一目十行地扫完,在“学校”那栏停了一下:“市七中……那两个失足落水的男生也是市七中的学生,这学校挺热闹啊。”

“对,当时金银台一共三个七中的学生,一个不慎落水被救,一个被影妖抓走藏在金银台里,这是剩下的那个。”陈朗严肃了不少,低声,“石漫,上面有个任务给你。”

乌城市第七中学是当地的一所市重点高中,建校时间超过七十年,是老古董中的古董,但因为师资力量一般,一直维持在“市重点”的档位。

好在这所学校和它的岁数一样随意,在为升学率无限焦虑的时代,无意加入“卷生卷死”的大军,除了高三之外,每天下午六点半准时放学,老师跑得比学生还快,绝不加班,被家长投诉过好几次。

几十年的校风校训,遵循了这么多年,如果一朝收回去,另一部分老师和学生就要闹了,于是校长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此捍卫老牌学校的“古板和尊严”,以及自己脑袋上所剩无几的毛发。

石漫以己度人:“我看这校长比谁都想早下班,老陈你学学。”

陈朗瞪她一眼:“想清闲你当什么警察,一天天就你到的最晚。”

“是是,”石漫一听他开始翻出勤的破账,立刻端正态度,“这不挺好的,校长装死,老师同学高兴,也就家长有点意见,但这种纠纷也不归咱队负责吧。”

“当然不是因为这个。”

市七中在互相扯头花抢生源的省市重点里,堪称与世无争的小白花,因为摆烂的放学早问题,更是不得家长们欢心,存在感不强。

但从市局和分局派出所送来的文件可不是这么回事。

作为恐怖片两大圣地之一的学校,市七中一直有一些玄叨的传闻,比如建在坟堆上镇阴的“标准学校选址”,比如有时老师和同学会反应自己的东西第二天会变换位置,再比如夜半经过学校教室还亮着的灯,或是从校园深处传来的钢琴合唱曲,还有什么隐藏的第十三阶梯,画室里会动的雕塑和变幻的画作等等。

都是些老掉牙的“校园怪谈”,几乎每个学校都要有点这样的传闻才算合格,只是七中的夜晚从不属于学生们,所以被传得更加“猖獗”。

按照郑康的话说,纯纯是小瓜蛋子们身在福中不知福,编恐怖故事八卦玩呢。但特侦大队的工作就是干这个的,于是也派人去调查过,还不止一次,最后发现果然是小崽子们没事闲得,丰富课余生活,也就不了了之。

但此次的落水案并不简单,当时在场一共三个市七中的学生。一个学生不慎落水,被好心群众捞上来,另一个学生是影妖声东击西的真正目标,被队里救出金银台。

而最后一个“最幸运”的学生受到了惊吓,不知道晃荡到哪平息去了,晚上没回家,家长急地报警,民警巡逻的时候正好在电玩城找到了,家长在警局把人领走,熊孩子被扇了一道后脑勺拎回家。

孩子找到就行了,队里之后全力追踪影妖的下落,但去负责金银台的梁山道派出所询问案件发生时的具体情况,偶然听到那儿的民警唉声叹气聊天——最后那个学生的家长不知怎么突然疯了,缠上了所里,非说领回去的人不是她儿子,又是撒泼耍赖,又是举报投诉,天天到门口来闹。

所长没有办法,只能让家属看好她,但那女人魔怔了似的,一见她儿子就大喊打骂,说他是顶替附身的恶鬼,让他把她儿子还回来。

闹了好一阵,女人见没人相信,警察也不解决,一头扎进玄学偏门里找方法,去寺院请佛超度,念诵经文,又不知道哪请的大仙,桃木符咒、驱鬼除妖来了一整个豪华套餐,结果屁用没用,气得女人当场疯了一样大打出手。

中年妇女的战斗力不容小觑,儿子也没法对自己妈还手,只能忍着挨打,青紫一片,要不是被特意支走的丈夫发现不对回来,这孩子现在享受的就是住院豪华套餐了。

这事成了最后一根稻草,她丈夫和她大吵一架,彻底忍受不了,带着儿子离开和她分居了。

“现在市面上的‘大仙’可都不便宜,冤大头啊。”石漫说,“既然特意找我,那迷信诈骗团伙之类的概率不大,这位母亲就是这次任务的苦主?”

“没错,这起案件是你此行的任务之一。”

“‘之一’,这压榨的味道也太浓了,看来这也有一个套餐等着我呢。”

石漫往下翻看,与市七中有关的邪门事件显然不止一件,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去年市七中的一起案件,也是失踪,而且有些地方很相似。

去年冬天,一个学生去图书馆借书,太累了靠在顶楼紧里侧的角落睡着了,那天正好校区那片停电,又突然下了暴雨,管理员着急回家,没仔细检查,把学生锁里自己走了。

两个点过去,家长还没等到孩子回家,才急忙给老师打电话,回到校园找人,结果找遍学校都没找到,家长急地报了警,孩子能去的地方都找过,忙活一晚上毫无收获。

第二天,学生从图书馆醒过来慌了神,一顿敲门给家长老师打电话,才知道原来是被锁在里面了。

整件事就是管理员的失误,老师和管理员一起上门赔礼道歉,也就过去了。

但梁山道派出所的民警记录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细节——他们当晚调取了学校内所有的监控,并没有发现学生出现在图书馆,但第二天重新翻看的时候却看到了。

因为当晚小吃街有械斗,派出所刚加完班又都出警了,只留了两名民警留守,后来又被拉走支援,过程匆忙,看漏了监控,也是一个失误,被所长训了一个多小时。

石漫翻遍,关于市七中的案件像学校流传的怪谈一样,很多在明面只是茶余饭后的扯淡,但接二连三串到特侦大队的办公桌,就是另一个概念了。

“局里的意思,让你打入敌人内部看看。”

“整卧底那套?”石漫兴致缺缺,很有自知之明,“你看我是当老师的料吗,我要是去了,市七中的家长投诉恐怕更多,再说都是一群毛没长齐、心比天高的小鬼,想想都烦。”

没想到陈朗赞同地点了点头:“你说得对。”

石漫一顿,警惕地看向他。

陈朗露出他去市局开会的专用笑脸:“所以经过局里的慎重考虑,石漫同志,组织决定安排你以转校生的身份潜入市七中,查明真相,还百姓一个安心,还社会一个安稳。”

“……”

办公室安静得针落可闻。

许久,石漫确认狗领导没开玩笑,猛地挣脱了散漫的状态,挺直了腰:“……您喝了几瓶?”

石漫很少叫尊称,一般只有讽刺人的时候才“您”“您”的,她不可置信地指向自己的脸:“我,芳龄二十六,正常都到被父母催婚的年纪了,虽然是个绝世美女,但你让我去装未成年女子高中生?我看起来像是什么沉迷青春疼痛文学的中二少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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