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无引【怎么了?风了花了雪了月了】+番外(110)

作者:六十四只羊 阅读记录

元姑娘和陆伶霄那点事早都算不得秘密了,现在来找雅阁的麻烦,不是明摆着跟孤月崖做对吗?

虽然很多人都以为元落白是被陆伶霄劫上山用了什么秘术给洗脑了,又或者是陆伶霄拿到了什么把柄做威胁,这才让元落白是非黑白不分一门心思留在孤月崖。

但掌柜在这雅阁做工可有好些年了,察言观色的本事极好,两人间的一举一动根本逃不过他的眼睛。

想到这里,掌柜有些得意地笑了笑,手上却一刻不停,飞速记着。

元落白对掌柜心中的所思所想不得而知,但她现在就是格外想多说几句话。

总觉得自己要找些事情忙起来,最好忙到脚不沾地,那样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尴尬场景才会暂时被压制下去。

她好不容易嘱咐完掌柜,不顾掌柜龇牙咧嘴地活动着因为写字而过分酸痛的手腕,又马不停蹄跑上楼,开始整理要带走的东西。

其实这些东西孤月崖应有尽有,但元落白此刻也顾不上那么多。

只要是眼前出现的能装得下的,她都会绞尽脑汁为它编出一个不得不带过去的理由,然后心安理得的装起来。

她倒也不是为了钱财,只是眼下无人跟她说话,为了转移注意力她总得让自己忙起来。

等元落白把自己的房间几乎搬空后,飞速下了楼这才发现,雅阁大厅早已空无一人。

四周也黑漆漆的,就连门外的街道上也十分安静,就好像之前热闹的夜市不复存在了一般,寂静无声。

倒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只是她收拾东西用了太久,现在已经夜深了,夜市早已收摊,其他人也早早歇下罢了。

但元落白带着大包小包,还是决定连夜上山。

她不敢想象,若是自己要一个人在雅阁待一整晚,白天那历历在目的经历会把自己折磨成什么样。

走到门口时,到底是没忍住,元落白翻出一面铜镜摆在茶桌上,点上灯端详起来。

镜中的人的确因为近日事情颇多显得有些疲惫,但面容紧致,眼神清明,怎么看都是二十出头的样子。

无论如何也不会闹出那样的乌龙。

元落白正对着镜子百思不得其解时,身后的大门却吱呀一声自己打开了,随着大门缓缓打开,一个身着黑衣头戴鬼面的身影出现在镜中。

见到那张标志性的鬼面,元落白知晓了来者的身份,问道:“有事?”

钟离洛微微颔首,算是回答。

见此,元落白还以为是孤月崖出了什么事,也顾不上多想,带上藜行就跟着钟离洛一前一后的出了门。

两人走出了城,一路相顾无言。

此刻已然是深夜,微弱的月光映照着城外成片的山林。

看着周遭逐渐陌生的场景,元落白有些警惕起来,稍稍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

对于面前这个头戴鬼面的神秘人,元落白虽然见到对方的次数颇多,但实际两人真正接触的时候少之又少。

简而言之,她不能因为钟离洛在救沈吟和陆伶霄的时候帮过忙就对对方无条件的信任。

方才在雅阁,她脑子里一团乱麻,见有人来了便想也不想跟着就走。

可现在冷风一阵阵刮过,让人慢慢冷静下来,那些端倪便渐渐随之显露了出来。

元落白脚步一顿,停在了原地。

钟离洛分明没有回头,但却仿佛知晓一切一般,也即刻停在了原地,没有询问没有解释,默不作声,两人就这么僵持在原地。

元落白警惕道:“都走了这么久了,叫我过来到底所为何事?”

