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渣A后把反派标记了(294)

作者:肆季无忧 阅读记录

姐姐的嘴唇微微动,要说的话又堵回去。

“咔!”

梁导点头说好,等她们两个下来,去换装。

“a”

这是暴君从小爱慕的人,她唯一动用权利试图得到的人,是她在“尚书房”认识的姐姐,偷偷教她认字念书,是摸她头说会好的姐姐。

她给她下婚书。

红帐之后,帷幔浮动。

暴君手穿过纱帐,手指拂过她的脸,妻姐身体从床上跌落,瞪着眼睛看向她,唇边还没干的毒酒往下淌,唇瓣乌紫,后背的利刃刺穿了心脏。

姐姐从床上跌落,攥在她手中信落下。

暴君什么都没看清,她抓住床幔,想嘶吼想痛哭,声音堵在喉咙里,信封上的血迹未干,一个字:“鸢”

王的闺名。

烛火闪烁,外头来的人皆跪在地上颤抖,只道暴君本性难移,强娶不成杀了丞相的女儿,丞相一家人哭得悲呛,咒骂王不应该逼迫他们,施行的新政无关儿女性命,丞相夫人一头撞在柱子。

暴君没有回头。

最狠不过所爱之人的穿心利剑,暴君蹲在地上的手指在碰到她的嘴唇后停了下来,最后停在她的鼻尖轻轻地弹了弹。

像是,最初那样俏皮。

暴君起身。

“让丞相一家人团聚。”

“王,百姓怕是不服。”

“杀,杀完挂到万里长城上去,万人不服孤,那便杀到万里。”

夜里,来来往往在城楼上行走,最早那具断头断脚的尸体已成枯骨,夜风起,身上单薄龙袍吹得飞起。

枯骨绳索断裂,城楼中心出现了一个空缺。

暴君大笑,这世间与她何干。

雾霭氤氲,暮云叆叇的城楼,又似在看着那一处空缺,天地间只剩下新鲜的血液和满楼的枯骨。

雨下了一夜,暴君从丞相府往回走,没有伞撑过头顶,疯疯癫癫。

千古骂名啊。

她坐在寝宫门口,手中拿着酒壶,大醉一场,新做的龙袍在台阶上铺开。

·

暴君说不清这是为什么,她不知道杀掉姐姐的是谁。

但是野迟暮知道,她来时在旁边看了,因为要推倒王的统治,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

那些正派人士直接杀了丞相女儿,丞相亲自点头。

好断了暴君的念想。

他们认为有的死轻如鸿毛有的重于泰山,丞相女儿死就是最好的选择,毫不犹豫帮忙结束了她的性命。

长镜头拉远,暴君越走越远,一手提着酒壶,一手紧紧地攥着那个信封,用力、再用力,攥得皱巴巴,藏在袖子里。

“鸢啊、鸢啊……”

暴君的情感都是无声的,没有台词,只有她发疯发狂,才能让她说话。

导演喊了咔,她依旧走远了,把回寝宫的戏一镜到底了,把手中的信铺平展开放在盒子里。

戏拍完,已经是深夜。

野迟暮眼睛红透,她眨了下眼睛,眼睛里的泪就渗了出来,如痴如梦的君王梦破解的稀巴烂。她接过小蝉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脸。她去旁边梁导那里看镜头,梁导在看回放,说:“一镜过,待会补个特写。感情戏通透了,全都好拍了。”

“谢谢导演。”

“谢谢你自己吧。”导演说着拿了个什么东西给她,野迟暮当是拍戏用的,伸手去接,发现是一颗棒棒糖,梁导平时骂她骂那么凶,没想到还会温柔起来给糖吃。

野迟暮想说谢谢,她撕开包装,把糖果放在了舌上,桃子口味的薄荷糖,把苦涩全压了回去。

梁导心疼了一会儿,继续跟野迟暮谈后面的戏,陈艺人就几幕戏,她打破气氛开了两句玩笑话,“梁导,真是的,好歹来点深入的暧l昧戏再让我下场啊,直接就领了盒饭。”

梁导说:“吃不到才会念念不忘,不然你就跟那些后宫妃子一样了。”

野迟暮笑,陈艺人说:“那我下场了,杀青了?”

