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高四后班任是我前任+番外(43)

作者:摆渡鸟 阅读记录

“还有。”孔知晚却没继续,她将手机放在桌面,轻轻一推。

石漫还没看见是什么,先条件反射地不详,孔知晚每次一有这个动作,要么就是亲笔校规,要么就是练习册或者被改的申请表,就没一件好事。

她给自己做了一下心理建设,把能想到的倒霉事都想了一遍,然后百毒不侵地睁开眼,稳重地接过倒霉盲盒,手却一下子抖了。

很好,还有第一百零一种毒。

石漫颤颤巍巍地看着聊天界面里,郑康和孔知晚关于校园怪谈的交流,还有什么“线人”、“合作”等乱码七糟的可怕名词,她像看不懂中文:“这是什么?”

“年纪轻轻能到副队长,应该不至于字不认识?”

“——郑康那狗!!”石漫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她猜到她独自处理后续的时候,郑康会和孔知晚简单解释一下,也有她的默许在,但她以为顶多就是“公安的秘密任务”,结果这才聊多久就成“和公安合作的线人”了?

她把手机怼到孔知晚的面前:“你怎么和他胡闹,他长得就不靠谱,你那么聪明你看不出来?我们的分内事你一个外人掺和什么,当拍谍战警匪片吗?那校园里都是些什么鬼东西你清楚吗?”

孔知晚气定神闲地抽回手机:“现在愿意聊这些了?”

“我不同意。”石漫冷着脸,“作废。”

“很有封建官僚的独断味道。”孔知晚品鉴后赞赏了一下,然后真诚地请教,“可你刚才不是说你只是副的,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吗?”

她假模假样地看了一眼表:“现在这个时间,你们的正队已经过目了,没给你打电话?那看来不用你操心了,石副队。”

“……”石漫彻底跨下脸,算是明白插播的这顿牛肉面干什么用了,“孔知晚,你算好的是吧?”

孔知晚不在意她的低气压:“我入职两年,七中的确如外界所说,在激流勇进的争斗里躺平得与世无争,比别的学校不知道轻松多少,但给我感触更深的是另一件事,七中在看似毫无标准的外表下,内里其实很排外。”

石漫微顿:“比如原定的化学竞赛组?”

“竞赛组本来也是有资历的老师才能带,虽然它本质上仍然是一个社团。”孔知晚说,“重点在他们态度的改变,首都那边两所名校给我抛过橄榄枝,但我执意回乌城,回绝后这边的重点校也来找过,啊,包括我们的母校实验中学,最后被七中高薪聘……”

“执意回乌城?”石漫皱眉打断她,“你那成绩,全国随便挑吧,回这干嘛?”

孔知晚压了一口饮料:“石副队大二就退学谋了高就,怎么还知道我成绩不错?”

“……推测,推测不行?”石漫也掩饰性地喝橙汁压了压,“孔学神自从高二登顶第一之后,就没再下来过吧?”

孔知晚淡定点头:“我一直都是上面的。”

“噗!”石漫呛得猛烈咳嗽,双眼瞪圆了,“你别以为到了深夜就可以转到深夜频道,注意形象。”

“我只是顺着你的话。”孔知晚有点无辜,好像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大反应,“我的确在上面,怎么了吗?”

她绝对是故意的,但石漫再问只会显得她自己思想有问题,她努力憋住要脱口的胜负欲,吃了哑巴亏后愿意聊正事了。

石漫也不是什么没接触过社会的傻白甜,很快猜到了事情的走向:“所以一开始他们供着你这个高材生,甚至许诺你可以加入竞赛组……组长够呛,应该是副组长或者助理老师?主要还是观摩,为了你以后尽快上手做准备。”

孔知晚将告诉郑康的话又说了一遍,石漫明白了:“但你发现了不该发现的事,重视和栽培就变成了敲打,说真的,这你不跳槽?”

“乌城的气候比较适合我。”孔知晚笑得无懈可击,“人对故乡总是有特别的情感,其实我也算一个念旧的人?”

