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夏诗弦突然出声。

“嗯？”文思月抬头。

夏诗弦不自然的摸摸鼻尖，有些吞吐，“你说……咱俩，这就算成了？”

文思月不按了，改摩挲夏诗弦的大腿和膝盖处，头也不抬地问：“不算成，还没领证。”

“……”夏诗弦无语一秒钟，“我不是那个意思。”

文思月总算舍得看夏诗弦，眼神有一丝不可置信，“你不想跟我结婚？”

“哎呀，”夏诗弦拍了下文思月，“不是，我是说……你懂我意思吧？”

文思月摇头，表情诚恳，“我不懂。”

“想说什么直接说就可以，我们之间不需要藏着掖着。”她又补了句。

夏诗弦抓狂，这人有没有点羞耻心了，她们之间是不需要藏着掖着，可也不是什么话都能肆无忌惮往外说吧！

“你别不懂装懂，永久标记完装的跟没事人似的，你就不想说点什么？”夏诗弦斜她一眼，嗖的一下收回了腿，顺便还作势蹬了文思月一脚。

文思月躲都不带躲的，结结实实挨了一下，趁夏诗弦收回腿的间隙，她瞅准机会捏住对方脚腕，夏诗弦躲闪不及，倒在沙发上。

“我当然有想说的，很多很多。”文思月把她拖起来，让她靠着沙发坐好，“可你什么都不要，让人无从下手。”

夏诗弦打了个呵欠，“要什么，我什么都不缺，都有了，你也是我的。”

文思月眉目舒展，点点头煞有介事，“说的对，我也是你的。”

夏诗弦情绪变得很快，刚还气势汹汹想逼文思月说软话，下一秒瞌睡虫上来，打完呵欠左摇右摆的昏昏欲睡。

文思月陪在她身边，等她睡着，把人轻轻放到沙发上，夏诗弦转个身，面对着沙发靠背缩成一团，文思月见状嘴角浅浅勾起个弧度，转身走出夏诗弦办公室，临走前还特地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她走的很慢，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仿佛时钟一格一格转动，凡是她路过的办公室，无一不噤声，恨不得发出响声的打印机立刻停止工作。

文思月脚踩的不是地板，而是踩到每个人心上。

“小钟。”她走进执行官办公室，不顾正在给执行官汇报工作的高管们，径直叫了声。

钟秘书挑眉，总裁这还是第一次，在正式场合这么称呼她，这么多年来，一直都疏离地叫她秘书。

“总裁，”钟秘书站起来，正在汇报的高管也不是没眼色的，耸耸肩，自动暂停了汇报。

文思月摆手，“不用站起来，我打扰你了？”

钟秘书浅浅啧了声，这话问的，要不是多少了解文思月，她八成以为总裁这么问是觉得她僭越了。

看在刚进行过永久标记的人是没有智商的份上，钟秘书决定不计较，她摇头，“总裁，正好说到Moon，您想听听看吗？”

文思月没说话，但她随手扯过一张折叠椅坐了下来。

“不用在意我，继续。”文思月做了个手势，示意在座的人当她是透明人就好。

奈何她从来就跟透明人三个字扯不上一点关系。

钟秘书坐回去，“那你继续说吧，总裁暂时还在休假，她只是对Moon的一切都有兴趣。”

高管垮着一张脸，继续进行汇报。

说了没两句，文思月喊停。

高管：？

“你说的这个代言人……是谁？”文思月张口问。

她语气平和，表情跟语气一样，不像平时一开口，仿佛一把冰箭插到人心口似的，透心凉。

高管心里感叹，休过假就是不一样，总裁眉毛都柔和了。

“呃，代言人是我们精挑细选没有任何绯闻，大概率不会翻车的明星，完全按照执行官的要求执行的。”高管回答的相对谨慎，总裁对Moon看重众所周知，所有人都不想因为一点点小问题被总裁认识。

文思月哦了声，“明白了，看上去还算符合Moon所需要的气质。”

