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租室友总撩我(10)

作者:桃濯 阅读记录

盛清不走,盛清又拉着谭秋喝了好些酒,最后彻底醉了,谭秋一只手扶住盛清,另一只手拿着东西,叫了代驾把她们送回家。

她们合租的小区位于老城区,在最东面,展馆在最西面,开车也需要约莫四十多分钟,盛清伏在谭秋的肩头早已睡熟,垂在鬓边的头发松松垮垮的遮住了小半张脸,像一只难得收起利爪的猫儿,谭秋感受着盛清均匀的呼吸,默默希望着回家的这段路长一点,再长一点,最好是通向天荒地老。

小区旁边的巷子路面年久失修,水泥路受了十几年风霜,早已是坑坑洼洼,感受到车身的颠簸,盛清轻轻的哼了一声,一只手下意识的紧紧的攥住了谭秋的手指,脑袋也随着晃动往谭秋的脖颈处钻,感受到肌肤上的那片毛躁,谭秋的心似乎也被搅乱了。

她抬起下颔轻轻点在盛清的头上,到了楼下,谭秋却不舍得惊扰盛清,让司机将车停稳走就好,司机师傅用怪异的眼神看了谭秋一眼,最后还是按照她说的做了。

环境再度安静下来,盛清的呼吸逐渐变得绵缓,谭秋终于觉得该带盛清回家了,她像之前抱着梦游的盛清那样,将她圈在怀里,稳稳的上楼。

才刚将盛清放平到她的床上,盛清的手机忽的炸响,在安静的环境里格外的吵,谭秋蹙了蹙眉,盛清果然也被吵醒了,微微蹙着眉,只是她并没有抬手去掏手机,谭秋替她把手机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来,屏幕上闪烁着陈柯君三个大字。

“是陈柯君,要接吗?”

盛清模糊不清的嘟囔了一句,让谭秋替她接,谭秋虚掩上房门,才接通电话,“你好。”

她的声音不受控制的冷淡,就像盛清面对外人时惯常的状态。

对面的男人显然没有发现接电话的并非盛清,阴沉的男声透着些狠戾,语调森森有些渗人:“下楼,我在你家楼下。”

第十一章

谭秋想到了之前给盛清打电话的男人,那一样阴狠的声色,不会错。

“她没有办法下楼,你回去吧。”谭秋尽量镇定的说,一想到听筒里的货色是盛清的男友,一股无名的火就忍不住往上窜,她想立刻挂掉电话,甚至想让这个不知好歹的男人彻底从盛清的世界里消失。

“你是谁?”停滞了一瞬,电话那边再次传来了声音,男人的语调略上扬,带着高高在上的质问,听了便让人厌烦至极,谭秋很想直接挂断电话,可是这个人盛清又很看重,她怕自己鲁莽会给盛清带来麻烦,便耐着性子回答:

“我是盛清的朋友。”

“哼”男人轻蔑的哼笑了一声,十分笃定的说:“别装了,盛清,你从来都没有朋友。”

谭秋握着手机的指头不自觉的收紧,指尖因为用力泛白,她很讨厌那人对于盛清自以为是的了解,还未等到她出声,对面又放软了声音:

“盛清,之前的事是我的错,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解释清楚好不好?今天是你的生日,不要再和我闹脾气,我为了你特意推掉了一个很重要的会议,买了蛋糕赶过来的,你不让我上去,你也很孤单的吧。”

从他的话里,谭秋无师自通的悟出了他真正的意思:我特意买了蛋糕给你过生日你别不识好歹。

谭秋嘴角勾出一抹冷笑,语气也没有方才那样客气了,她漠然道:“好的,我会帮你转告盛经理的,如果您没有其他要紧的事,我们这边就先挂断了。我是盛经理的助理谭秋,感谢您的来电。”

言罢,不待对面的人反应,便毫不犹豫的挂断了电话。

想到对面气急败坏的样子,谭秋忍不住笑出了声,憨憨的笑了一会,恍然又发觉自己很幼稚,忽的收敛了笑容,拿着手机准备还给盛清。

卧室的房门虚掩着,谭秋刚才出去的时候没有关严实,这种老式的木板门推的时候不凑巧,便会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谭秋侧着身子,从开出的那点缝隙里小心翼翼的挤进去,将手机搁到盛清的床头柜上,俯下身子时,才发现盛清紧紧的蹙着眉头,额头上满是汗,几缕头发被汗沾湿,软趴趴的粘在额头上。

