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白莲花,她当定了!(16)

作者:一角缎子 阅读记录

甜到她甚至舍不得咽下去。

戚敛回神,将那颗桃子接过来:“多谢闻师妹。”

“师姐要谢,也该谢那送桃子的小姑娘才对。”闻楹轻笑,“我回去睡觉啦,晚安。”

少女脚步轻快地离开。

闻楹并未察觉到身后,戚敛若有所思的漆黑目光,落到了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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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前吃了水蜜桃,又哄得戚敛也跟着吃了一口,闻楹躺在床上,心情很是惬意。

多日的舟车劳顿,她躺到床上,很快便睡了过去。

前半夜闻楹睡得很是安稳,就连临街叫卖声,楼下小二招呼来客的动静,也不曾有半分扰到她。

但到了后半夜,她是硬生生被疼醒的。

从心口处直到四肢百骸,并不是纯粹的疼,而是每一寸骨骼和血肉,仿佛都被冻成坚冰,冰上的利刺,自内而外扎得她每一寸肌肤生疼。

她仿若被包裹在坚冰之中,寒意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将她冻得止不住的颤抖。

闻楹用仅存的力气呼唤系统:“系统,我这是怎么回事?”

“宿主可能忘记了,这是原文里,女二每隔一月就要发作的寒毒。”系统顿了顿,“需要戚敛的心头血才能治疗。”

大概是这段时间过得太舒心,闻楹还真忘记了。

原文毕竟是戚敛的视角,只写了每月一碗的心头血,对她是何等折磨,却并未提起女二发作从娘胎里带来的寒毒时,会是怎样痛苦。

闻楹牙齿死死咬住下唇,血腥气充斥在她的齿间。

系统提醒她道:“宿主,戚敛就在隔壁。”

此时的闻楹意识已经模糊,她对着帐顶摇了摇头:“这应该不算主线任务,也不算支线任务吧?”

系统:“不算。”

“那就好。”

闻楹没有再说什么。

她欠戚敛的,已经够多了。

闻楹不想用戚敛的心头血来续命,不仅是因为她是有法治意识的现代人。

另一方面,如果要用另一个人的痛苦换自己舒服,那么她和原文里的女二又有何差别?

况且,在闻清风没有捡到戚敛前,原身不也是硬生生挨过来了八年吗?

自己没道理比不过那时候还是稚童的原身。

闻楹的意识开始涣散,许是冷到极点,她的浑身开始发热,像是被放在火炉上烤一般。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整个人都是汗涔涔的。

闻楹心中生出难言的委屈——就算这里再好,可她也想回家,想她的爸妈。

虽然自己总是和他们拌嘴吵架,可如果是在家里,爸妈无论如何也不会放任自己一人就这样病着。

思绪一片朦胧,闻楹隐约听见屏风外似乎有人将门推开,朝她走过来。

脚步声在床前停下,来人抓住她的手腕,不知做了些什么,叫闻楹的疼痛减轻了不少。

少女低声喃呢:“妈妈?”

“闻师妹认错人了。”对方淡淡的嗓音,“我是戚敛。”

闻楹才不认识什么戚敛。

她抓住对方的衣袖:“你就是妈妈,妈妈……”

第13章 喂血

戚敛不曾预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样。

床上的少女面色苍白,浑身被汗水湿透,乌发贴着她的脸颊和雪白脖颈,她紧闭着眼,却还不忘口口声声称自己为……

真是天真得过了头。

戚敛抿唇不语,沿着闻楹的腕间,为她输送灵力,以便让她好受些。

但戚敛心中很清楚,灵力不过是杯水车薪,能够让闻楹止痛的,只有自己的心头血。

在八岁那年,戚敛便从闻清风口中得知,她和闻楹同年同月同日,同时同刻出生,是上天注定,百年难得的渡业之命。

所谓渡业之命,一者为渡,一者为业。

戚敛是闻楹的渡,而闻楹是戚敛的业。

业者无论有何病痛,都可以用渡者的心头血化解,倘若业者到了生命垂危之际,渡者可以献出的甚至是……性命。

八年来,戚敛早已将闻楹发病的日子熟记于心。

是以昨天夜里闻楹来敲门时,她早已做好献出心头血的准备。

没想到少女却只是送来一颗桃子。

戚敛原以为许是闻楹已有旁的法子纾解,不再需要自己的血,没想到她竟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戚敛没有再迟疑,她抬起右手,灵气化作利刃,在左手腕间清晰可见的青紫血管间划出一道竖痕。