高管松口气，继续汇报。

直到结束文思月都没再说什么，而是心不在焉的看手机。

下面的人各个都感觉到今天的总裁跟平时截然不同，但谁也不敢说，睡也不敢问，还都要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钟秘书时不时瞥一眼低头玩手机的文思月，根据她对总裁的了解，总裁大概率觉得无聊了。

也是，永久标记完正是AO最需要彼此的时候，结果夏小姐跑来上班，总裁也只好跟着过来。

汇报工作的高管们没钟秘书了解文思月，眼见执行官示意散会，连忙鱼贯而出，生怕被总裁抓回来盘问。

文思月开会有个习惯，开完会她时不时的会点人，回答她提出的问题，没有听她讲话的自然回答不上来，答不上来虽然也不稀奇，可终归还是没面子丢人的。

活像上学时开小差被老师揪起来回答问题，被全班同学行注目礼的那种社死感。

“小钟。”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两个人，文思月开口叫她。

钟秘书应声。

“你听听。”文思月掏出手机，钟秘书心里顿时冒出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她眼睁睁看着文思月打开手机录音界面，开始循环播放两人在办公室的对话，尤其是夏诗弦说的那句【你也是我的】那几个字。

钟秘书久违的感觉到了牙痛。

第169章 交换（正文完）

转眼到了十月。

夏诗弦再次来到海德公园, 表情带着一丝怀念和伤感。

这里实在是有她的太多回忆了。

时隔一年，当她再次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她不是以需要倚靠文思月才能来到伦敦的新人设计师, 这次她带着她的设计，和属于她的品牌回来了。

尽管她现在还无法离开文思月独立发展, 但她对这次时装周信心满满，她相信, 当她第三次回来的时候, 她会有一个全新的身份。

“小心鸽子把你当成树。”文思月挥动胳膊, 撵走几只盘旋着想要落在夏诗弦头上和肩上的胖鸽子，又洒了把面包渣，把鸽子从夏诗弦身边引开。

“有病。”夏诗弦瞪一眼文思月，结果面包渣随手甩出去, 肥鸽子们拼命扭动身体一蹦一蹦往食物的方向蹦去。

“伦敦还是这么湿冷, 这么多雨, 食物还是这么难吃, 地中海还是这么多。”夏诗弦感叹，“鸽子倒是比之前更胖了。”

胖的都快飞不起来了。

可见每天有多少人投喂。

文思月看看手里的一大袋面包渣, 默默系上放回随手拎着的手提袋里。

“啧，这地方这么乏味，当年我是怎么待下来的, 居然还想在这里长居。”夏诗弦蹲下逗鸽子, 这里的鸽子完全不怕人，看到夏诗弦蹲下来，大概还以为有食物, 几只鸽子扑棱过来围在夏诗弦身边啄啊啄。

文思月撑起伞, 这么一会的功夫, 淅淅沥沥开始下起了小雨。

“还是有不错的店。”文思月想了想，总结道。

夏诗弦站起来拍拍风衣下摆，“可不是吗，只要有钱，好吃的肯定是能吃到的，我当年可没得选，现在看到炸鱼薯条都要心跳加速。”

文思月浅浅笑出声，夏诗弦侧头仔仔细细打量着她，“小月，你最近越来越好了。”

永久标记后，如医生所说，文思月的紊乱症回退到比以前稳定的多的水平，经常性的低烧也好了很多，状态肉眼可见的变好。

就连身上常年化不开的冰山气息都没那么浓郁了。

文思月笑笑，“诗弦也一样。”

两人就着小雨慢慢往回走。

回到城堡，女仆团一如既往想要簇拥着夏诗弦进门，夏诗弦连忙拽着文思月往大门走，尬笑着说还想再出去转转。

说完她飞速转身，不去看身后女仆们失落的表情。

夫人和老总裁最近频繁回国，两人打算时装周前一两天赶回来，毕竟YS和夫人的家产现在全部交由文思月打理，老两口只要每个月等着收钱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