她心里说,不是的,她只是念一个人。

“七中领导层和老师们的关系不错,尤其是和每个学年或科目组的领头,但以我之见,与其说是工作关系和谐,不如说他们更像被同一个秘密绑在一起,成了一张扯不开、而且越来越紧的网。”孔知晚说,“我很好奇。”

“你不会好奇。”石漫带了点审视,她冷静地说,“你是一个高学历被招收的‘新老师’,适应工作才是你‘该’做的。”

她了解孔知晚……孔知晚每成为一个“角色”,只会去做“角色”分内的事。

在这点上,孔知晚几乎有种偏执。

“原本是这样。”孔知晚轻声,“但它盯上我了,石漫,这座校园的背面。”

她冷静又肯定,完全不像一个突然遭遇非常和怪异的普通人:“图书馆学生的事之后,这不是我第一次进入‘那边的世界’……也不包括前几天你背我的那次。”

“你之前就进去过?”石漫眉锁得更紧,然后才反应过来后半句话,矢口否认,“我什么时候背你了!”

她说完就尴尬地顿了顿,再次沾染相同的非常气息,还是直面浓烈的冲击,被唤醒“梦境”的记忆也不奇怪。

于是又找补:“这是必要手段,普通人意外沾染非常,后续‘线’断了,本就会慢慢忘记,以为是梦境或者压力大的幻觉,我们只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加快这个过程。”

“如果我没有动手,你就会做一晚上清醒过头的‘噩梦’,接下来几天都没什么精神。”

孔知晚理解地点头,在石漫以为过关的时候,又问:“所以今晚你这么乖,是也准备分别时再送我一场无忧的梦吗?”

她一直观察石漫的表情,总能找到别人察觉不到的漏洞,那是连对方撒谎和伪装都了如指掌的熟悉,石漫不像她表现出的那么淡定。

但孔知晚还不想把人逼得太紧,转回正题:“如果这是你们的特定手段,那你应该不是第一位为我‘造梦’的人。”

石漫一瞬间严肃起来:“在你进过校园的阴面之后,有人用了同样的方法,抹除了你身上的非常气息,令你只以为是一场梦?”

孔知晚颔首:“正好在余婷婷的母亲余雯去世后不久,余婷婷本来就是单亲家庭长大,和母亲相依为命,结果余老师出了车祸,只剩下她一个人。那段时间余婷婷的状态很差,阴郁寡言,有时候突然就哭了,在崩溃的边缘,我担心她的心理状态,就经常找她聊天,做些简单的心理辅导,有点效果,但还是治标不治本。”

“她怎么也不肯去亲戚那住,一个小姑娘也没人照顾,天天回去守着死寂的空房子,吃饭都是问题,李老师……就是数学老师,三班班主任,建议她住校,食堂卫浴都有,同学间还能有个照应,别的事也可以找宿管阿姨和老师,她考虑后答应了,给我提交了住宿申请。”

“我见她经过了深思熟虑,就批准了,我当时在帮她联系专业的心理医生,准备带她去看看,结果她住校一段时间后,突然就看开了,好像群体生活令人感动地治愈了她孤立无援的心伤,将她从折磨的自我痛苦中解救出来了,她又回归原本平淡又烦恼的青春生活,校长和主任听说了这事,还感叹同学间的情谊果然是良药。”

孔知晚说:“但我不放心,还是和医生约了时间,带她去看了看,医生说她恢复得很好,我也放了心,但当晚开车送她回去的时候,我就误入了你所说的‘阴面’。”

“余婷婷在住校之后也进过了‘阴面’,她在那个怪物的世界找到了她的‘母亲’,所以她好了。”石漫说,“你在那次看到了什么?”

“学生,老师,上课。”孔知晚说,“一切和白天没有区别,更细节就记不清了。”

“正常,那次的‘非常’离你时间太远了,你们之间关联的‘线’被断得太彻底了,而且为了不让你想起来,那人可能用了更彻底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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