取心头血,当然不是非得伤及胸腔处,而是划破离心口最近的血管,一样可以见效。

转眼间,鲜血已经从那道细而深的伤口处涌出,顺着戚敛的掌心,沿着她脉络分明的掌纹,汇聚于并拢的食指和中指间。

往常戚敛总是将鲜血滴入碗中,送到闻清风处,再由他来处置。

但眼下闻楹就在身旁,自是不必多此一举,她轻轻捏住少女的下颌,使她的唇瓣微张。

没有任何准备,陌生的血腥气息充斥在闻楹唇齿间。

“咳咳……”闻楹被呛得一阵猛咳。

戚敛这才意识到,眼下闻楹躺着的姿势,并不方便自己喂血。

她伸手揽住少女的腰,将她扶起来。

这时,闻楹思绪稍微回笼。

不……闻楹依旧是抗拒的,她的头向后仰,想要躲开戚敛淌着鲜血的指尖。

“闻师妹,得罪了。”

短短一个日夜内,戚敛已经是第二回说这样的话。

话音未落,她原本落在少女腰间的手,转而擒住她的双腕。

戚敛向前倾身,将闻楹的后背抵在雕花床柱上,她纤若无骨的手腕也被她握紧,锢在了头顶上方。

闻楹被迫仰起头,无助地任由戚敛的长指再度探入自己唇舌间。

室内一片昏暗,只有客栈屋檐下的灯笼光沿着窗缝照进来。

微光勾勒出两人隐约的身形。

只见被桎梏住的少女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丝毫也挣扎不得。

而另一位更加清疏挺拔些的女修,一条腿屈膝半跪于床沿,居高临下地将少女囚住,低头冷冷盯着她。

若是旁人误入,只怕会以为两名女子正在做什么暧昧之事,却无人知晓其中缘由。

鲜血自闻楹舌间流入,被她吞下去了一些。

可她依旧固执地扭头,更多的血却是沿着她的唇角滴落,被她故意漏了出去。

“闻楹。”戚敛头回连名带姓地唤她,“将它们咽下去。”

她才不要……没有戚敛的血,自己照样也能撑得过去。

闻楹凭借着仅存的本能,用舌尖拼命将戚敛的指尖往外抵,她柔软的舌头摩挲过戚敛带着剑茧的长指,顾不上这个动作有多么难堪。

戚敛呼吸有刹那停滞。

接着,她垂下眼睫,长指毫不留情地死死压住少女柔软温热的舌根。

“唔……”

闻楹彻底失去了反抗的余地。

少女喉间无助本能吞咽着,不得不将戚敛的心头血吞入腹中。

喂血的效果立竿见影,不过是呼吸之间,闻楹体内冰锥齐发的刺痛,竟然已经消减了大半,原本苍白的脸上,已然浮现红晕。

戚敛敏锐地察觉到少女的变化,她抽.出了手指,松开了闻楹的手腕。

下一秒,闻楹低头伏倒在床边:“呕——”

她觉得恶心。

尽管戚敛的血没有想象中的铁锈腥气,而且许是在筑基前早已洗髓的缘故,血的味道是淡淡清甜。

但这并不意味着,闻楹就能心安理得地饮下人血。

那可是活人的血……她捂住胸口,恨不得能够从嗓子眼里将那些血抠出来。

可惜它们约莫早已融入血肉之中,闻楹呕了大半天,也不曾吐出什么来。

视线之中,突然出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戚敛将一杯茶水递过来。

闻楹浑身一颤,她仍未从方才被强迫喂血的恐惧中走出来。

脑海中来不及多想,闻楹手一挥,将戚敛手中的瓷杯扫落在地。

“我明明摇头了……”她仰起头,不知是因为干呕太久还是旁的原因,眼底有泪花闪烁,“我明明摇头了,示意我不需要你的血,师姐难道看不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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