谭秋嘴边的笑意彻底隐去了,她掏出纸巾仔细的替盛清擦干了额头上的汗,接着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有发烧的迹象,这才松了一口气,大概是梦癔,谭秋的妹妹小时也经常会这样。

这次,盛清没有去拉谭秋的手,是谭秋自己主动留下的。

刚才那个男的说,盛清从来都没有朋友,谭秋尽管不太想认同那个男人的话,但是却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事实。盛清一向独来独往,不会刻意疏远旁人,却也不会过于亲近。

那个人或许也正是捏准了盛清了这一点,所以才会肆无忌惮。

谭秋替盛清仔细的掖好被角,想到妹妹每次梦癔,妈妈都会在旁边轻柔的唱着歌哄她睡觉,谭秋侧身坐在盛清床边,伸手轻轻的拍打着盛清的后背,像是妈妈哄孩子一样:

“摇啊摇,秋风摇过白露就是外婆桥”

“嚷啊嚷,嬉闹声声穿过小巷”

“闹啊闹,兜里塞着米糕嘴巴塞不了”

她的声音温柔缱绻,伴着谭秋轻柔的歌声,盛清的情绪似乎真的渐渐平稳了下来,她翻了一身,再次睡去了。

谭秋的眉头也终于随着盛均匀的呼吸声舒展开,手机在兜里不断的震动着,是谭秋的妈妈打来的电话,看着屏幕闪着光的备注,她却不见多少欣喜,心情反倒又有些沉重了,那种压抑几乎是反射性的,她逃不脱也躲不掉,为了不打扰到盛清,便拿着手机轻轻掩上房门出去了。

谭秋一走,盛清便又翻了回来,

她的眼睛红红的,盈满了泪,谭秋的歌声让她想起了她的姥姥,小的时候,每次她做噩梦时,姥姥便会轻轻拍着她的背,唱着小曲安抚她。

曲调不一样,但是却是同样的温柔细腻,是被人珍惜的感觉。

“阿秋,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盛清淡声呢喃着,眼睫颤了颤,两行清泪蓦的流下,成串的砸湿了枕头。

****

谭秋走到自己的房间,才接通了电话,“喂,妈,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你最近工作忙不忙?”电话那头的声音已经努力的放到温柔了,但仍旧能够让人感觉的到那从骨子里面透露出来的威严,谭秋道:“还可以,不算很忙。”

她的父亲母亲各自都有自己的公司,打电话过来不会是为了要钱,恐怕是有其他的什么事,谭秋便问:“怎么了,妈,你有话直说就好了。”

听她这样说,谭母也不再找理由过渡,直接道:“你王叔家的儿子,王家乐,你记得吧?”

“记得。”

“这次元旦你王叔把王家乐从加拿大叫回来了。”听到这个开头,谭秋已经隐隐猜到了母亲要说什么,从心底腾起一股烦躁,但是却又没有办法向自己的母亲表现出来,只能听着她接着说下去:“你们两个人,年龄差不多,妈妈对家乐呢,也算知根知底,这次元旦你看看有没有时间,回来见一见,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回来叙叙旧也好。”

谭秋绞尽脑汁的想了许久,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有的这么个“竹马”,叙旧更是瞎扯了。她连王家乐长什么样子都记不太清楚,和人家讲什么叙旧。

“好的,妈妈,如果不加班的话,我就回去。”话从嘴里说出来,却变成了懦弱迂回的应答,谭秋的指甲掐进手心,在手掌中间留下三道深深的红色刻痕。

“加班也可以请假,尽你最大的努力回家。不要让妈妈失望。”谭母扔下这句话,便挂断了电话。

嘟嘟的忙音响了许久,谭秋才恍然回过神来,慢慢的将手机从耳边移开,她的动作僵硬缓慢,好像一只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

谭秋很颓唐的笑了一下,她可不就是一只被父母操控着的提线木偶,哪怕她跑到天涯海角,父母只需要拽一拽手中的线,便能轻而易举的将她拉回去,数次百次,从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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