“对。”梁导还在看回放,再纠结要不要更深入一点,加深野迟暮的痛苦,副导演也在看,副导演觉得够了,“太崩溃了,她的坚韧就没了,暴君这个角色小野融合的很好,情绪很到位。”

议论完了想到陈艺人说晚上请她吃饭,陈艺人拒了,她还要飞下一个剧组,这里拍完就得立马走了。

被夸了之后,野迟暮心情依旧很糟糕,她没有多说,拿手机给顾知憬发信息,顾知憬回她信息她就可以从戏里脱离。

野迟暮:【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回来也不会告诉你。”顾知憬说了语音。

“为什么啊?”野迟暮不理解。

顾知憬说:“偷偷摸摸去才有意思。”

野迟暮哦了一声,居然跟她来这一套,她只能回一句“等你”,殊不知顾知憬把工作安排好,心里的情感绷不住,直接坐飞机过来见她。

雨下了三天,野迟暮在这场暴雨演了好几场戏,一部戏拍得像是记事录,暴君在努力改变王朝的命运了,但是屡战屡败。于是她杀,再杀,不是逼得别人自杀,就是她持剑杀别人,在大殿议事时一言不合就杀人。

梁导跟她说,这些镜头之后在电影里出现的很少,主基调大家看到是暴君的残忍,她的感情都是小镜头,不会明白表现出来,要观众自己去宣泄情感。

顾知憬从国外回来偷偷摸摸的,想给她一个惊喜,过来时特地给秦光晖打电话,趁着她拍戏的点来。

到现场她特地藏了藏,然而发现没有人注意到她,大家拍戏拍得特别认真,有人在暗杀暴君,很滑稽的一幕,像是荆轲刺秦王一般,暴君绕着床柱子跑,床上两个妃子赤l裸着相拥着。

暴君可比秦王要荒唐多了,被刺杀的时候正在床上双飞。

刺客往床上爬,暴君刺瞎了刺客的眼睛。

导演喊了“咔”。

顾知憬准备上去找野迟暮,她往前走了一步,肩膀被扣住了,秦伶月在旁边画设计图,空出一只手悠闲把她弄回来,比较了解导演的脾性,拦住说:“再等等,下一幕戏拍完了,你再去,不然野迟暮情绪断掉了,她要挨骂的。”

很快,下一幕继续拍,野迟暮站在外面看光替走位,再跟搭戏的艺人往里走,两个人试好感觉拍内戏。

“《暴君》第三十场第六镜,第一次,a!”

“待会会拍得很虐很虐。”秦伶月说,他在剧组待久了,非常了解导演的套路。

顾知憬来前只是听秦伶月说拍得很虐,没想到是这种揉碎了的虐,前一秒是希望,后面是绝望,压抑的不给人喘气的机会。

秦伶月悟出了不少东西,说:“说实话,这些片段短,但是人设很丰富,每次暴君尝试改变就会有新的打击出来,跌倒爬起来,跌倒又爬起来。后面做什么都合情合理了。”

顾知憬嗯了声儿,她外行,只看了一些拍摄片段,心疼戏里戏外的人。秦伶月安慰她,“对了,很快你就要饱眼福了。”

“嗯?”顾知憬疑惑。

“床戏很快就要来了,应该是明天,本来昨天就要拍的,导演觉得氛围不够,把戏的顺序改了。”秦伶月嘴贫,“也挺巧正好让你赶上了。”

顾知憬没多说什么,安静地看着,野迟暮还要去补镜头,这是很黑暗的题材,亡国之君都没有什么好下场,暴君在苦苦挣扎,那边还没有开拍,她就提前难受了。

野迟暮拍戏很认真,导演要的效果她总能认真地完成,她对待这部戏,完全像是对待自己的人生。这部戏对野迟暮的意义很重要。

暴君把那封信捡起来压在了盒子里,落了锁,无悲无喜,宛如行尸走肉。

手指从盒子花纹拂过,夜里沉睡的梦也关进去了。

“无所谓了,无所谓了,镜花水月是空,情深意切都是空,那就全去死吧。”

月色下,暴君仰起头,“若是这江山出我一个暴君,日后能千秋万代也是值得的,终究是我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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