钟离洛闻言转过身,将双刀拔出,刀柄的鸟头上两对宝石闪烁的异样的光。

她将刀随意剜了个花紧握住,冷声道:“取你的命。”

话音还未落地,她便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过来,刀尖泛着森冷的白光,元落白匆忙躲闪,转手将藜行化作伞的样子撑开。

这把油纸伞看上去虽然很精美,但到底也是纸糊的,钟离洛根本没有放在眼里。

但随着她一刀劈下去后,不但伞面没受到一点影响,反而被不知名的力道给弹开,就连双刀都险些脱手。

钟离洛反应极快,霎时间反手握刀,躲过伞面朝对方刺了过去。

元落白没问出个所以然,只得转动伞柄挡下一击,匆忙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好在钟离洛并未追上来,而是站在原地看着手中的刀,显然是因为莫名出现的油纸伞感到意外。

似曾相识的感觉,她第一次来雅阁奉父亲之命大闹时,对方也是用这把油纸伞,轻松当下了二楼落下的东西,毫发无伤。

而这无法随身隐藏的伞,两次都是突然出现化解危机。

这太不寻常,她从未见过哪位能工巧匠能做出收缩折叠却又能瞬间展开的伞。

但事已至此,她并未过多停留,再次提刀冲了过来。

有了准备,元落白应对的不像方才那般匆忙。

但几个回合之后,她便看出,对方招招皆是死手,自己若是只防不攻毫无胜算。

稍有不慎,就很可能被对方抓住机会,从而白白丢了性命。

元落白定了定神,忽然福至心灵心生一计,摸出之前在孤月崖顺手拿的月牙镖朝对方扔了过去。

这还是很久以前有次闲聊陆伶霄顺手给她的,当时对方说让她多带些在身上有备无患,可她觉得自己用不上这些,便只收了一枚留作纪念。

而此时此刻,摸着那枚薄薄的飞镖,元落白很是后悔。

但过去的事已经过去,现在她只有一次机会,为自己争取喘息的时间。

元落白心里有些忐忑,其实她很不擅长也从来没用过飞镖,这头一回扔果不其然歪了不少,钟离洛微微侧头便躲了过去,接着立刻朝自己袭来。

元落白一面躲闪,一面用余光瞟向月牙镖,只见那飞镖飞到远处,竟不知怎的打了个圈又自己飞了回来。

眼见有戏,元落白一面防备着调转方向,一面开始还击。

虽说一把油纸伞无论如何也伤不了人,但刺也刺不破劈也劈不开,而且伞面足有两尺宽,往面前一挡就什么也做不了。

钟离洛看着面前的伞,已然有些不耐烦了。

说时迟那时快,月牙镖从后方再次飞过来,和钟离洛擦身而过,虽然没被伤到,但却直直割断了鬼面的一侧挂绳。

感受到脸上鬼面一松即将掉落,钟离洛连忙用手死死护住,暂且停了进攻,与元落白拉开了距离。

眼见对方一时不会再发动攻击,元落白再次开口:“为什么杀我,你是何用意?”

“不为何。”

钟离洛一手扶着鬼面,一边慢慢向后退去,冷声道:“只是,于她于我,你都活不得。”

“谁?”

“你何必明知故问。”

钟离洛留下这句话,转身没入了黑暗的树林中。

这句话说得太过蹊跷,元落白来不及多想,跟着那越来越远的身影连忙追了上去,

只可惜天色到底太黑,钟离洛速度极快,又身着黑衣,不一会便找不到她的身影。

元落白走着走着,来到一条河边。

这条河面较宽,估计是因为难以淌过去才被人搭了桥。

河水流动极为缓慢,桥上边有一处仿佛被投入了什么东西,在原本平静的河面上荡开圈圈涟漪。

出于好奇,元落白走上桥站定,从上往下俯视着涟漪最中心处。

河面上映出自己的倒影,随着水波荡漾变得十分扭曲。

不多时,随着水面逐渐平静很快又变回原状。

看着自己完整的倒影,元落白还未来得及细想其他,水中又出现些许异动。

一张面目可怖的鬼面面具忽然从水底浮起,正正好好盖在倒影中自己的脸上。

元落白顿觉心惊,背后传来丝丝凉意。

猛然回头望去,一把刀顿时出现在眼前,刀尖离她的眉心不过一寸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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